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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总瓢把子难道不赐兄弟一点薄面?”牛钊歉然道:“少主之言,咱家不能不听,告辞了。”指挥车把式,抖缓前行。“辣手青面魔”居然不动声色,恭送如仪。
但当车行渐远,看不见后,他抖手发出了一枚传讯烟火。
这时,牛钊坐在车辕上满肚子的不舒服,他感到罗成太过小心谨慎了些。
方过一里,却见前面路上乱木山石,堵住道路,像座山的。丝毫无法通过,车把式己收缰停了下来。罗成已在车中问道:“怎么又停了?”“前面好像山崩,恐怕得等候片刻,我去清一清!”牛钊说着忙跳下车跑到前面,动手清道。
阻塞的是十多块巨石,几棵密枝巨树,但这些并难不倒神力天生的“托塔天王”。
见他推开半人高的岩石,犹如小孩丢石子一般地轻松。可是就在他推开第六块巨石时,却未注意到地上有一根白丝俟然弹起。接着树旁左右二大树倏然一动。
随着道两旁出现两块高大的沉重木牌,牌上嵌满了以木头削成的尖锐木刺,呼地夹着风声,疾速向牛钊挟撞而至。
这原是山中猎户专门捕杀凶恶猛兽的陷阱。牛钊正又推动巨岩,闻风注目大吃一惊,慌忙退身闪开,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两旁山腰草中现出一大批黑色劲装大汉,手中却握着弓匣!
机簧响处,箭如飞蝗,齐向牛钊与马车射至。
牛钊做梦也想不到恶计连环,险外有险,降魔杵在肩上未及抽出,惶急之下,退已不及,逼得功运双臂,一声大喝,挥舞挡箭。
但这些箭都是创自昔年诸葛孔明的“诸葛弩”,箭身短小而劲疾,岂是闪身所能抵挡的,刹那之间,双臂已中了十余箭,就在这危急关头陡然响起二声叱喝,车中射出两道人影,挟着二道寒芒,分向两旁射去。
山道二旁草丛中的黑衣大汉顿时响起阵阵惨号声。这些喽罗哪是香芸与罗成的对手,在矫如游龙的剑光下,如斩瓜切菜一般,转眼了账了大半,其余眼见势头不对,走为上策,纷纷狂奔而逃。
香芸与罗成赶走了埋伏,双双飘落牛钊身旁,只见牛钊一双铁臂,已如猬刺一般,怕不有十余支箭,就连大腿上也插了四五支短箭。
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屹立地上,咬着牙关在拔箭。
每拔一箭,鲜血如泉喷出,箭还没有拔完,已变成了一个血人。
香芸慌忙阻止道:“不能再动箭了,上车去,先一处处包扎!这样失血过多,伤了元气!”
牛钊狂笑道:“这点算不了什么,芸姑娘别放在心上,我还受得往!”
罗成叹道:“好阴沉的计谋,好毒辣的陷阱,可惜我发觉得晚了一步!那姓秦的把陷阱布置在这里,确大出我意料!”
牛钊正自满肚怒火,闻言大吼一声,道:“妈的,我先去把他们宰光!”
罗成一惊,身形弹起,赶前一把抓住牛钊道:“牛兄弟,你还怕我放过他们么!先包扎好再走。”
牛钊狂叫一声:“气死我了!”
身躯嘭地倒地不起,人究竟不是铁打的,他空自刚强,恨不得把九宫山三十六寨踏平,却难以挡得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罗成慌忙扶起牛钊,低头才发觉方自伤口愈合的左腿又崩裂出血,透出衣裤,红了一大片,而且又隐隐作痛。
那拉车双马已经中箭倒毙,那车把式更是满身猬刺,横尸车旁,车篷上也是一片箭杆,可以想得到刚才那阵“诸葛连环弩”有多密。
把昏迷的牛钊放进车箱,香芸取出刀伤药,又把四五件衣衫,撕成碎片,动手为牛钊疗伤包扎。等包扎好,方自松口气,倏见罗成左腿裤管一片通红,不禁惊叫道:“你伤口也裂了?”罗成含笑道:“还好!”“快,让我替你换药!”罗成点点头,倚身坐好,长叹道:“我的腿伤未好,牛兄弟又添新创,想来实在可恨可恼!”香芸一哼,道:“恼恨有什么用,等下就去找那批臭混蛋,杀他个寸草不留。”罗成叹道:“但牛兄弟怎么办?”“还不简单,你在此看护着他,由我独自去找他们算账!”“不!”罗成摇摇头道:“还是你守在此地,我去!”香芸柳眉一挑,道:“你是认为我不行?”罗成忙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以你功力自然没有问题,但以你江湖经验,我实在担心!”
