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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问白素,问她和杜良以及假亮声说了些甚么——白素在那关键时刻,将两人对我的注意转移,使得我能够和亮声通消息,白素的行动,非常重要。
白素笑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做甚么,只知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发生,既然你的行动表示了你需要思索,我就当然要替你营造不受打扰的环境,只有没话找话说。」
我好奇:「究竟说了些甚么内容?」
白素若无其事地回答:「也没有甚么特别,只不过是说起了一些历年来有关卫斯理的糗事而已!」
我哼了一声,想起当时他们笑得欢畅的情形,非常之后悔多此一问。
白素当然注意到了我脸色难看,她道:「我故意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说,有特别用意——我很早就觉得亮声不对劲,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特地试他一试,果然很多事情,他早就应该知道,甚至于有的事情,他曾经参加过,可是听我说来,他还是很有兴趣,显然是第一次知道,更证明了他非常有问题,正想告诉你我的发现,你已经向我说这亮声是假的了。」
当时我转过身来,和白素四目交投,我立刻感到白素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我觉得我要说的话更加重要,所以立刻用唇语告诉她:「这亮声是假的!」
白素立刻略点了点头,对这个讯息,毫无保留地接受——当时我并不知道,白素不但早已起了怀疑,而且已经证实。
那时候,杜良和假亮声还在笑,笑得非常不怀好意,我也不去追究他们笑的是甚么,杜良先停住了笑,向我道:「考虑的结果怎么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说出我拒绝他们要求的决定。可是有时候事情的变化,非常奇怪,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当时的而且确,我是准备拒绝的,因为我接受了亮声的警告,我必须拒绝,这是亮声千叮万嘱的事情。
然而突然之间,早一秒钟的决定,会突然改变,我一开口,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好,我们甚么时候进行?」
从要拒绝,到答应,是完全相反的决定,这种回答,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吃惊,白素立刻扬了扬眉,表示疑惑。而杜良和假亮声则兴奋之极,杜良叫道:「马上开始!」
我吸了一口气,装成很轻松的问:「不必在我头上钻孔?」
杜良走过来,亲热的搭住了我的肩:「当然不用,只需要戴上联结的设备就行,保证不会有任何伤害,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我又提出要求:「我不想和我的复制人见面,是不是可以作特别的安排?」
杜良立刻道:「当然可以!」
这时候我故意提出一些要求来,目的是为了使杜良相信,我是真正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准备向复制人下达接受一切转移知识的指令。
我提出的要求多,就表示我真的要那样做。
杜良对我所有的要求,都一口答应,我也表现出适当程度的兴奋,道:「能够参与这样伟大的工程,真是令人难忘。」
杜良很是自负:「可以说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了。」
在说话之中,我们离开了原来的房间,进入另外一间房间,那房间中有更多的仪器,有两具设备,特别引人注目。
那两具设备,无以名之,只好形容一下它们的形状。那东西傢极了放木乃伊的棺木,中间有一个人形凹槽,大小可以躺下一个人,两具设备,相隔人约一公尺,有许多线联结。
我可以想像这两具设备的用途,我向它们指了一指,杜良点头:「要请你躺进去。」
我看到那设备有盖子,刹那之间不禁有一些犹豫,问道:「躺进去之后,要盖上盖子?」
杜良显出很轻松的神情,道:「是啊,刚才你说不想看到你的复制人,所以你应该先躺进去。」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似笑非笑,很有挑战的神情,像是在说:你卫斯理不会是没有这个胆量吧!
我笑道:「既然答应,就要做到,躺就躺吧。」
我向那设备走去,杜良紧跟在我的身边,我向白素望了一眼,看到她很有担心的神情,我就给她鼓励的眼色,告诉她我有准备,不必担心。
其实这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躺进那设备之后,会发生甚么事情,在感觉上来说,被放人像棺材一样的容器之中,绝对不是愉快的事情。
然而我这时候却又非如此不可——谁叫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呢?
白素向我点了点头,我吸了一口气,杜良可恶地在我背上拍了一下,道:「不必吸气——会有足够的氧气供应。」
我哼了一声:「多谢照应。」
杜良立刻向我深深鞠躬,表示歉意,看来他为了要我照他的意思行事,对我非常客气。
第十部这帐怎么算
假亮声也表现体贴,向白素道:「等一会复制人会被带到道里来,卫夫人是不是要迴避?」
白素很平静地道:「我在这里,会妨碍事情的进行吗?」
假亮声道:「不会,不会,只不过刚才卫斯理说——」
白素道:「我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复制人。」
假亮声没有再说甚么东西,我就跨进了那个设备之中,躺了下来,杜良道:「台上盖子之后,你看到眼前有绿灯亮起,就可以下达指令。」
我神情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和杜良目光接触的时候,可以感到杜良目光中的兴奋,真正出自他的内心。
然后,盖子盖上,出乎意料之外,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非常柔和的光,我手、脚以及身体各部份都在凹槽之中,无法动弹,只觉得有东西向我头部套来,而且收紧。
我心中苦笑,心想现在就算套向我头部的东西是传说中的「血滴子」,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在我头部收紧的东西,在套紧了之后,我感到好像有甚么东西在隐隐流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难具体形容。
我努力保持镇定,告诉自己,就算出了甚么事情,白素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应付。然而在这样情形下,要保持真正的镇定谈何容易,在许多胡思乱想之中,我想起的是许多年前,记述在《头发》这个故事中的情形,我也有类似进入这样容器的经历。
大约是五分钟到十分钟左右,眼前突然有绿色光亮起,我立刻凝神,将指令传送出去。
真如杜良所说,那是一秒钟都不到的事情,绿光消失,随即盖子缓缓地揭开,听到杜良还在叫:「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了!」
我第一个动作,是望向白素,只见她虽然神情镇定,可是脸色非常苍白,由此可知刚才那段时间,她心情的紧张程度。
我再回头看去,看到我身边的那容器,盖子并没有打开,正在自动移向墙上的一扇门,移进去之后,门就关上,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到白己的复制人。
后来我问白素:「看到我的复制人了?」
白素很不经意地回答:「看到。」
我再问:「是怎么样的?」
白素笑了起来:「你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看出她是在掩饰,不想让我知道当时她看到了我的复制人之后的震撼,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当时杜良很有些急不及待的样子,向假亮声道:「请你招呼他们两位,我这就去展开工作。」
我问了一句:「要多久才能完成?」
杜良的回答,充满了信心,大声道:「七十二到九十六小时——我会将成功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两位!」
他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在九十六小时之后,我并没有得到杜良的任何消息,从此之后,一直到现在记述这个故事为止,还是没有得到他的任何讯息,只知道他在我和白素离开之后,大约五天,也离开了勒曼医院。
他在离开勒曼医院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将勒曼医院拨给他的研究室全部烧燬,而且连带烧燬了勒曼医院一部份设备,道成很大的损失——详细情形,我没有深究,因为从这件事情之后,我几乎和勒曼医院没有任何联络,我不想和他们再有甚么联络了!
当时我们向假亮声表示要回去,假亮声很客气地送我们离开,在和我们分手的时候,他很认真地道:「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借重两位的能力!」
后来我们知道,他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后,确然有需要利用我们之处。而当时我们对于假亮声的计划,是完全不知道的。
知道假亮声的真正计划,是在亮声又出现在我家之后的事情。亮声再次出现,是在我们到家十天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