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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抱住她,一面拍着她,一面伸手在她身上摸着,焦急地道:“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会对你开枪的,快告诉我,你伤在那里……”
加洛琳被他摸得全身痒痒的,却又忍不住破涕笑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打到我,只打到一具尸体!”
这下子换成祁连山发怔了:“尸体,谁的尸体?”
加洛琳指指身边,那是莎蒂娜的,凸出的眼球,半吐着舌头,死状已很狰狞,现在却在额角上又加了个枪洞,她是被勒死的,而且没多久,血未凝,体尚温,那一个枪洞中朝外漂着鲜血与白色的脑浆。显得更可怕了。
加洛琳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了,吓得哇的一声,叫了起来,连忙别转过头去道:“我……
我想到老薛不会这么好放我回去的,他叫我走,一定是不怀好心,所以我就先用一具尸体顶在身上试试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居然对着我一连开了两枪,这个人太狠心了!”
祁连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把她抱得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柔地道:
“加洛琳,我的小女人,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这么灵巧,刚才我真急死了,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会恨死自己一辈子的。银花几次要开枪,都被我拦住下来,因为我答应过你的,尽量不伤害老薛,没想到他会对你开枪的!”
加洛琳被他又吻又抱,感到十分安慰,尤其是祁连山的关切,使她更加地兴奋,抢着问道:“银花是谁?”
“银花就是我,我叫苗银花。加洛琳,暂时就这么称呼你吧,将来我应该叫你祁少奶奶!”
坑边上站着一个健壮的少妇,赤着上身,使她的健美身形在蒙胧中尤为动人,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加洛琳跳了起来,挣开了祁连山的怀抱,拉住了她的手臂,欢声地叫道:“我记起来了,你叫苗银花,是山的女人,山把你救出来了,另外还有五个人呢,也都救出来了,那么上面的人呢,老薛跟那么叫什么秦松的!”
苗银花有点歉然地道:“加洛琳,很对不起,对于老薛,我没法子保全他,少爷是对我说过,他答应你尽量不杀死老薛,所以他对你开枪时,我只好发枪打伤了他的肩膀,但是我没来得及把话转告给别人知道!”
这次轮到祁连山怔住了!
“什么!老薛还是死了!”
银花点点头:“是的!老薛放了一枪后,就被我制住了,那个叫秦松的汉子也被老范跟瘦麻杆儿,空手制住了,那知道刘大娘冲了出来,捞起地上的枪,在老薛的脑袋上又补了一枪,把脑袋都打开了花!”
祁连山更为惊诧地道:“难怪我听听见了两声枪声,还以为都是你开的,我以为第二枪是对那个姓秦的发的,没想到会是八婶,她为什么要对老薛又补一枪呢!”
银花的脸上涌起了一片怒色,眼中泛着泪光,声音也有了点哽咽,咬着牙齿道:“祁少爷,要不是因为你先打过招呼,谁都无法放过那个老恶魔,因为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岂仅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刘大娘恨他更是有道理的,她是为小金铃儿报仇!”
祁连山身子一震:“为小金铃儿报仇,她怎么了?”
苗银花哽着声音道:“死了!昨天死的,刚才没机会向您详细说,也没敢告诉您!”
她的声音由哽咽变为颤抖,泪水不停地下落。加浴琳也是震了一下道:“山告诉过我有个叫小金铃儿的女孩子,年纪很轻,也是他的女人,怎么死了呢,是不是老薛杀死她的?银花姑娘,你告诉我好了,不要紧的,虽然我希望能放过老薛,但是我也说过,只要他们害了谁,我就不管了,今天晚上老薛居然对我开枪,我们的恩义已绝……”
苗银花带着泣声道:“小金铃儿是自己咬断舌根自杀的!”
祁连山奇怪道:“什么?她是自杀的?为什么?”
苗银花低下了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加洛琳愕然地问道:“是不是老薛欺负了她!”
