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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山太岁见场中情况,无心再与八卦子缠斗,急忙纵离斗场,走至大砍刀身边一看,遂然惊叫道:“啊,金钱印!金钱印!”
他这一叫,八卦子和徐娘都心头大震,顿时脸色大变,惊惧地向大砍刀看来,只见太阳穴上,烙下一个金钱大小而且颜色鲜红的圆印,人己气绝身亡。
镇山太岁疾步走至九杀手身边,道:“三弟,你怎么样!”
九杀手如丧考妣似的,哭丧着脸,道:“我这只手完了!”托起手给镇山太岁看。
镇山太岁一看之下,自心底涌起一股冷气!道:“腕脉中了他的‘血指金钱印’!”
八卦子向金童走了三步,道:“娃儿!谁人教给你的‘血指金钱功’?”
金童道!“你管不着,你如不服气,不妨一试?”
“哼!血指金钱功,虽是六七十年前离恨天君的独门武功,但他己五十年未露面江湖,听说早已物化,你的步法是丐帮之学,显然你是五岳神丐的传人,哼!五年前这谷外十余人太阳穴留印而死,原来是老叫化子的杰作!嘿!嘿!五岳神丐自命不凡,想不到竟是个伪善之徒,我倒要看看你们丐帮有多大能耐,公然向武林挑战!”话毕,不敢再向金童夺取“冷香玉钗”,晃身出谷而去。
金童既不认识离恨天君,也不认识五岳神丐,只知道教他武功的老人叫钱如命,钱如命教他各项武功时,并没告诉他的名称,其他更讳莫如深,只叫金童跟着他学,故一直不知钱如命是什么来历。
他听了八卦子那番话后,暗忖道:“擅使‘血指金钱功’的离恨天君既已物化,不用说那教我武功的老人是五岳神丐了,‘冷香玉钗’本是他的,他为什么不向我要,反要与我打赌呢?”
他百思不解,最后他决定不管钱如命是不是五岳神丐,还是依照钱如命的嘱咐,往云梦山取“风雷扇”,救这谷中的女人。
心念一决,向黄山三盗和看见紫衣少女等看了一眼,不疾不慢向谷外走去。
紫衣少女鼻子一皱,道:“有什么了不起!”
金童听若罔闻,依然前走。当他刚踏出谷口时,忽然,金光映眼,他心灵一愕,无暇细看,急忙缩身回谷。
他动作虽然快速无比,但那金光来得更快!当他退回谷中时,即感左膀和左大腿麻痹不堪,几乎失去灵活运用,忙一检视,见左腿和左膀各插着数根拂尘的金丝,每根长约三寸,入肉不浅,由此可知,能以轻软之物伤人者,其武功是何等精湛。
就在他将要拔出拂尘时,陡见黄影一闪,接着逼来#股猛劲,他在暴怒之下,即运掌硬接过去。
嘭然一声,不由自主的后谩三步,定神一目的地,原来暗中偷袭之人,却是八卦子,见他也踉跄连退三四步,脚犹未站稳,即溜之大吉。
金童因膀腿被插了好几根三寸来长的尘丝,不便追击,只气得剑眉倒竖,星目圆睁,慢慢将入肉三分的尘丝拨出。幸好尘丝无毒,并无不碍。
紫衣少女忙走了过来,关心的道:“伤得不重吧?”神态之中表露出真挚之情。
金童冷然道:“很重,你们正好可以乘机动手了。”
紫衣少女对金童早已有了极端的好感,刚才要老妪徐娘夺取“冷香玉钗”,无非是不想金童救那女人,今见金童之伤,不自觉的流露出内心的真情,不料,金童却误会她仍要夺他瑰宝,出言相讥。
她闻言之下,不禁由爱生恨,娇叱道:“动手就动手!”娇躯一晃,扬掌就向金童劈去。
老妪徐娘忙闪身将她阻拦,急道:“小姐,何必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由他去吧!”
“不,我非夺下那‘冷香玉钗’不可!”
老妪徐娘喟然道:“你不必担心,凭他现在本领,决无法保住‘冷香玉钗’,我敢担保他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金章气愤地道:“笑话,我就不相信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老妪徐娘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八卦子是何等之人,他这一去,岂会干休,定必四处宣扬,播弄是非,不但‘冷香玉钗’不保,就是你的性命,也恐朝不保夕!”
