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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明就知是女儿狡辨,遂笑道,“只要用心,自然无错,如若有错,定罚不赦!”
☆、五四 常泓巧遇梃击案
仪贞苦着脸帮着老爹写着书信,维明虽然手里拿着公文在看,眼角瞄见仪贞那苦大仇深却又不得不卖力做工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里偷乐,不过只乐了一小会儿,想起朝中那一摊子烂事来,就心情沉重,微叹一声。
仪贞抬起头来,好奇不已,“爹爹何故叹气?”
维明本想道你一个小孩子又不懂这些,转念一想仪贞本来就不似一般的小女子,让她多知道一些也没坏处。
“朝纲败坏,妖妃惑主啊。”
若不是圣旨相召,他真是心灰意冷,一点也不愿进京的。
仪贞放下手中笔,蹭到帅老爹跟前,“爹爹,妖妃是谁啊?”
明朝她记得的宠妃里比较出名的,就属万贞儿了,不过好象万贞儿不在万历朝啊。
维明这才挑着大概给仪贞说了。
万历皇帝的宠妃郑氏,生皇三子朱常洵后,进封皇贵妃,这位郑氏一直图谋着让万历立朱常洵为太子,奈何万历已经有长子朱常洛,而自古便有立长立嫡的规矩,群臣自然支持皇长子常洛,万历皇帝却是爱乌及屋,想方设法地要立郑贵妃之子,从此为了立太子一事,朝堂上争吵达了近十五年,无数大臣被斥被贬被杖打,各种阴谋阳谋依次登场,这便是明史上有名的“国本之争”。
维明进京之时,最艰难的的斗争已经看似结束,在李太后的强力干预下,朱常洛已被立为太子,朱常洵被封为福王,看似尘埃落定的国本之争,又因着李太后的崩逝充满着变数。
郑贵妃的亲弟弟郑国泰,权相方从哲,还有吏部侍郞孙国英等人,却是结成一党,时刻图谋着将太子拉下马,郑贵妃之子福王也百般拖延着,不肯去洛阳就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身为明史小白的仪贞对这段历史自然不熟,但有两个字她却是模糊着有点印象。
正是福王这两个字,是在哪本小说还是电视剧里见过的来着,仪贞一时却是想不起来了。
维明见女儿面露迷茫之色,心想毕竟是个小姑娘,这些朝堂之事对她来说还是艰深了一些啊。
仪贞却是想着,早知道要穿到明朝来,明史就该好好看看的,现在这个万历朝对于自己来说就象路痴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记得几个地标,有地标做参照,自己还能推断个一二,若是没有地标做参照的地方,那就是两眼一摸黑啊。
见女儿也写了不少书札了,维明便放仪贞回去歇着,等明天再来继续上工。
仪贞应了便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地标啊地标,自张居正之后,她能想起来的只有朱常洛,魏忠贤,客氏,崇祯,李自成,吴三桂,袁崇焕,长平公主,这还是因为看多了武侠小说的原因,不然连这些也不记得呢。
想到崇祯,仪贞心中悚然一惊,也不知现在离未代皇帝崇祯还有多少年,姐可不要悲剧地落到明末去当亡国奴啊。
可是从前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还能去看看书和邸抄,将来要发生的历史却到哪里找去?
想到这里,仪贞无比的怀念起谷哥和度娘来。
仪贞无比纠结的同时,在皇宫中的一座宫殿内,却有两位锦衣少年边走边说笑,其中一位个头微低,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腰系玉带,头带金冠,面上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眉眼清秀,身板显得有些单薄。另一位则身形挺拔,肤色黝黑,凤眼狭长显得极有精神,穿着一身朱色的锦袍,也是玉带金冠,若是仪贞见了必然会觉得这位十分眼熟,正是长大了的朱常泓。
他边上的少年与他同岁,也是十六岁,不过却比着他低上一辈。乃是太子朱长泓的长子朱由校。
这二人刚刚是去御花园,散了一回步,便一同来见太子。
太子恰好正在书房,有内侍进去给这两位禀报,不多时便出来道太子让他们俩进去。
这两人一前一后,刚要朝书房走,却听得殿前一阵喧哗,只见一道高壮的身影势如疯虎,直朝书房扑了进去。
后面有两个跌跌撞撞的老太监挥着手追过来,其中一位满脸是血,更显得惊怖吓人,尖声叫着,“护驾!护驾!快来人啊!”
