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朝阳寺内南宫子诚壮门不出,阅卷吟哦。
蓦地——
门上传来击敲声响。
南宫子诚道:“什么人?”
只听响起悟通语声道:“贫僧悟通,特来拜谢不杀之德。”
南宫子诚离座而起,拔开未拴,示一眼色,禁悟通不慎多言以免形迹败露,含笑延入内面,道:“在下冒昧失手,只是愧疚不胜,大师何出此言,岂非使在下无地自容了么?”
悟通转身掩好木门,突压低语声道:“今日本山到得武林高手着实不少,掌门人命贫僧转致大人,人无害虎意,虎却有害人心,嘱大人留神一二。”
南宫子诚微微一笑道:“这个自在意料中,在下胸有成竹,无虞来犯,倒是本帮是否另有人乔装混在群雄中?他们必有凶危!如不慎恃强出手,不但前功尽弃,而且恐为本帮带来奇祸。”
悟通摇首道:“本帮恐无人参与其事,否则总坛必有传讯。”
南宫子诚面色凝肃,道:“如此更好,但在下所负使命可事倍功半之效,黑白两道武林高手云集五台,未必同心,有道是薰犹不能同器,一言不合,定然大打出手,掀起血腥杀劫,那潜迹在五台隐名人物怎能视若无睹?”说此似脑中灵光一闪,接道:“在下意欲今晚去聚星坪窥探群雄举动,或可侦出他们真正来意。”
悟通道:“南宫大人准备只身前往么?”
南宫子诚道:“大师必另有高见。”
悟通道:“大人不可以身涉险,贫道之意宜采观望之策。”
南宫子诚摇首笑道:“帮主授我全权,见机行事,岂能守株待兔。”说着仍是微微一笑道:“朝阳寺内外景物地势在下甚是陌生,大师可否引导在下一游?”
悟道忙恭道:“贫僧遵命。”躬身领着南宫子诚走出门外,不厌其详地讲解寺内景物,逐处游赏。
两人转了一圈,由偏殿穿过一道回廊走回香积厨下,南宫子诚一眼瞧出那老僧蹲在灶孔前生火。
南宫子诚微笑道:“在下作客贵山,并非短短时日可了,日后相烦之处必多,大师可否为在下一一引见?”
悟通合掌答道:“大人乃本山嘉宾,如有所命,只管吩咐就是,大人未免太客气周到了。”
厨下共有三僧,遂一一引见。
南宫子诚知那老僧名百残,丝毫不形于颜色,偕悟通同返房中。
悟通与南宫子诚又坐谈片刻,告辞而出。
他一出寺门,即望寺侧崖底电泻扑下,掠落崖底,只见一幢茅屋结藏于崖石穹窿内,只有松萝藤蔓密翳,外人无法察觉。
悟通疾闪掠入,只听一浓重川音苍老语声道:“南宫子试一无破绽么?”
一条迅快如鸟般人影落在茅屋屋后,疾闪隐去。
屋内悟通答道:“此人气度非常,必是帮主亲自所遣,负有极艰巨任务,我等不能胡乱猜测,自取罪戾。”
只听又一语声道:“但此事分明内有蹼跷,南宫子诚所说暗语,只有沙舵主知晓,他必从沙舵主处而来,我等怎未获知沙舵主传讯?”
蓦地——
一道鸽哨尖锐划空,电泻沉落,只见一只白鸽迅如流星穿窗而入。
忽闻哈哈笑声道:“我等太多疑了,沙舵主传讯证实了南宫子诚本帮内三堂护法,咱们走吧。”
茅屋内鱼贯闪出三僧,为首一僧约莫五旬上下,塌额尖颔,豆眼小鼻,貌像阴骘,身着一袭破旧灰色僧袍,手持一柄青钢禅杖。
紧随身后乃一蟹睑中年僧人,太阳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肩后斜系一柄连鞘钢刀。
殿后一僧正是悟通,他们点地欲起之际,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无极帮匪徒竟潜藏在僧侣内,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一条身影疾闪掠出,只见丈外处现出一蓝衫怪人,身长八尺,两道吊客眉高高耸起,棱眼小鼻,颧骨外凸,獠牙掀唇,双目开阖之间精芒慑人心魄。
三僧不禁面色大变。
为首一僧呼地禅杖击挥出,啸风刺耳,势沉力猛。
蓝衫怪人冷笑道:“老夫要砍断你的右臂!”青霞疾闪,电芒飞奔。
只听一声惨嗥起处,血光迸射,僧人一条右臂离肩飞落,青钢禅杖甩起半空,堕向十数丈外。
蓝衫怪人厉声道:“老夫还要取你左臂。”
剑扬滚奔,势若奔电。
那僧人仅剩下的左臂应剑落地,惨嗥甫出口际,只见虹飞电卷,一颗秃驴离肩飞起,鲜血飞溅,喷射如雨。
悟通几曾见过如此迅厉剑势,不禁胆寒魂飞,身形一矮,遁跳而去。
蟹脸僧人心神猛凛,大喝道:“朋友,你忒心狠手……”
“辣”字尚未出口,蓝衫怪人已自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一式“神龙翻云”,头下足上化为苍鹰攫免扑下,左手五指抓入僧人肩胛骨内,身形沾地即起,挟着蟹睑僧人穿空斜飞而去……
南宫子诚独处室中,握卷琅琅诵读:
“出岫何幽独,
倏然闪碧空。
遥分秋水影,
忽度夕阳风。
长天不留迹,
冷月芳为容。
归宿应何在,
崆峒第一峰。”
悠扬顿挫,铿锵入耳。
蓦地,门外响起重物倒地声,他不禁一怔,启门一望,只见是悟通踉跄仆地,倏又立起,脸上悸容犹存。
南宫子诚惊诧道:“大师遇上何事?”
