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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银花道:“不是,她们那个地方的水土使得生下来的女儿较多,但也有人生男儿的,只是她们的规矩是把初生的男婴沉水溺死,只留下女孩子而已,创立这个规矩的人的确很聪明,自小在那儿长大的男人司空见惯,不会对她们感到新奇有吸引力,可是外面的男人却不一样,有很多男人是心甘情愿地自己跑上门去做奴才的,因为在那儿可以随心所欲地挑女人来相好!”
“那也不值得用替人家做奴才来换取呀!”
苗银花笑了一笑道:“少爷!您生在一个豪富的家里,有着花不完的银子,自然可以这么说……”
“我就是个穷光蛋,我也会这么说的,这是一个做人尊严的问题,人不能没有尊严而活的。”
苗银花笑道:“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尊严,我只知道在西南西北一带,女人比男人少得多,有些人辛苦了一生一世还混不到一个老婆的多得很,尽管大家都重男轻女,可是一个男人想娶个老婆,先得拿出一大笔聘礼来,这一着就憋死了许多光棍儿!”
祁连山不说话了,苗银花说的是事实。
苗银花笑着道:“在维吾尔人中,女人也没有太多的地位,可是不管那一个族里,都是女人缺少得厉害,十个男人有五个讨不到老婆,一个丑八怪都会被看成天仙化人!”
“他们的审美观念跟我们不一样!”
“也不见得,他们喜欢胖一点的女人,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主要的是因为她们的女人容易发胖,只要一到中年,生过孩子后,就开始胖得像尊泥菩萨,可是那些小伙子拼命追求的,还是那些苗条的少女!”
祁连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银花儿,看不出你对这些事儿居然还下过一番功夫研究。”
“我为了要在沙漠里混,必须注意这种事,正因为沙漠里的女人少,所似男人们才比较喜欢胖一点的女人,抱在怀里肉嘟嘟的像个女人,就像那些难得吃次肉的穷人们,偶而买次肉,一定是买肥的多,为的是给肚子里多添点油水,较为能解馋。”
祁连山听得连连点头,树起个大拇指:“了不起,银花儿,多少有学问的大学教授都说不出你这番理论。”
苗银花不好意思地道:“我可不知道是什么叫大学教授,我只是说我自己的经验跟体会,在刘家寨子,有许多人辛苦了大半年,冒着风沙,跑一趟沙漠赚了几个钱,情愿在三五天里全花在女人身上,然后再去吃苦,正因为有这种贱男人,刘家寨子的女人们才能一个个捞足赚够,玛尔米乞部也是一样,她们只凭着天赋的本钱,就不怕找不到男人去替她们卖力气卖命。”
祁连山道:“好了!咱们不谈那些了,上马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她们了!”
两人再度上马,听任黑茉莉循着气息跟蹄迹追踪,走了一阵后,方向又兜了回去,而且行进的路多是在草丛中。祁连山道:“我猜得不错,她们是往地狱谷去的,而且她们心怀鬼胎,怕撞上大队,所以拣有草丛的地方走,这一来更好,我们可以更快地追上她们!”
苗银花道:“奇怪了,她们又没有到过地狱谷,怎么会认得路呢?”
祁连山笑道:“草原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叫做路的,他们只有一个方向,甚至于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早上看太阳,晚上看月亮上升的地方为主,或者是以北斗星为准,辨明大方向,然后再记住沙漠中一些恒久不移的石山河川为标记来走路!”
“那样子会很精确吗?”
“自然不会,所以她们没事很少走动,成天跟着牛羊、骑着马匹,很少会有互通往还的事,也就用不着出远门,赶长路了!”
两个人是骑在马上边走边谈的,祁连山在前,苗银花在后面,双手揽住了他的腰。
黑茉莉虽然载得起两个人,但马背上的地位毕竟有限,他们两个人必须靠得很紧才能坐得下。
马匹走得很稳,可是地下却是高低不平,沙石杂合的土面,颠摇在所不免,后座的人必须双手抱紧前面的人,才不会掉下来。
就这么走着,聊着,渐渐地,后面的苗银花的回答含糊了,而且祁连山感觉到她的脸渐贴在背上,倒是那两条胳臂,慢慢地松了,她居然瞌睡着了!
