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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于是一行人直奔寨外。
只见寨门口已停着一顶像木床一样的躺轿,挂着紫红色的流苏帐,除了二名轿夫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竟赫然是少林弟子赵希凡。
只见赵希凡拱一拱手,冷冷道:“在下奉师叔之命,护送令堂来此,请你看看,若无其他,在下就告退了!”
罗成闻言立刻奔近轿边,挑开帏帐。探首一望,只见母亲静静地躺在轿中,盖着棉被,阖着眼皮,似在熟睡!
睽违半载,历尽艰险,如今重睹慈容,使得他心中一阵激动,俯身轿边,轻轻唤道:“妈……孩儿在此……”“妈……您还好吗?”
连叫二三声,床上的罗夫人依然丝毫无反应,似已熟睡。罗成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祥之念!“莫非已经死了!”惊疑之下,立刻手伸入被中,抓住母亲手腕,按住脉膊,却感到脉膊仍在跳动,而且跳动得很正常。“妈……妈……”他透了一口气又连叫二声,见仍无反应立刻钻出帏帐,转身问赵希凡道:“这是怎么回事?家母以前不会这样!”
赵希凡冷冷道:“据说令堂这两天颇为痛苦而不安定,为怕途中辗转滚落轿下,所以临行时大夫给她服下了安眠药物,可能要到夜里才能醒来。”
这时,“沧浪神刀”等人也一齐走过来探视,闻言道:“罗公子,还是抬进去吧,少林高徒之言,谅必不至有错。”
罗成点点头,“托塔天王”牛钊一挥手,立刻上来一名帮徒,连轿抬起,进了大寨。
“沧浪神刀”笑道:“少林高僧果是信人,请小兄弟回复令师叔,本帮主感谢他守诺之义!”
罗成也一揖道:“在下也多谢赵大侠沿途辛劳,护送照顾之德。”
赵希凡冷冷道:“不必了,敝师叔命在下转告帮主,大典之日,还要上山恭贺贵帮开张之喜!”
“哈哈哈,欢迎,欢迎。”
“任务已了,在下就此告辞!”
赵希凡一抱拳带着二名轿夫立刻转身而去。
罗成已迫不及待地奔向后寨,“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瘟地太岁”三人仍回到大厅落地。
“瘟地太岁”首先道:“看来这位正义帮主倒还是一个人物,言出信守,毫不拖泥带水。”
“沧浪神刀”叹道:“我当时以为他必是莫于道的同党,如今看来,倒是我多疑了。”
“铁面飞卫”道:“罗夫人是送来了,但是我想莫于道决不会如此甘休,就是正义帮主,也不会把上次那口气,蹩在肚里,不想报复,恐怕后面还有鬼计!”
“沧浪神刀”笑道:“罗夫人送了回来,咱们已无顾忌,纵有鬼计,只要咱们小心防范,有什么可怕的。倒是立帮大典,还存下二十天,听刚才那个少林弟子,口气不善,恐怕还有一场好戏,咱们得准备一番。”
“铁面飞卫”道:“老大,咱们人手实在太少了。”
“瘟地太岁”接口道:“关于这点,牛老大早已要我把江南的绿林同道拉过来,增加本帮的实力,敝职已派人四出游说,而且二处同道已有回报!”
“沧浪神刀”高兴地问道:“哪二处同道?”
“一处是两淮绿林道总瓢把子‘飞天虎’裴震,手下拥有十四处窑子,数十好手,带着五百徒众,在二淮地带的同道中势力最大,他是仰慕牛老大之威名,甘心投诚。
另一处为洞庭君山‘翻江蛟’胡立行,八百里洞庭山在他势力范围之内。他本是牛老大昔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自牛老大失踪,才跑到洞庭君山独当一面,但我一派人通知,就毫不考虑地答应下来,并且说要撤了君山上的旗号,改为天下第一帮分坛!”
“铁面飞卫”失声笑道:“哈们这天下第一帮变成强盗窝了!”
