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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怒喝道:“想走么!拔步就追。”
老妇忙纵身一跳,截任金童去路,道:“慢点!”
金童急道:“快走开,别让他跑了!”
老妇道:“他是何人?”
此时,桃花贼已奔至入屋的门前,回头抢先答道:“在下是这里的主人,他来强奸我妹妹,故与他打了起来。”话落后,人已进入黑嬲黝的甬道。
金童来不及辩驳,运气功将老妇拨开,纵身前扑,但已不见了桃花贼的人影。
他站在入甬道的门前,气得星目圆睁,剑眉倒竖,却不敢突然进入。
因为武林中有句“逢林莫追,遇黑莫进”的谚语,是免敌明我暗,遭敌偷袭的意思,金童出道已一年多了,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老妇被金童打了一个踉跄,但她并未停止,即急随后跟来,喝道:“站住!”
其实,金童早已停止前扑,回过身来,冷然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老妇冷笑道:“我管他是什么人!我问你,你这等年轻一表人才,武功又高,何以不好好做人,作一番大事,偏偏要作伤天害理,苟且不法之事?”
她不问青红皂自地把金童教训一顿,气得金童浑身发抖,怒道:“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又偌大一把年纪……”
老妇冷笑道:“女人?嘿嘿!你若再不洁身自爱,老身断言,你必毁在女人之手。”
金童暗想,我哪里会像你想象的那么下流,但是你这话也许不无道理,旋即反问:“前辈你有否听过桃花贼之名?”
老妇一愣,道:“听过,桃花贼吴一奇,是武林中的败类!”
“你认识桃花贼吴一奇么?”
“不认识!”
“刚才那人就是武林败类吴一奇……”
老妇惊讶道:“你说什么?他就是桃花贼吴一奇?”
“不错,他在这里偷香,被我碰着。”
“他不是这里的主人?”
“你相信他的话么?”
“唔!看他头不截帽,脚不穿鞋,衣衫不整的狠狈情形,我一切都明白了,让我去教训他一番。”语毕,走向门口。
金童忙拦阻道:“吴一奇已非昔日的吴一奇,不知得了什么奇遇,武功已增数倍,而他诡计多端,还是由我领先吧!”话落双掌护胸,领先进入甬道,老妇也随后进入。
第十六章 苦 肉 计
二人小心谨慎地通过甬道,到达后厅。
金童一指被他掌力劈倒的房门,道:“他刚才就在这房中。”
老妇走上一步,面对房门,怒道:“吴一奇,你好不狡猾,快给我滚出来!”声如铜钟,余音回旋,长久不散。
好半响,房中依然静若无人。
金童道:“我与他有深仇大恨,他绝不敢在此久留,当然早已溜了!”话间,走至卧房门前,探首内望——
他只一望,即急缩回头来,连退三个大步。
老妇忙运掌护胸紧张地道:“他还没有走?”
金童俊脸绯红尴尬地道:“走了,你入房去吧!”
老妇不信地道:“他既不在房中,你何以急急退回。”
“你入房一看便知。”
老妇怀着满腹疑云,慢慢走至房门前,探首房中一望,顿时醒悟地“啊”了一声,即急进入房中。
在老妇迸入房中不久,那美丽少妇也由后园进入厅来,见老妇不在厅中,登时大慌,急道:“我娘呢?”
金童一指房门,道:“在房中。”
少妇急忙走上,探头房中,叫道:“娘!”
老妇在房中应道:“还好!这姑娘还未失身!”
少妇退回厅中,姣好的脸上,呈现羞红,低头不语。
金童听少妇叫老妇为娘,一时很感奇怪,不自主地冲口问道:“你们不是师徒关系么?
你怎么叫她为娘?”
少妇斜白金童一眼,道:“谁告诉你我们是师徒关系?”
“昨天你们在茶庄喝茶,我听你叫她师父!”
“她本是我师娘?但我的武功,全是她教的,所以叫她师父和师娘都是一样!”
“你为什么不叫她师娘?仅叫一个‘娘’字,‘娘’是对母亲的称呼呀!”
少女将脸一沉,道:“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么?”
