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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百招左右,已渐渐的把丑恶老人围住。
这时,输赢胜负已显而易见,那丑恶老人已非雁秋敌手。一班宫廷侍卫,有的已经偷偷将弓箭上弦,准备万一。
凌雪红把这阵势瞧在眼里,不由内心焦急。
她希望雁秋打败丑恶老人,自不在话下,但这场激战完了,这百八十弓箭,若一齐向雁秋施为,漫说雁秋只有一双肉掌无法敌拦,就是十双,恐怕也无济于事。于是,惶不迭的脱口叫道:“秋弟,小心暗箭!”
同时翻手抽出“青冥剑”,以备在万不得已之时,抢救罗雁秋。
突闻一声娇喝传来:“请两位住下!”
凌雪红循声一望,只见路旁高楼之上,俏生生的站着一位天仙般的少女。
就在她心神一分之际,打斗场中,已有急剧变化。
原来罗雁秋打得正在兴起,忽听雪红一声报警,已经分了心神,再经这猝然现身的少女一喊,他便收手撤招,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丑恶老人,突然反施一掌,雁秋防不胜防,中其诡计,挨了一掌,所幸掌风只是在他的左肩之上,未便即时丧命当场。
那丑恶老人诡计得售,并且又出了这口浊气,自是得意洋洋,拔身飘落少女身前,哈哈一笑,道:“少郡主驾临,不知有何旨意?”
那被称少郡主的少女,凤眉一挑,似笑非笑道:“闻听阁下‘麻蜂掌’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丑恶老人虽然自愧始才偷袭雁秋一掌,但仍摆出一副狂傲之态,大咧咧的嘿嘿一笑道:
“多谢少郡主夸奖!”
那少女秀眉微耸,睇视了一眼额头冒汗,强耐疼痛的雁秋一眼,道:“请把解药拿来。”
那丑恶老人神色一僵,为难地道:“请少郡主包涵,在下从未备有解药。”
“那么误中你掌伤之人,就没有救了?”
“由他化浓自毁自灭!”
那少女凤目圆睁,面现薄嗔,道:“我要你把你自己这身歹毒武功废了。”
那丑恶老人万料不到,会由她的口中说出这话,不由惊“啊!”一声,倒退二尺,遂又把脸一肃,目射凌威,阴鸷的嘿嘿一笑,道:“少郡主可是开玩笑吗?”
这一刻,凌雪红早已沉不住气,霍地清啸一声,同时娇俏身形暴起五六丈高。
千年通灵墨雕,本在附近飞翔,闻得雪红清啸,即便飞过来。
恰好雪红身形就在这时跃起,它便将雪红接住。
雪红身落雕背,轻咕几声,那墨雕即已会意,倏然,敛起双翼,急剧下降。
那丑恶老人,不意灾从天降,一招尚未打,突觉头上万根银丝,霍然被人抓起。
欲待出手阻隔,自己整个身躯,已身不由己的被搏着头发,由地下提起。
只见那墨雕抓着丑恶老人,振翼疾飞,霎时踪迹俱渺。
凌雪红驱雕攫取丑恶老人,降落汉阳郊区,下地一看,不由令她望着死去多时的丑恶老人暗自发愣。
原来灵雕下落时,丑恶老人运力反击,被雕翼打了一下,正中死穴,又经雕爪抓到半空,哪里这还能活命。
凌雪红本想,先把丑恶老人劫出,迫他交出解药,纵若一时拿不出来,也要令他说出一个解救之法,不意她的计划虽好,可是转眼成空。
是以,望着僵死的丑老人半晌,始把惶恐心情镇静下来。伏身解开老人腰带,搜遍全身,结果一无所获,不由狠狠地拍了横卧于地的僵尸一掌,道:“你这老魔,我纵把你化骨扬灰,也吐不尽心中这口闷气!”
突闻一阵哈哈大笑,起自身后,道:“姑娘你这是怎的,大清早的独自跑到这里来?难道你们……”
他本想说你们可是闹翻了?但话到唇边,却又觉得不妥,竟又咽了回去。
凌雪红在颓丧之余,突闻有人向她取笑,不由一惊,侧身看去,原来是江南神乞尚乾露,连忙拭泪裣衽福了一福,道:“原来是尚老前辈。”
尚乾露咳了一声,道:“姑娘恁的这般多礼,我老要饭的就是不敢恭维这玩艺。”眨了眨眼,道:“怎么姑娘一个人来到这里,他们呢?”
