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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也怪不得你,我一会儿穿白,一会儿着绿,可真把你搅糊涂啦!”
罗雁秋本是知书达礼之人,虽因丧失记忆后,对一些世俗礼法大半模糊忘记,又因受玄阴叟等几个怪癖之人的影响,曾一度变得自大与粗暴,但在这一个多月来,那黑衣老人已帮他对往日所学的圣贤之言,恢复记忆,是以一想到那石洞中如同禽兽般的行为,便自内心深处,惶然地产生出无比的歉疚之感。
此时,他见那白衣少女对已往之事,竟似全然不放心上,不由大感不安,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啦,难道还怕我再打你一巴掌是吗?唉!你不知道我打了你那一巴掌后,难过和后悔了多少天?”
罗雁秋又自后退一步,缓缓抬起头,说道:“这位姑娘,难道你不恨我吗?”
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情。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琼儿,你不知道吗?”
她仰首略一沉思,又自嫣然一笑:“是啦,我没有直接告诉过你我叫什么,但我爹爹和几位叔叔叫我时,你没有听到吗?由此看来,你一定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了。”
罗雁秋被她说得脸面上一红,却是不便反驳。
白衣少女此时才似是想起还没有回答罗雁秋的问话,“哦!”
了一声,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当然恨你啦,恨你不该那样对我,其实……唉!也不能光怨你,我也有错,我不该……”她一顿之后,又自嫣然一笑道:“过去的事,别提它啦,我不恨你,你也别再恨我,好吗?”
罗雁秋听得大是感动,微微一笑道:“都是我不好……”
白衣少女突地娇笑一声,截断他的话道:“别再客气啦,我不是说,过去的事不准再提了吗?你怎么不听话!”
第二十五回 一错再错 理不清谁之过
白衣少女淡淡说来,语声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听得罗雁秋如沐春风,心中大感快慰。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听话,听话!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少女嗔道:“你怎么还叫我姑娘呀?”
罗雁秋一怔道:“但不知在下该叫姑娘什么?”
白衣少女脱口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爹爹和叔父们都叫我琼儿吗?”
罗雁秋讷讷说道:“这……这有些不妥吧?”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妥,难道你叫我琼儿就变成我的长辈了吗?”
罗雁秋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
他迟疑了片刻,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叫道:“琼儿!”
白衣少女展颜一笑,娇靥上如春花绽放,被罗雁秋一声呼叫,似是芳心中有着无限的喜悦。
半晌之后,她突地喟然一叹!
罗雁秋诧然问道:“琼儿,你可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白衣少女道:“我一生中要算此刻最愉快了。”
罗雁秋大惑不解,道:“那你为什么叹气?”
白衣少女肃然说道:“俗语说:好事多磨,我在为未来担忧。”
罗雁秋心思剔透玲珑,又是天生情种,怎会听不出白衣少女语中的含意,但却故作不解,茫然问道:“你担心什么?”
白衣少女娇靥一红,佯嗔道:“我担忧的事,为什么要对你说?”
罗雁秋一笑道:“那算我多嘴就是了。”
白衣少女突道:“你是个奇怪的人。”
罗雁秋虽是聪明绝顶,也猜不透她突然说出这话的用意,一怔说道:“是么?但不知在下有什么奇怪之处?”
白衣少女道:“我虽和你仅仅见面数次,但却觉得你既聪明,又愚蠢,既粗暴,又温柔,既冷漠,又多情……”
罗雁秋微微一笑道:“我当真有那么多优点吗?”
白衣少女娇靥微变,幽幽说道:“你可是生气了?”
罗雁秋想起无论是在九幽谷、七绝山庄或是那处石洞之中,所表现的尽是粗暴、蛮横、笨拙,自己想起,也觉汗颜,此时见白衣少女误认他生气,遂一笑说道:“在下字字出自肺腑,自忖毫无可取之处,是以对你的称赞,实是愧不敢当。”
白衣少女似是这才放下心来,一笑说道:“别谦虚啦,人家还没说完,你就打岔!”
罗雁秋道:“那真是抱歉了,请继续说吧!”