“我自然管不着,只是好奇问问罢了!”金童并非好奇,而是有他的目的。
昨天,他在茶庄吃饭时,偷听到她们二人的谈话,这少妇似乎负有什么重要任务,想借题与少妇攀谈,诱使她说出她的出身来历,及所负任务,如不关己事,自不必说,如与他有关,必须预先想法对付。
不料,此少妇竟不像一般江湖女子那么大方,只谈几句话,即给钉子给金童碰。
金童心有所求,虽碰了一个硬钉子,但也并不在乎,顿了顿,自言自语的道:“将师娘当母亲叫,真不应该。”
少妇本是房中老妇的爱徒,在平时,这少妇从来未对她师父叫过娘,她今晚突然改呼为娘,是因她们未知金童已听刭她们在荼庄的谈话,含有用意在内的。
少妇听了金童的自语,不禁心头狂跳,暗忖:“这小东西好厉害,他莫非已知我所负的任务,故意拿话来激我,我得特别小心才是,否则,我自己的贞节事小,影响整个大局,事可就太了。”
当下,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道:“自古道:严师当父,师母作娘,我叫我师母为娘,有何不该?”
金童忙一拱手,笑道:“啊!原来有师母作娘的出处,只怪我孤陋寡闻,尚请姑娘多多指教。”
少妇忙一福还礼,道:“不敢!不敢!”
“令师大号如何称呼?”
“白娘娘。”
“白娘娘?令师是否已很久未出江湖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从未听过白娘娘之名。”
“我师母自小就住在蛇山,早年人称她为白蛇精,后来改称为白娘娘,已二十年未出江湖了。”
“既是二十年未出江湖,今日现身于此,大概是有什么要事吧?”
“是应武当……”她忽然似有所觉,忙煞住话尾,改口道:“我们是出来走走,并没什么事要办。”
金童察颜观色,暗忖:“她们在茶庄谈的所谓任务,很可能与我有关,我不能心急,慢慢自可诱她说出。”
当下,不再理会少妇,走至卧房门前,探首房中,道:“老前辈,这姑娘怎么了?”
老妇答道:“这姑娘被桃花贼用特别手法,点了她的睡穴,老身弄她不醒,你来试试看!”说着,点燃妆点上的银灯。
金童进入房中,走至床前,见是一个年方及笄的少女,长得很美,正熟睡床上,老妇已替她穿好衣服。
金童已探了一下她的脉息,又察看了一回她全身穴道,伸手在她右脉下一按。
只见她浑身一震,旋即睁开双目,乍见金童,顿时,惊叫一声,骨碌碌坐起——
老妇忙安慰她道:“姑娘别怕,他不是坏人,是救你的恩入。”
少妇惊惧万分,微沉吟了一下之后,立即伏身枕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老妇道:“姑娘家中尚有何人?”
一言提醒少女,立时停止哭泣,抬起头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妇道:“老身是过路之人,是闻你家花园有人打架,物来探看的。”
“噢!我有爹娘和弟弟,还有些佣人。”话间,跳下床来,连鞋都为不及穿,赤足走出房门,乍见厅中站着一人,顿时,又吓了回来,一个踉跄倒入老妇的怀中。
老妇道:“你别怕,我们都是来救你的。”
老妇扶着少女走出房门,经过花厅,进入对面卧室,道;“这房中是姑娘的什么人?”
“我爹娘!”
“你爹娘可能亦被点了穴道,否则,他们必有所闻,你过去看看!”话间,取火熠燃灯。
少女不等老妇话完,却扑向床前,双手猛推他的爹娘,果然被桃花贼预先点了穴道,左推不醒,右推也不醒,她非练武之人,不知点穴之道,以为她爹娘死了,惊慌得大声哭叫。
老妇点亮油灯,转首向房门外叫道:“金小侠,你来替他解穴吧!”
原来金童到花厅时,并未随她们进对面卧室,少妇闻老妇之言,对金童道:“我娘叫你?”
金童微笑点头,道:“桃花贼点穴手法很深奥,要不要我教你?”
少妇秀脸一寒,欲讽刺金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