悟通便将前情叙出,道:“长身怪人武功辣毒犹自小事,贫僧遁逃之际,忽感脑后吱吱怪鸣,四面一望,原来是一只通体赤红,长约尺许毒蜈追来,不禁亡魂皆冒,迳奔来此处,那知青蜈追至寺外竟自动折回。”
南宫子诚目露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这就奇怪了。”
悟通道:“何事惊异?”
南宫子诚道:“此物分明是百足天蜈皇甫炎豢养,但长身老怪何能与皇甫炎沆瀣一气。”
“长身怪人是何来历?”
南宫子诚道:“此人名廖独,一向独来独往,绝不与人共事,貌似中年却已逾六旬,武功已臻化境,帮主风闻廖独现踪,已传讯在其现踪之处严密注意。”
悟通面色微变道:“看来廖独已发现本帮隐秘,更认出资僧形貌,如不及时除去,祸将不测。”
南宫子诚略一沉吟道:“这话不错,不过廖独绝不致向掌门人当面索人,因无确切佐证,依在下之见大师不妨避不露面,推称伤重未愈无法行动。”说着,语声转沉,道:“本帮尚有人手潜迹五台么?严命不得节外生枝,致误大事。”
悟通心神一凛,答道:“本帮只贫僧三人在此!”
南宫子诚面色寒肃道:“大师速离,无事少来此朝阳寺。”
悟通道:“贫僧遵命。”疾闪出室而杳。
南宫子诚缓缓步出寺外,迳往聚星坪走去。
聚星坪上云集五湖四海天下豪雄,五台派在坪上摆设数十桌素宴,并有山泉自酿陈年佳酿,芳冽甘醇。
席间最惹人注目的独数白衣银神龙翱翔师徒三人与北岳名宿虬龙神鞭苍恒毅踞坐一席,高声谈笑,旁若无人。
于中龙拈杯就唇,目光不时移向邻席降魔八掌雷玉鸣座上。
原来邻席雷玉鸣偕同其子女雷俊峰雷翠瑛及东岳高手震天双钩庞琦,混元爪侯迪,神鹰七式廖独低声谈论。
于中龙私自倾慕着雷翠瑛,只觉雷翠瑛宛如空谷幽兰,清丽脱俗,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醉。
人非太上,岂能忘情,于中龙这般痴迷情景,均瞧在其妹子中凤眼中,感觉有这么一个嫂子,真是修来之福,暗中动念撮合他们。
准上隐叟祝秋帆乔装一白发苍苍老叟,迳向白衣银神席上走来,笑道:“龙老儿,你我又在此遇上了。”
龙翱翔听出语音稔熟,憬悟出何人,大笑道:“原来是你。”
苍桓毅道:“这位朋友是谁,可否为苍某引见?”
龙翱翔以蚁语传声说明祝秋帆乃乔装改扮。
苍桓毅微微一笑,道:“算我有目如盲,罚酒三杯。”连斟三杯满酒仰饮而尽。
祝秋帆抢过酒壶,道:“如此好酒,岂能让你糟蹋了。”
他们谈笑时,武林豪雄仍络绎不绝到来,片刻之间,聚星坪上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百数十人。
祝秋帆发现于中龙两道眼神凝注在雷王鸣席上,如痴如呆,不禁望了于中凤一眼,轻轻叹息一声。
于中凤玉雪聪明,不禁一呆,低声道:“老前辈为何叹息?”
祝秋帆压低语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令兄的终身大事,包在老朽身上。”
于中风细语问道:“雷姐姐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