苗银花抬起了头,脸上仍是一片愤色道:“可以说是欺负吧,可是这种欺负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加洛琳,从老薛跟那两个维吾尔婆娘的口中,我们已经听到关于你的事,知道你是由他抚育长大的,可是他对你……”
加浴琳道:“我已经知道他对我怀着什么存心,他打算把我捧成玛尔米乞部的女王,要我嫁给满天云,然后再利用我,在满天云的帮助下,征服其他的部族……”
苗银花诧然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祁连山道:“这些以后再慢慢地说。银花,你说小金铃儿是自杀的,为什么,难道她受不了老薛的凌辱,我想那不大可能吧!”
苗银花神色一凛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们虽然身子贱,但是我们的人格并不贱!”
“不,银花!你误会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很可尊敬的好姑娘,我说不可能,是指另外的一方面,因为据我所知,那个老薛曾经用药物自毁而不能人道的……”
“不错!他自己也说过,可是这使他变得更为邪恶,他糟塌女人的手段更为不人道,还有那两个婆娘,跟他是一样的邪恶,如果少爷充许的话,我真想把她们的脑袋也轰一个洞,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她拾起了枪,瞄向一边的是莎哈娜。祁连山忙道:“银花,这是何苦呢,关于老薛的底细,我已经知道了,他早先就是一个旁门的术士,后来又得到了魔教的秘本,成为西方魔教的余孽,那两个女人只是受了他的蛊惑。”
加洛琳道:“银花姑娘,这两个女人都该死。”
苗银花厉声道:“该死,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算多。”
祁连山道:“加洛琳,人在战斗中为了自卫,杀死对方还可以原谅,否则我们就该尊重别人的生命,那一个已经替你挨了老薛的一枪,至于另外的一个……”
加洛琳道:“另外一个也被我割断了喉管。”
祁连山啊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只把她们击昏过去吗?”
“那是骗老薛的,我以为你还没进到屋子里去救人,所以才想把老薛引出来,那里会想得到你已经进去了。”
祁连山道:“我早就进去了,你在山下现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已经悄悄地摸了进去,首先找到了银花,她们被锁在屋子里,每个人都中了迷魂香毒还没清醒,我把解药递给了她们,又到另外一间屋子去解救两个男伴,才把一切弄妥,老薛就对你开枪了。”
加洛琳叹了口气:“那两个女人凶得很,我只有用计把她们骗下来,及时制住她们,又不能让她们声张,实在很难,我只好先勒住了一个的脖子,装着跟她在地上翻滚打架,把另一个也骗到靠近,只好用刀了。因为我不能让她们发出声音,今天我一共杀了三个人,头一个是箭射死的,倒还不怎么样?对这两个女郎,我实在很抱歉,幸好银花姑娘说她们很坏,很该死,我才好过一点,银花,这两个女人,还有老薛,他们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祁连山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这个女的也死了,就放过她吧!”
苗银花叹了口气道:“是的,少爷,自从认识您之后,我的心性改变了,不会再轻易地想杀人了,别说她死了,就是没死,我也不会杀死她的,可是她究竟没有逃过死于非命,可见为恶者冥冥中自有天报……”
加洛琳不死心地问道:“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苗银花看看祁连山,苦笑着摇头道:“加洛琳,小金铃儿虽然是个女孩子,性子比我们烈一点,可是她并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人碰了碰,她不会当同事儿的,但是她在有一点力气时,立刻咬断了舌根而求一死,可见那个家伙……不,该说他们是三个畜牲,对我们的凌辱是多么的可恶,可杀!”
“还有刘大娘,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对老薛受伤之后,居然还不顾一切地对他头上开了了一枪,那不仅是为小金铃儿报仇,也是为她自己雪恨,至于我们受到的罪还是不必说了,也希望你不要问……”
她的神情在落寞、苍凉与无可奈何中,还有着无比的愤恨,加洛琳不敢再问了,她知道那必然是一桩极为难堪的痛苦的记忆,不但是肉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祁连山充满了歉疚地道:“银花,很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使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苗银花凄然地一笑道:“少爷!别这么说,那天我们发觉中了暗算,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