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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虹剑眉斜飞,截着父亲的话,切齿怒吼道:“姓哈的,小爷总有一面要将这对钢环弄到手,就用它宰你,祭我义父在天之灵。”义行于色,大有非将哈萨骥吞下去,不足以平复胸中这口气之势。
哈萨骥哈哈一声狂笑道:“小子,你豪气够壮,老夫一定成全你的孝意,今天放过你父子,但老夫有点不信邪门,一定要看看你如何将这对钢环弄到手,更要看看你如何个宰老夫法!”
柳锦虹哈哈一声豪笑,笑韵高昂,音波怒震九霄,终于鼻头酸楚,滚落两颗英雄泪,笑声一歇,语带凄怆,咬牙哼道:“管你五年之内,小爷如果不能将你臂上的钢环弄到手,小爷枉为闹海金蛟!”
哈萨骥哼的一声,冷冷的说道:“祖师父就等你五年,小子,五年之内,你要是不到燕然山来找老夫,哼!五年之后,老夫一定再履中原,非将你父子三人锉骨扬灰不可。”
柳彤冷颤了一下,柳锦虹朗目电射,怒瞪着哈萨骥一哼,又转头朝父亲望去。
哈萨骥见柳锦虹不答话,他有点气,登时向柳彤嘿嘿冷笑道:“柳彤,你怎么个说法?”
柳彤哈哈一声豪笑,应道:“柳锦虹名列四龙,我父子铁中铮铮,他说话算数,一准依你。”
哈萨骥“好”的一声,口手将金豹爪朝背上一插,扫了妙清与银龙,及少林双僧一眼,拧身一个飞扑,朝深山处扑去。
大漠两丑不敢吭声,振袂疾退,紧随师父身后狂纵如飞的疾奔。
几个起落,哈萨骥师徒已消失在黝黑的山巅。弘惠大师方低念了一声“阿弥驼佛”。
妙清低叹了一声,侧脸向柳彤微笑道:“可惜!可惜今天雄儿不在,纵虎归山,遗害万年,不知他年虹儿如何……”他猛想到不应低估师侄未来成就,登时忍下了未出口的话。
柳剑雄柳彤想是也有同感,深怪爱子太傲,口吻太狂,不由回头转向柳锦虹看去。
柳锦虹俊面红透,右手握掌,向左手掌心恨然的打了一个拳,低下头去,沙哑着声音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我义父的那对钢环取回来,然后替我义爷报仇。”
妙清一步踱了过来,拍了他的肩胛两下,慈笑道:“虹儿志气可嘉,不管怎样,你还有五年的时间,不要气馁。”
柳彤也豪笑了一下,他为爱子有这份任侠胸襟而骄傲,不由改颜朝他慈笑说道:“虹儿,到时为父与你大哥必助你一臂,一定要成全你。”
柳锦虹抬差别俊目一转,向师伯及父亲投了感激的一瞥。
一行六人,重又上道,朝京师而去。
哈萨骥知今天难得讨好,才故示大方的退台湾省,而妙清与柳彤,也明知今天对哈萨骥师徒无可奈何,才任他师徒逸去。
东路上被九宫天雷阵与奇门四绝阵阵环困住的柳剑雄,自二次出阵,又被困住之后,他知道今天要想平平安安的出阵,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换句话说,如果不付出点代价,或者不重创这十一个当代高手,休想舒舒泰泰的度过这重难关。
仗剑围住他的十一名高手,亦因为连番吃足了柳剑雄的苦头,这时心有所忌,不敢遽尔进剑,一个个双脚连跃,移宫换位。
皓月映照下,银辉奇冷,剑气如虹,刀光如雪,十一个狰狞大汉,手中均执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在这等午夜荒郊,任令是谁,看来都是难免心中要为之冷颤。
偏偏被困在剑阵中央的柳剑雄,人如玉树临风,剑眉斜挑,英资爽飒,冷月清辉下,光彩夺人,看得古桧暗中嫉妒不已。
双方均不敢妄动,柳剑雄敛气凝神,双脚在阵中静立如山,一味的筹思破阵之策;对十一个高手,但见脚下不停的蹦跳,双脚移宫,手中兵刃有时互一挥划,挽起十数道光华,振袂纵步,宛如飞仙。
剑阵老是不发动,仅尽将他困在阵中,双方就对峙了约莫半个时辰。
柳剑雄倏的剑眉一轩,双脚连环错步踩着九龙步,前倾后合,左移右挪,张口冲霄一声长啸。啸声一落,搂指轻扣了下青虹剑,然后振剑一挽,冲太阴,踏少阳;削太阳,扫少阴,剑、掌、步、指,一招四式,四式俱发,连袭四象。