白衣少女微笑说道:“你可还记得在七绝山庄之时,我骂你俗不可耐吗?”
罗雁秋脸面一红道:“当然记得。”
他想起白衣少女在九幽谷把那粒佛珠,当作红豆送他之时,自己竟然全不知红豆相思之事,遂又补上一句道:“我那时确是俗不可耐。”
白衣少女道:“不过你现在却完全变了,变得真快。”
罗雁秋脱口说道:“那要感谢那位老前辈的教诲了。”
白衣少女诧然问道:“哪位老前辈呀?”
罗雁秋道:“就是住在这里的黑衣老人。”
白衣少女“哦”了一声,说道:“我遇见你,便几乎忘了正事啦,那黑衣老人可是死了吗?”
罗雁秋脸上突地掠过一抹忧戚之色,低声说道:“可怜的老人,他已含冤离开人世了!”
他双目中突地精芒暴射,大声说道:“我罗雁秋有生之日,誓必为他昭雪沉冤!”一顿又道:“你怎地知道他死去了?”
白衣少女见他神态突然转变,似是心中颇为激动,诧然说道:“你怎么啦?那黑衣老人之死,我是听师父说的。”
罗雁秋还误认为她师父,便是在司徒霜墓前救自己的净尘庵主,他怀恩感德,心中油然生出敬仰之心,语音又转柔和,说道:“令师可好吗?”
他一顿,又道:“令师虽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但到现在还不知她老人家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似是大感惊诧,说道:“我师父说,她已足有百年未离天山,但不知她何时对你有救命之恩?”
罗雁秋一听白衣少女师父,住在天山,急急问道:“那么令师可是天山神尼吗?”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不错,家师便是号有东西双仙之称的天山神尼,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罗雁秋想到黑衣老人的百载沉冤,不禁怒火狂炽,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双仙?虚有其名!”
白衣少女听得微感错愕,尚未说话,绿云、素月两个小婢,已双双同时跨前一步,娇声叱道:“不许胡说!”
罗雁秋星目一翻,方要发作,只听白衣少女转首向两个小婢说道:“要你们两个丫头多个什么嘴,还不退下。”
她虽是缓缓说着,但却含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力,两个小婢齐齐地垂首退下。
然后又肃然向罗雁秋道:“我师父百年未莅江湖,她虽不会对你有恩,但却也绝不致和你结怨,不知你为何要毁谤她老人家?”她语音平和,但已显露出些微不悦。
罗雁秋想到那黑衣老人之言中,似是对天山神尼,毫无怨恨之意,不禁觉得出言大是莽撞。
但他乃生性倔强之人,话既出口,又不便认错,是以仍自傲然说道:“一百年前,空空大师设计陷害那黑衣老人,令师虽非主谋,却也难逃合谋之嫌。”
白衣少女睁大一双星眸,满现诧异之色,说道:“你说什么?”
她脑中似是无法突然接受罗雁秋说的这番话,略一定神之后,又道:“我师父叫我来这里替她埋葬一个可怜的黑衣老人,却不料碰见了你,唉!你说的话,我虽不敢说不对,但我师父天山神尼和我师叔空空大师,决不是陷害他人之人。”
罗雁秋血液之中,似是有着极强烈的同情之心,他一听白衣少女为东西双仙辩护,不由冷哼一声道:“那黑衣老人被此反四象大阵一困百载,他生平之中,从未做过一件坏事,结过一个仇敌,临死时,尚自不知为何,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之事,也是号称东西双仙,被武林中尊敬为泰山北斗之人所应为的吗?”
白衣少女略一思忖,说道:“我师又自称百年从未离开过天山,但又突然命我来埋葬一个黑衣老人,我也觉得颇感奇怪,她虽不是有意陷害此人,但这其中必然另有原因,等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好吗?”
罗雁秋傲然说道:“不必了,将来我自会找东西双仙了断。”
他一时任性,是以说的话愈来愈是生硬、狂傲。
这一对青年男女本是情意互通,言语相投,但此刻又造成了极为尴尬的局面。
白衣少女听得罗雁秋说出如此狂妄之言,似是也微感震怒,冷哼一声,说道:“你有多大能耐,敢找东西双仙了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