香芸道:“我也不放心你去,你腿伤复裂,岂能再人虎口!”
二人方自争执不下,倏见后面山道上又出现一大群人,这些人都穿着火红劲装,蜂拥而来,像是一堆火云在道上滚动。
然而在前带领那些红衣大汉的却是二名黑衣人。
人群渐近,罗成与香芸凝神望去,那为首二人却正是“辣手青面魔”秦厉,与“碧目魔君”年永泰。
月落大地第五章 花言巧语藏毒计
第五章 花言巧语藏毒计
眼见“辣手青面魔”秦厉与“碧目魔君”年永泰到来,香芸娇容上顿时泛起一层浓厚的杀机,冷笑道:“咱们要去找他们,他们却自己来了,这倒使我们少跑不少路……唉!”
她话声未落,不由惊疑起来,罗成也不由愕然失声。
原来在一排红衣大汉身后,却押着七八名刚才埋伏暗袭的弓箭手,个个双手反缚,垂首丧气。
只见“辣手青面魔”举手挥停,与“碧目魔君”双双上前,依然恭敬地一揖道:“二位想必就是牛总瓢把子的主人了?”香芸执剑飘身下车,冷冷道:“正是……”“辣手青面魔”道:“在下刚才正要回山,却见一批来历不明的大汉豕突狼奔,心知这里必生变故。现在看来,果然料中。呀!怎么牛爷与这位公子都受伤了?”
香芸道:“不错,牛钊身中二十箭,正自昏迷不醒,马匹车夫皆已中箭而亡!只是公子不过是旧创复发,尚无大碍!”
“辣手青面魔”大怒道:“妈的,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批家伙竟敢到兄弟地面上做案,而且还伤了牛爷与公子,嘿——”倏转身回头大喝道:“把那批家伙都宰了!”“是!”那批红衣大汉早已手执大刀在等候着。闻令轰然答应,刀起刀落,就向七个被押大汉砍去。罗成陡然大喝道:“且慢!”喝声方出,那边已六颗人头落地。“碧目魔君”忙也厉喝道:“留下一个活口!”
有个红衣大汉挥刀略慢,闻声急忙收刀。
“辣手青面魔”对罗成恭敬地问道:“公子有何指示?”
罗成冷冷道:“我要问问,他们究竟是受谁指使?”
“是。”“辣手青面魔”立刻挥手一招,道:“推上来!”
红衣大汉立刻把那个仅存的活口推到车前。
香芸已喝道:“狗贼,你们是受谁指使埋伏暗算我们?”
黑衣汉子双手反剪,垂首不言。
香芸怒道:“你不吐只字,敢情想吃苦头吗?”
黑衣汉子依然一动不动!
香芸勃然变色,尖叱道:“我不信整不了你!”
举起剑柄就向黑衣汉子琵琶骨敲去。
罗成忙喝道:“芸妹,不可用刑!”
香芸一怔,止手惑然目询。罗成已喝道:“朋友,请抬起头来!”
黑衣汉子缓缓抬头,神色木然,像已完全麻木。
罗成语声倏变柔和,含笑道:“我亦知道你属人手下,只能听命行事,逼不得已,所以我并不怪你!”
黑衣汉子依然不语。
罗成仍柔和地接下去道:“只要你能说出主使的人,我不但不会伤你,而且保证无人敢动你一毫一发!”
黑衣汉子神色微微一动,但旋即垂下目光,恢复原本样子。
旁边的“碧目魔君”却大喝道:“公子好言相问,你竟然不言不语,莫非真要死!”
“辣手青面魔”冷笑接口道:“既然不肯吐实,留你狗命又有何用,待大爷成全你!”
言出掌发,猛力向黑衣汉子劈去。
罗成倏伸手一挥,冷冷道:“阁下莫非想杀人灭口不成!”
“辣手青面魔”陡觉一股无形劲风,横里插入,不但发出的十成掌力反震回来,人也被震得倒退三步,顿时骇然大惊,慌忙道:“这是什么话,秦厉天胆也不敢冒犯牛总瓢把子虎威,就因这批家伙在兄弟地面上惹事,为了避免误会,才亲执前来等候公子与牛爷发落,难道公子还怀疑秦某的心意?”
罗成转颜道:“我一时急不择言,希总舵主勿罪!”
“岂敢岂敢!公子是总瓢把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