东海四异,确非泛泛之流,奇门回绝阵虽是取四象之理布成,但东海派独成一格,有他独到之处,此阵诡谲难测,登时四象动,暗生八卦,柳剑雄一招骤袭,齐落了空,同时之间,四柄长剑,吐着森森冷气,向柳剑雄前后左右袭到。
柳剑雄双脚连点,使了招“脱袍让位”,脱出四只长剑夹击。
口中才噫了一声,回绝剑阵所现之空门,登时风雷大作,冷气浸肌,又将个回绝阵露现各门封死。
原来是双阵连环,四绝动,九宫震,古桧挽着丧门剑,兜头一剑砍落,硬半柳剑雄逼了回去。
同时之间,十一把长剑。齐向他攻到。
擒贼先擒王,柳剑雄反手一招“五弦齐震”金刚弹指横扫,右手青虹剑抖手一溜青光,暗注真力,硬向丧门剑上架去。
丧门剑厚而且重,是寒精钢胆所铸,青虹虽是无往不利的仙兵,但碰上丧门剑,可就无法将他削折,登时“呛啷”一声龙吟,一溜火星过处,柳剑雄震得右臂酥麻,古桧被震退三步。”
古桧鹞眼如电,已知自己兵刃受损,不由双目红透,威棱慑人,朝柳剑雄切齿怒哼了一声。
柳剑雄内力本强上古桧几筹,何以此刻会被震得手臂麻痹?一则是他动指向身后扫敌,分去了大部分劲力,二则是古桧全力猛砍,力道几近平衡。
且说柳剑雄右臂微麻,心中暗惊古桧劲力真个惊人,不由为之怔愣住,登时十缕剑风齐射,向他攻到,古桧更是怒目翻腕,运剑,抖手挽出一道冷风,力道万钧,劲削而来。
剑风及体,冷气浸肌,“嘶”的一声,东海四异中的苦行僧剑势奇快,柳剑雄大腿上被拉了三寸长一条口子,登时血印殷红,染了手掌大一片。
古作信记起雷音寺卸臂之恨,恨得咬牙,抖手甩剑,长剑脱手,疾如怒矢的向柳剑雄喉结穴电射奔去。
柳剑雄忙迫中一摆头,“嚓”的一声,长剑插入柳剑雄左肩骨上,柳剑雄痛得“啊呀”一声怒哼!接着,佛门无上绝学,金钢四式出手,场中花影缤纷,乒乒乓乓,一阵兵刃断折之声与凄厉的惨哼声,斗场中乱成一片。
长白派古作信惨死当场,柳剑雄恨他狠毒,一剑挑飞他的斗大怪头,还有三数人断臂残肢,每个人都留了点记号,古桧少了只右耳,东海四异,每人左手少了一根指头。
柳剑雄伸手拔下左肩的长剑,朝地下一甩,恨恨的扫了古承修一眼,咬牙说道:“今天柳某承教,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柳剑雄只剑赴古家堡,再向古前辈讨教,到时,务请将我妙清师伯武当之门重宝‘神道伏魔令’赐还。”
柳剑雄被十一名绝顶高手围攻,一时大意,几至抱憾终生,及至十一楼剑风沾峰,他本知已无幸理,只好闭目等死,谁知他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学,灵智超人。一到危急之时,他不知保以自处,但双手不自觉的使出了金刚四式神剑,一拳削折几人兵刃,并按他早先所想的,要如何惩戒几人?在每人身上留下了点记号。
但金刚四式神剑威力太已霸道,他驭剑稍松懈,剑式无法控制,登时削了三人的手足,并削飞古作信项上的人头。
被削去肢体之人,均是长白派中穷凶极恶之人,真是天道不爽。几人之中,又以古作信最为凶狠,恶贯满盈,今天该有些恶报以致惨死,下作义也被削去一臂。
柳剑雄左袖一片殷红,他咬着牙,强忍着痛,将话说完,怒扫了长白派的人一眼,猛的拧身一纵,朝枣林中奔去。
古承修唉的一声嗟叹!东海四异与一阳道人疾的挽剑猛喝道:“追!古兄,为何不追这小子?这小子受伤不轻,不趁此时除去,贻祸无穷。”
古承修欠身说道:“几位有所不知,这小子仅受皮肉之伤,伤轻不重,他轻功夫天下第一,我们如何追得上!……”
话到此,他略为沉吟,又复嘿嘿的阴冷一笑,说道:“他活不了!古作信所使长剑,染有剧毒,保管子不过午,这小子剑伤毒发,准翘辫子。”
东海四异与一阳道长方轻吁了口长气,几人忙着裹伤。
几天之后,柳彤与妙清抵京,京城茶肆酒楼之中,正鼎沸着“飞天玉龙”大破长白九宫天雷阵这件事,将柳剑雄形容得如何英雄了得;但话古谈今之人,在一番颂赞之后,又扼腕嗟叹。为此一代武功惊世的大侠凋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