祁连山不禁内心中涌起一些怜惜,这个女人实在太累了,自从在玛尔米乞部的前哨把他们从老薛手中救出后,就是她没有停歇过,刘老好跟贺小娥神智未复前,她要照顾那两个病人,还要侍候他。有事情,更要跟着他跑东跑西。人不是铁打的,何况就是铁人也该疲倦了,而她,却到这个时候才倦得支持不住。祁连山轻轻地揽住了马,停了一会儿,使背后的苗银花睡得更熟。
然后他轻轻地托着她的手,使她不因为骤失依凭而掉下来,然后他再轻巧地下了马,慢慢地把苗银花抱了下来,苗银花大概是太累了,居然一直没有醒。
他托着苗银花,找了个草丛很厚的地方,把草踩倒下去,成了一张很舒适的草床,才把苗银花放下去。
再从马包中取出了毯子,要为她盖上,但是那阵倦意似乎有传染性,他自己也连续地打了两个呵欠!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祁连山才知道是累倦了,这两天忙这忙那,长程泅水、肉搏拼斗,一直在紧张中,几乎一直没闭过眼,难怪苗银花会支撑不住了,他自己虽然有那么好的内功底子,这时候不也同样的感到倦意袭人吗?估计一下前面那四匹马的行程,祁连山认为有时间可以小睡片刻,于是他也歪在苗银花旁边,两个人盖着一张毯子,沉沉地睡了。
他很放心,因为他知道他忠心的伙伴黑茉莉会为他守卫的。也不知睡了多久,但夜已深了,沙漠上的夜晚凉意很重,一床薄薄的毯子挡不住那浓重的寒意,自然而然地,苗银花向他的身上靠过来,他也自然地拥着苗银花,用彼此的体热去温暖对方,这一来果然使得寒意减轻了很多,也使得睡意更浓了。
天还没有亮,两个人却同时醒了,也同时睁开了眼,天上残月虽淡,星光仍亮,祁连山看见了苗银花的一对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地明亮。
他是面对面抱着苗银花的,手臂还伸在她的颈下给她挽着,因此使得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
苗银花不安地动了一动,随即像吃惊似的停住了,因为她隐隐感觉到祁连山紧靠着她的下体上有着些微的不同,她是个遍历沧桑的女人,自然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现象。
尽管她阅人多矣,但此刻不知怎的,她居然心中扑扑直跳,像是个初次舆男人接近的少女。
祁连山也有感觉了,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坦然,笑了一笑道:“昨夜我们都太累了,一倒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像是毫无意义,但是苗银花是个练过功夫的,深深地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人都是一样,有七情六欲,当然也与常人相同,有着天赋的生理本能,尤其到了成年之后,这种生理的冲突是发自体内,源自不知不觉之间。
武功是精气神为内涵,筋骨皮为外赋,两者相依相成,互为影响,外情固可激动内欲,而内在的欲思也能形之于外,练武的人,就是用意志去压制这些内欲外情,使精气神全部发挥在体能上。
所谓定力,就是这种自制功夫!
练武务早,天色未明即行吐纳最佳,实际上,那段时间是一种人最难自我抑制的时间,因为人在睡眠中,精神就处在放松状态下,也是情欲刺激不受压制的时刻。
所以有人说一句俏皮的俗谚:“寡妇的黄昏夜深,光棍儿的黎明清晨。”
这是指人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寡妇的黄昏夜深是外情,那段时间在她未守寡前,应该正是跟丈夫恩爱缠绵之际,而今突然少了个伴儿,形只影单,触景伤神而生寂寞之感,也可能因为静处独思而撩起记忆,引动邪思。
而光棍儿的黎明清晨,则是一股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最普遍的生理激动时刻;在疲劳得到了充分休息后,体内又充满了活力,被抑制着的情欲也开始掀动了。
祁连山说他太累了,就是这个意思。
平时,他用闭目静息,也能达到休息的目的,但他的意识却一直在警觉中,使得每一分体能力量都用于他途,昨夜因为过份疲倦,他放松了自己的警觉,恣意于睡眠了,而且又抱着一个成熟的、丰满的女人,彼此之间异性的吸引力在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勾动了情欲。
而且到了这股欲潮高涨到无以抑制的程度,才把他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