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玉鸣呵呵大笑,道:“老朽绝非见危忘义之辈,也不惧任何风险……”
忽目中神光注视在严晓星面上,太息道:“易容之妙,委实巧夺天工,如非老朽细心察视,倒被阁下骗过了。”
严晓星心中一惊,正欲答话,忽地右掌向窗纸一扬,只见窗外穿过窗纸射入一蓬湛蓝色毒芒飞针。
那蓬毒芒飞针如泥牛入海悉数收在严晓星掌心上。
严晓星一声大喝左掌碰的一声,震开木窗,身形如箭穿出。
清冷月色映照下,只见一面目森冷白衣人屹立在一株巨干银杏下,阴恻恻笑道:“雷老儿命不该绝,老夫向例一击不中,决不再击,老夫受丰都双判之托,约请雷老儿腊月初八在燕山晤面。”
此刻,降魔八掌雷玉鸣及雷俊峰雷翠瑛已疾转出室。
雷玉鸣大喝道:“尊驾何人?”
白衣人桀桀怪笑道:“到了燕山,自会知情,老夫现有要事,不耐烦与你们纠缠!”
严晓星冷笑道:“要走么?没这般容易!”
白衣人腾身奔空而起,严晓星比他更快,已一鹤冲天拔起五六寸高下,身化神龙绕空,施展龙形十二爪法,拾指箕张,发出嘶嘶潜罡罩袭而下。
白衣人起得快落得也快,倏的沉身站地。
雷俊峰兄妹二人,欺身如震,夹击白衣人,出剑奇快凌厉,寒虹狂卷,带出悸耳啸风。
严晓星飘落开去,注视双方拚博,只觉雷氏兄妹武功精奥,劲势宛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凌厉机奇。
白衣人以手代剑,两臂抡转如风,出手攻向部位无不出人意料之外,诡异博杂。
降魔八掌雷玉鸣面色凝重,低声向严晓星道:“此人武功蹊径别走,另创一格,无极帮网罗的均是武林怪杰巨臂,委实令人忧心如焚。”
严晓星道:“此人之来志在在下,如不时除去,恐后患无穷。”
雷玉鸣道:“老朽一双子女深得老朽真传,当不难擒住,若他们不敌,阁下再出手不迟。”
他认为其子女称严晓星武功绝未免言过其实,再好也不过与其子伯仲之间,只当严晓星称能意欲出手,才委婉阻止。
严晓星专心致志注视双方拚搏,未理会雷玉鸣言中语念,两道目光逼视在白衣人身上。
雷俊峰兄妹一直微占上风,双剑夭矫龙蛇,寒飙宛如怒潮猛涛,突感一股腥风冲入鼻中,只觉头目一阵晕眩。
双剑略略一缓之际,白衣人突哈哈一声狂笑,双臂暴涨,将雷氏兄妹挟在胁下,冲空腾起。
雷玉鸣大惊失色。
严晓星大喝一声,如影随形穿空扑去。
只听白衣人发出一声冷哼,松臂将雷翠瑛堕下。
严晓星一把接住,沉声落地。
白衣人身形坠,反倒电闪曳空掠去,带出狞笑道:“雷老儿,令郎权作人质,咱们燕山再见。”
余音袅袅,人已远去无踪。
这时,群雄已闻讯赶至。
震天双钩庞琦道:“令郎必安然无恙,双判三魔断然不敢加害令郎,只是双判恁地可恶,燕山之会庞某也要去。”
墙外忽闯入一黑衣劲装中年人,目光炯炯,群雄只觉此人面目陌生,不禁一怔。
来人迳自找上严晓星窃窃私语,严晓星也低声说了几句,来人疾逾飘风翻出宅外而杳。
严晓星向雷玉鸣道:“老前辈请释忧心,晚辈友人已暗随白衣人身后,相机设法救出令郎,明晨在下立即赶去。”
石中泉道:“为何不此刻动身赶往?”
严晓星答道:“夜深晦暗,在下友人追踪而去,途中必留下暗记,我等此刻就动身,甚难察出暗记藏处,欲速则不达,反为不美,再在下也不愿打草惊蛇,凶邢手段辣毒,长线放远鸢,雷少侠性命亦可保全。”
雷玉鸣连声称是,面上无丝毫忧容,劝说群雄回房安歇。
群雄只得散去。
雷翠瑛身被严晓星救下后即不知何往。
严晓星也自回房安寝。
四更时分——
严晓星房外掠来两条迅疾人影,正是雷玉鸣父女,他们两人只觉严晓星来历似谜,是以满腹疑云前来觎探。
雷翠瑛两指蘸湿,轻轻点破窗纸,凝视室内。
只见案头红烛罄,摇红曳闪,床上严晓星拥被曲肱侧卧,鼻息徐徐,迅忙回面拉走其父,轻声道:“他安睡甚详,看来并无可疑。”
雷玉鸣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则好,万一此人是双判三魔党羽,故展诡计,一捉一放,诱为父堕入术中,以你兄长为饵,逼为父归顺无极帮怎好?”
