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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生性高傲,不肯认输,咬咬牙挺着。
这时又换了两名健汉为他叠石,一块块加上去,到了第十五块时,南彪已吃不消了,他仍是咬牙撑着,第十六块往上一放,南彪的腿一屈,差点跪了下去,可是他努力一挣,还是挺了起来,只走了两步,实在吃不消了,双手一撑一推,连盘带石抛了下来,深陷入地。
他十分坦率,口中喘着气,却毫无愧忤说道:“洒家输了!”
薛娇娇道:“南天王能够举起十六方,就不能算输,因为马副寨主是练惯了的,南天王才第一次练,自然要生疏一点!”。
郝通笑道:“薛寨主如何评定呢?”
薛娇娇道:“平手!”
郝通笑道:“很公平,敝寨接受!”
南彪道:“洒家不接受,明明是洒家输了!”
吴韵珊却道:“我也是仲裁人,我的评定还没有宣布呢!”
郝通道:“吴小姐如何评定?”
吴韵珊微笑道:“假如照磨石数量而言,是南天王输了,假如照重量而言,则是南天王赢了,不知贵寨是以什么为标准?”
郝通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话?”
吴韵珊道:“俞公子、俞光,你们两位请出来,把钢盘拾起!”
二人出场抬起,吴韵珊又道:“现在请马副寨主再举一次,只要能刚才一样,我就宣布南天王输,否则就是他赢了!”
薛娇娇道:“吴小姐,这不可以的!”
吴韵珊冷笑道:“我知道,可是既为仲裁人,必须两不偏袒,我认为这些磨石有问题,此刻磨石的重量,一定超过马副寨主所举的重量……”
郝通脸色一变道:“吴小姐是说我们作弊?”
吴韵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一定是石头的弄错了,俞光,你把最底下两块磨石检查一下!”
俞士元与俞光又放下钢盘,俞光将上面的石头搬开,到了最后两块时,他举起一块,朝另一块敲声时,居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郝通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厉声道:“马伯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对手下的人一向十分客气,俱是称呼他们的职司,现在突然直呼其名,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马伯乐也愕然谈:“启禀寨主,属下不知道!”
郝通怒叫道:“这些人都是平日侍候你练功的,这些磨石也是你经常使用的,你居然会能说不知道?”
马伯乐一恭身说:“属下是真的不知道!”
郝通正待发作,智化突然起立道:“大哥,马兄的确是不知道,这事只有兄弟知道,那两块磨石都是由精铜所铸,每块净重一千五百斤,比石块重了两倍,是兄弟特别命人铸制,漆上颜色,与磨石一般无二,以供马兄作练习之用!”
郝通一怔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智化道:“兄弟是为了促进马兄进步,故意铸制了这两块钢磨,命人在马兄练习时,偷偷地加上去,马兄本人并不知情,初加时分量突重,马兄以为自己退步了,拼命苦练以求恢复,实际上等他认为恢复旧观时,已经进步了!”
马伯乐恍然道:“难怪我练习时,忽然退步,忽然又进步得异常迅速,原来是智兄在其间操纵,这是为了什么呢?”
智化道:“马兄神力惊人,同道中可谓一时无俩,兄弟唯恐马兄因骄生懒,才想出这个方法,业精于勤,尤其是在不知不觉中,更易收效!”
薛娇娇笑道:“难怪马副寨主在短短两年之间,进步几达一倍,原来是贵寨有一位深谙教化三味的名师现在督导……”
智化道:“上次绿林大会时,长白的大力神仅以五百斤之差见负,他说在下次大会时,一定要压过马兄,兄弟得知他练习颇勤,进步神速,为恐马兄不保令誉,乃想出这个法子,促使其进步……”
郝通脸色稍缓,遂又变为严厉道:“这个方法用来督促进步自然无可厚非,可是用来取巧,欺骗南天王,却使本寨蒙羞,这是谁的主意?”
智化连忙道:“这个兄弟可不知道,马兄绝对不会知道,只有问林标与杜南鹤二人,因为这两块铜磨是他俩保管的!”
郝通朝其中一厉声问道:“林标!你说!是谁叫你别这样做的?”
那个叫林标的汉子脸色如土,连忙道:“是二寨主!”