凌雪红眼圈一红,珠泪滚滚而落,把经过说了一遍。说罢,人已成了泪人!
尚乾露一生浪迹五湖四海,可称得见多识广,老于世故,但这时竟也不由耸起眉头半晌始道:“麻蜂掌这玩艺,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闻,但不知练这麻蜂掌的人是何许样人?”
说着话,他已来到僵卧于地的尸骨之旁,蹲身拨开垂散在脸上的乱发,而后在那丑脸上一再端详,良久良久,也分辨不出这丑恶老人是江湖上的哪号人物。于是摇了摇头,走近凌姑娘身旁,道:“我自诩是老江湖了,不意也碰到扎手事,竟然也识不出这人是谁。现在这样吧,我们在这里白耗,不如尽快回出事地点,见到雁秋,再谋善策。”
雪红闻言,点了点头,便与江南神乞俩人,急骤的往汉阳城赶去。
这时,红日东升,宵禁已除,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江南神乞和凌雪红俩人,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便施展轻功。
待俩人赶到晨间雁秋与丑恶老人动手之处,雁秋早已失去去向,连他那乌云盖雪神驹,也不见踪影。
凌雪红这一急,真是六神无主,一点主意也拿不定了。
江南神乞望着凌雪红道:“会不会被锦衣侍卫们捉进衙门去了?”
凌雪红目击当时一群锦衣侍卫,敢说无一人有胆轻捋雁秋虎须,是以,她才放心大胆的攫走丑恶老人,同时那突然现身的少宫主,不但对雁秋似无恶意,并曾替雁秋向那丑恶老人索过解药,谅来她不致出此下策,于是断然道:“不会。”
江南神乞见凌姑娘竟然斩钉截铁,一口说定不会,但仍心有不释道:“何以见得?”
凌雪红将经过情形,重述一遍。
江南神乞听完哈哈一笑,道:“恐怕这档子事,坏就坏在那少郡主的手里了。”
凌雪红沉思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惊“啊”一声,道:“这可怎么好?我们应尽速设法营救他才是呀!”
江南神乞点了点头,道:“这是理所当然,不过衙门警卫森严,不得不慎重从事,以免闹出乱子。”
凌雪红道:“依前辈高见?”
江南神乞贴耳悄悄向雪红说了一阵,雪红虽然面现不安,可是也只好听从他的吩咐。依言跨进路旁客栈,与江南神乞同桌要了一席酒菜。
凌雪红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却是提不起食欲。江南神乞见她神不守舍,便以话来激她。
好不容易,哄了大半天,她也不过只吃了半碗饭。
江南神乞见方法已然使尽,但她仍吃不下饭去,也令他无法可施。
于是,便令店家替他们俩人准备下榻之处,然后分别进房养神,以待夜间入衙门,营救雁秋。
凌雪红被江南神乞安顿入房之后,竞宛如关进囚牢一般。她坐也坐不稳,站也站不安,思潮起伏,所想的全是罗雁秋。
进房不足一个时辰,她的一切,都不住的随着她的心情在变,额上本是白白嫩嫩光荡荡的,这一忽儿,却增添了几许皱纹。尤其是那一头光润的青丝,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灰败,变成白色。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人定,江南神乞和凌雪红赶到了提督衙门。
衙门口的侍卫,呼啦过来一群,围住二人。但他们哪是江南神乞和凌雪红的对手,片时便躺下一地,二人纵身进入提督衙门。
衙门里房屋无数,到哪儿找呢?
二人拢目光一看,有一间大厅,亮着灯光。江南神乞让凌雪红躲在暗处,他独自到大厅外潜听,正好听到有人说:“启禀提督大人,少郡主的船已经启航……”
江南神乞哪还有工夫听下去,急忙来到凌雪红身边,说了声“快去江边”拔身而起。
凌雪红知他必有目的,紧随身后纵跃而出。
两人轻功本已登峰造极,这一全力施为何须盏茶工夫,已奔出城外,来到江边。
江南神乞望着汹涌澎湃的江水,深自叹了一声,道:“晚了!”
凌雪红不明其所以然地道:“老前辈,你说甚么晚了,我一点也不明白。”
江南神乞眨了眨他满含泪光的双目,便把他所偷听来的一段话,向雪红数说一遍。
凌雪红急得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忙道:“老前辈可听说,他们去了哪里吗?”
“虽然未听说,依我推测,可能回京了。”
凌雪红闻言心如刀割,她想:“假若我不是自作聪明,便不会攫走老丑鬼,也不会离开雁秋,更不致雁秋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