雷翠瑛道:“若果为爹所料,爹将如何应付?”
降魔八掌雷玉鸣长叹一声道:“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
天色发出蒙蒙曙光,霜白成银。
严晓星悄悄进入雷宅,与雷玉鸣告辞,道:“在下只身追踪,避免凶邪注意,老前辈随后上路,途中自有人与老前辈联络,依在下之见,老前辈不妨也是只身赶来,一则可免令郎有性命之忧,再则亦免遂凶邪之诡计。”
雷玉鸣点点头,但目露诧容道:“阁下谓凶邪诡计是指何意?”
严晓星略一沉吟,答道:“白衣人抢走令郎,目的虽是逼使老前辈不得不应约前往燕山,但此举亦是激起武林群雄同仇敌忾之心,纷纷赶去,如此一来可收一网打尽之效。”
雷玉鸣不禁大悟,暗赞严晓星心机缜密,颔首笑道:“那么阁下先行,老朽随后就到。”
严晓星抱拳一揖道:“在下此去百里之内皆是官道,唯望白衣凶邪未赶至燕山之前将令郎救出。”
言毕,双肩微振,穿空斜飞而起,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厢房内雷翠瑛翩若惊鸿般疾闪而去,剪水双眸中满含幽怨之色,道:“爹,您瞧他说话可靠吗?”
雷玉鸣抬起右掌抚摸雷翠瑛满头秀发,叹息一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父一生诚信待人,此人虽隐秘本来面目,但不似狡诈之徒。”
雷翠瑛眼中微潮,欲言又止。
雷玉鸣已知其女心意,那年头黄花闺女被陌生男子抱住,虽属从权,却亦白璧有玷。
雷玉鸣无言安慰,只暗暗叹息,遂伏案急书一函,令家人持与群雄,与其女略略收拾后登骑驰出清水村而去。
朔风怒吼,官道上黄尘漫空,夹看片片飞舞凋叶,景物萧瑟凄凉。
雷玉鸣父女策骑如飞打从弯道上转骑,突见路旁一株亭亭如华盖巨杪树干被刮去一块树皮,雪白如新,上有四个大字,“驻马观望!”
两人勒马停住,不禁惊疑不解。
蓦地,树上疾如鹰隼泻落一条黑影,只见一黑衣中年汉子低声道:“雷老前辈么?在下奉赵老师之命转话,此去不远便是明月店,白衣凶邪挟持令郎投住明月店乐鸿杰家中,乐鸿杰在武林中无藉藉名,其府中必是无极帮秘密分舵,老前辈务不可形迹败露躁进。”
言毕,一闪疾掠入路旁而去。
雷玉鸣忙道:“尊驾暂请留步!”
那人充耳不闻去势迅快如风,转瞬杳失形踪。
雷翠瑛在囊中取出两块黑巾,道:“蒙住面目赶往明月店,哥哥下落已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雷玉鸣望了其女一眼,眉宇间含有重忧,接过黑巾扎好蒙住面目,道:“瑛儿,我们走吧?”
“明月店”为去京必经之处,地接要冲,不下二千余户人烟,东西两条大街商尘甚盛。
雷玉鸣父女两人两骑进镇口,到得一家饭庄门前下马,揭下蒙面黑巾。
店伙疾迎而出,延入内面。
雷玉鸣道:“老朽须清静,可有杂室么?”
店伙忙哈腰笑道:“有,有,独院内有隔间宽敞清净,老爷子及姑娘请吧!”
雷翠瑛忽闻不远处传来一极轻微阴恻恻冷笑,不禁心神一震。
雷玉鸣忙低声道:“我等形迹已败露,不可露出惊慌神态。”
他们两人却如同无闻,雷翠瑛反绽出如花微笑,走向里间静室内,吩咐酒保送上酒食。
酒保躬身退出。
这静室丝毫无耗喧闹声,四壁糊得雪白,室外有一行半人高石砌栏杆,上有几盆腊梅,绽蕊初放,散发淡淡幽香。
降魔八掌雷玉鸣面对室外而坐,蓄势运臂,料定凶邪党羽必找上门来。
过了半晌,未见动静,脚步声中,只见酒保含笑送上酒食。
雷翠瑛待酒保退出后,拔下银簪试酒菜有无下毒,察出并无毒性,才放心饮用。
两人满腹心事,不发一言,默默进食。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