“沧浪神刀”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充实力量要紧,过了大典之日,慢慢再明订帮规,整顿他们。古坛主,你急速派人通知他们,要这二位瓢把子在开帮大典前五天率领旗下好手到此协助帮忙。”“是。”“瘟地太岁”立刻走出大厅,这时罗成与“托塔天王”牛钊自寨后走出来。“沧浪神刀”忙问道:“罗公子,令堂安置好了吗?”罗成脸有愁色,点点头。“铁面飞卫”也问道:“病况如何?”“刚才家母睁了睁眼,旋又睡去了。”“沧浪神刀”道:“看今天晚上情形再说,明天要好好请个医家,先诊断一下,不论有用无用,看看总是好的。”时光如水,转眼一天就已过去。
晚餐后,罗成就到后寨。这座山寨占地颇广,但因依山而建,故而房屋零零落落,建得颇为分别。
安置罗夫人的卧室却是后寨东面还好的一排四间,原是“瘟地太岁”与他的押寨夫人居住之所,现在让了出来。
中央安置了罗夫人及一间外屋,靠左一间,作为侍候罗夫人四名丫环的卧室,紧靠罗夫人右边那一间改为罗成卧室,以便他能随时照顾母亲。
这时,罗成坐于母亲床畔一直陪伴着,直到深夜子时,才见母亲吐了一口气。见已有醒转迹象,他赶紧低呼一声:“妈……你醒了吗?”
罗夫人睁开双目点了点头,又侧身睡去。
罗成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内心却平静多了,因为母亲既然有了反应,谅必病状不至太重,只是药力尚完全褪除的缘故。
眼见夜色已深,他走出外屋,只见本来侍候押寨夫人的那二名丫环都在外层,遂叮嘱了二句,出门回到自己房中,正要解衣就寝,倏听到门口卜卜二声。开门一望,只见丫环桃红禀道:“公子,夫人醒了,命我相请!”
罗成心中大喜,匆匆跨出外屋,刚跨进母亲卧室,果见母亲已转身向外,完全醒来。“妈……”他刚叫了一声,却见罗夫人向门口二名丫环挥挥手,似乎要她们不要进入。
二名丫环立刻退出病室,罗成已走近床边,俯身低声道:“妈感到身体如何?”
罗夫人微微一笑,挥出柔荑摸摸罗成的头,陡然指尖一滑,飞点了罗成哑麻二穴,接着挺身而起,把罗成扶到床上,又点了罗成十八处穴道,飞快地脱下外衣,露出了一身劲装,轻轻地掩至房门口。向外屋探了一探,立即闪身而出,只听得屋外二声闷哼,显然已制住二名丫环。
这时,罗成惊呆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事情竟变得如此离奇,难道母亲的病完全好了,但为什么又出手制住自己呢?其实任何人也想不到罗夫人会向自己的儿子出手。
只见罗夫人在外屋停留片刻,又闪身而入,这一次,罗成看出来了,母亲的身材纤瘦,如今竟极丰满,母亲的腿略长,脚也没那么大,虽然相差无几,但天下儿子对母亲的一切,总是比较清楚,纵能瞒过一时,岂能逃过仔细观察。
罗成终于明白了,这女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但他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明白得太晚了。
只见那女子冲罗成微微一笑,轻轻道:“你别老望我,我不会杀你的!”
一面说一面把被单撕成布条。连结一起,把罗成背在身后,闪身出屋,腾身向山后掠去,瞬息没入深浓的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后寨响起了一声声惊呼!接着立刻起了骚动。
惊叫是出自另二名丫环之口,原来四名丫环分为日夜各二名轮班侍候罗夫人。
这二个清晨接班,不但见二个姐妹已经身死,而且床上的罗夫人也失去了影子,怎不惊惶失措,走出屋外大声尖叫起来。
叫声立刻惊动了全塞,“沧浪神刀”、“铁面飞卫”、“托塔天王”牛钊与“瘟地太岁”古福生齐都奔来。
“瘟地太岁”首先喝问道:“桃红,怎么回事?”
丫环桃红呜咽道:“菊香她们死了,罗夫人失踪了!”
众人神色大变,一齐冲进罗夫人卧室,果见二名丫环死在外屋,里屋的床上空空如也。
接着立刻检查二名丫环尸体,发现是被点了死穴。
人翻马乱地忙了一阵,立刻平静下来,“沧浪神刀”沉声道:“看样子昨夜已有高手潜入,又把罗夫人劫走了!”
“托塔天王”牛钊道:“妈的巴子,一定是那个正义帮主!”
“沧浪神刀”摇摇头道:“自然可能,但以‘三环先生’莫于道的可能最大!”
“铁面飞卫”摇摇头道:“奇怪,罗公子睡在隔壁,难道一点也没发觉?”
一提起罗成,“托塔天王”目光四扫,首先叫了起来!“怎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