郝通一拍面前的木案,用力很重,那具木案立刻碎裂成四五片,神色峻厉,怒声喝道:
“又是这混帐,他简直给山寨坍尽了台!”
智化看了那两人一眼道:“林标、杜青鹤,二寨主叫你们作弊是他的不对,可是你们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寨主不久以前,刚处决了大刀阵的八名队长,你们知道为了什么?”
林标道:“属下在后寨准备候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抬石前来时,才得到二寨主的通知如此!”
智化道:“那八人也是为了听二寨主之命擅自更换阵形,违背了寨主平日的教诲,已经自残一臂,你们……”
林标道:“属下可不知道有几种命令……”
郝通一叹道:“智老弟,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几个人我从没有对他们亲自管教过,他们只知唯命是从,不能与刀阵的队长相提并论,这责任完全该由郝顺一人担负,这个畜生刚受了一次教训后,居然又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智化顿了一顿道:“二寨主是求胜心切……”
郝通沉声道:“不!这次可不能原谅了,我们在绿林道已经为人不齿了,如果再不自求整伤,更将为人瞧不起,我一定要重办他,智老弟,你是刑堂主司人,持本寨全龙令,立即将他监禁起来,打入水牢,剥夺一切权限!”
智化恭身应命而去,郝通一叹道:“山寨不幸,出此败类,夫复何言,这一场敝寨认输!”
吴韵珊道:“以较力而论,也是贵寨输了,如果那铜磨是一千五百斤的话,南天王比马副寨主多举了两千斤!”
马伯乐叫道:“再加两千斤我也举得起!”
吴韵珊道:“马副寨主现在说得轻松,刚才为什么不表演一下呢?”
郝通道:“吴小姐,马副寨主这话并不是吹牛,他确有肩负万斤之力,是我叫他不必尽全力的,因为今天拜山的胜负并不足论,主要的是下次绿林大会时,本寨才是分毫必争,据我所知,长白的一位勇士大力神柳元已有九千斤之能,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马兄弟的实力有多大进展……”
吴韵珊刚要开口,南彪忽然道:“洒家相信这是事实!”
吴韵珊笑道:“南天王,你怎么知道的?”
南彪道:“吴小姐怎么知道那磨石的重量不对的?”
吴韵珊笑道:“我是看见垒石的人忽然换了两个,他们加上第一二两块磨石时,好像用力很大,末后加叠其他石块时,反而较为轻松了,仔细一琢磨,自然是两块磨石有问题,这不是很显明的吗?”
南彪道:“洒家是从马副寨主用力的表情上看出来的。这举重的事绝不勉强,他那些表情都是装出来的,分明尚有余力,却故意藏拙。这骗别人还行,骗我们练力出身的人,却漏洞百出了。”
吴韵珊吟吟一笑道:“南天王!你看别人那么仔细,为什么顶上的石块分量加重,反而不知道了呢?难道你对自己的负重能力都不清楚吗?”
南彪笑笑道:“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知,洒家就自愧居力士之列了。”
吴韵珊微愕道:“那么你是知道的了?”
南彪道:“不错,力士不但要知己,而还要知彼,洒家虽然知道重量不对,但所加的重量并不能难倒马副寨主,不如干脆认输算了!”
郝通钦折地道:“南天王这份心胸确非常人能及!”
南彪道:“力士都是直心眼儿的,将己比人,洒家知道马兄绝非存心欺骗,假如重量不对,一定是别人在捣鬼,所以洒家知而不言,就是不愿使马老兄盛名有玷!”
郝通颇为惭愧地道:“对于磨石加重之事,兄弟确是不知,不过吴小姐叫马兄弟再举一次时,我们的脸色都不正常,很容易启人疑宝,以为我们是存心欺骗南天王的了,可是我们真正的心意却是以为吴小姐受了长白的寨山委托,前来调查马兄弟实力,两下子碰差了……”
吴韵珊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去了?”
郝通一叹道:“吴小姐,你不在江湖,不知道我们的情形。绿林道五湖三江十八山寨虽是—个整体,其实却因地理分岐,内争很激烈,尤其每三年一次大会,各逞实力,以求取得盟主之位,各种手段都使得出来,兄弟不敢自菲,对问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