眼瞧着那身影已经近了书房门口,一个小内侍壮着胆子吼了一句,“什么人,竟敢…”后半段登时化为惨叫,一道棍影砸下,小内侍应声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血洇满地。
朱由校本来走在最前,见了这异变也不由得向后一顿,腿登时就软了下来,“啊,有刺客,小七叔我,快来人…”他虽是自认为用尽了力气在吼,其实那声音比平时说话也大不了多少,还不如老太监的尖叫声管用。
而被他叫着的朱常泓,早已经几步抢了进去。
书房里已经倒了个小太监,还有一个挡在太子面前,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几乎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这位忠心耿耿的小太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太子举着一张椅子,准备着第二下落到自己身上好用来挡上一挡,他活了三十五年,没有一天不在阴谋诡计中度过,他的父皇对他这个长子视同无物,若非有太后护佑,他现在早就埋骨不知何处了,而今太后仙去,果然阴谋又开始了么?
朱常泓瞄了屋内,拿起一个花瓶就朝那持棍的身影砸了下去,花瓶在那高大汉子的头上开了个血花,那汉子转回头来,面目阴森,几道血顺着额头流下,更显得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手中那根熟铜棍带着风声就朝朱常泓劈面而去。
朱常泓无比庆幸自己已经习武数年,完全应付得了这种状况,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回手在桌案上摸了个东西就冲着那汉子猛掷过去,那汉子也偏头躲开,却不料那东西居然是砚台,一个不防,便被甩出的墨汁溅到了眼睛里,那汉子伸出一只手去擦的工夫,朱常泓伸手便是一拳,击在了那汉子头部,那汉子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倒,正好举着椅子的太子把椅子落了下来!
☆、五五 痴汉张差作棋子
侍卫们终于赶来了。
这些坑爹的侍卫们终于在朱常泓与太子合力将这名刺客大汉给摞倒了之后终于跚跚而来了。就好象警匪片中的警察总是在人死得差不多后才赶到一样,这帮人来了也就是抬抬尸体,带走罪犯。然后一级一级地向上禀告。
至于为什么太子的宫殿门口只有两个老太监,书房内只有两个小太监,却没有侍卫把守这事儿,你懂得!
死伤的太监都搬下去了,有杂役过来清洗地面,收拾物品,太子站在书房门外,冷眼瞧着这些人来来去去,目光中有一丝麻木的冷。
朱常泓扶着腿软成面条的朱由校给太子行了个礼,便又扶着这位同岁的皇侄离去了。他虽然不长于计谋,但也不算傻,知道这回自己虽然算是救了太子的驾,只怕却也遭了某些人的眼,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吧。最好是赶紧给他分一处封地把他给打发了。
原来潞王死前写了奏表给万历帝,给所有的子女请封,特别是朱常泓这个最小的儿子,尤其地请万历看在自己这个同胞弟弟的份上,多加照顾。
万历当时便想着这小儿也才十三四岁,就是封了他地方,他年纪这么小也不能一个人就藩去,不如看在胞弟的面上,将他接来皇宫,跟自己的儿孙们一道养着,等冠礼了再封也不迟。
于是朱常泓就被接进京城皇宫之中了。其实要让他自己选,他宁愿带着自己的几个人手去封地,天高皇帝远,做个一方之王多自在,不过圣旨难违,他也没办法。住在皇宫之中,颇不自由,自然也没法子再象从前那般跟仪贞通信。
不过听说左家入了京,还是让朱常泓兴奋了好一阵,仪贞来了京中,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可以见到她了!就是左维明那老头古板严厉得紧,欲见仪贞只怕还有得烦难啊。
第二日早朝,太子将慈庆宫闯入刺客一事当众奏上,顿时引起喧然大波。
丞相方从哲忙奏道,“此人于青天白日之下,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疯魔之辈,请陛下传旨将此人处死以正典刑。”其实这事他一听就明白必是郑家所为,不过大事未成,倒让太子有了把柄,自己和郑家一系,自然也要保上一保的,免得追究起来牵连自身。
郑国泰自昨日听说了始末便在心中懊恼,只差着一步便能除掉太子,都是那潞王家的小儿多事!此时群臣激愤,自然还是要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好。便也奏道,“丞相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