“我有什么是非给他播弄?”
“听说五年前,这谷外突然死了十余人,那十余人黑白正邪都有,死状与刚才你击毙的黄山巨盗一样,太阳穴上烙下一个红色钱印,当时各派不知凶手是谁,无法追究?八卦子这一去,试想,他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大肆播弄?”
金童尚不知江浙的诡诈险恶,心中不以为然地道:“五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不相信武林各派会有人听信八卦子瞎说!”
“你刚才击毙黄山巨盗是铁的证明,五年前十余人的凶手纵非是你,却与你有渊源,势必向你追究不可。”
金童闻言,方始体悟到事情的严重,不禁惶恐起来,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身也没有办法,念你出初江湖,心地仁厚,才将利害奉告,刚才对我手下留情,亦聊作投桃之报。”
金童虽已知利害,但他不能不面对现实,因为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除遵钱如命之嘱,持宝往云梦山救那女人外,他尚要寻找他姑姑,访查他的身世,以及武林三腐儒报仇。心想:
“这前辈说得虽然有理,但我不能为环境之恶劣而埋名隐姓,遁匿山林,人之生死有数,岂能畏首畏尾?
他忖念及此,向徐娘拱手道:“老前辈盛意关照,容图后报。”话落,纵身而去。
这天午牌,他已入关到达北京,他唯恐人发现他的行踪,拖延时间,便在城外找了一家馆子,准备午餐之后,继续赶往赣粤交界的云梦山。
但他进入那家叫悦心楼的饭店后,忽见店中客人,大部分都是奇装怪服,暗藏武器的武林人物,不禁心感惊恐,后悔不该来这家馆子,本欲缩身而退,但恐使人怀疑,这时店中伙计已迎了上来,只好硬着头皮,大大方方地跟在伙计身后,在角落处找一座位坐下,暗扫了店中客人一眼,并见无人注意他,才略略安心。他想道:“在这种情沉下,应装得越大方越好,如太过小心谨慎,反易启人疑心。
于是,叫伙计拿来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忽闻,左边一张大团桌的一个樵装打扮,年约五旬的人,对一个衣衫褴褛,一脸愁容的老者道:“贵帮因何惹起武林公愤,联手毁贵帮西安分堂?”
同桌的一个商人打扮的老者接道:“对,贵帮一向与武林各派及江湖名宿,相处甚好,何以会闹出这等大享?”
这张大圆桌,一共有八八,商人打扮老者话落后,其他五人不约而同的道;“不错,化子兄,究为何事?”
衣衫槛褛的道:“关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各位请少安毋躁,今晚本帮帮主借嘉禾山庄宴会群豪,就是要公布此事,届时各位自然知道。”
樵装老者道:“贵帮帮主五岳神丐也在这北京?”
化子道:“本帮帮主十余年未理帮务了,纵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也视若无睹,但为了这事,他老人家却暴跳如雷,坐卧不安,气得几乎昏厥!”
樵装老者道:“令帮主召在下等到嘉禾山庄去,是否要在下等稍效绵力?”
“知果金童今晚尚不到京,又非得各位援助,本帮恐怕要遭灭亡之祸了。”
同桌七人同声惊叫道:“有那么严重?”
叫化子道:“如果金童不到现场作证,今晚一场罕有血战,势所难免。”
坐在临桌自饮的金童,初闻他们之言,并不在意,抱定事不关已,少管闲事,但听了叫化子道出自己的姓名后,不由为之惊骇,暗忖道:“大约是为‘冷香玉钗’而起,这‘冷香玉钗’本是五岳神丐之物,但人人知道‘冷香玉钗’现在我身上,怎么各派尚要向丐帮打麻烦?这化子说,要我到现场作证,叫我证明什么呢?”
他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无法猜出叫化子与自己的关系。心中紊乱已极,他又暗自忖道:
“听这化子之言,事情似乎十分严重,如我不去,丐帮将有被各派消灭的可能,但我如果要前往,亦不免遭到生命之危了,万一有所不测,钱如命老人家谆谆之嘱,姑姑生死,父母、身世、报仇,所有的应作的事情,将无法去做了……”
他念犹未落,忽闻樵装老者道:“听你化子之言,事情起端是为金童一人了?”
化子道!“不错,现在只有金童到场才能消除今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