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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犹末了,刀剑交击响声中,漫空蓝芒全敛,西门玄右臂上划破一道血口,小指被削断一片,殷红血液如注涌出,西门玄面色惨厉,大喝道:“我西门玄与你势不两立!”
严晓星哈哈大笑,一刀“雪花盖顶”挥出,出式之快,无与伦比。
西门玄只觉头顶一凉,满头黑发尽落,变成一颗光溜溜秃头。
严晓星冷笑道:“割发寄首,日后遇上莫怪在下心狠手辣。”
西门玄已胆寒魂飞,哪敢答话,掉首率众遁去。
金刀四煞身形猛地一鹤冲天腾起,穿空如电,瞬即杳失无踪。
武林群雄亦纷纷作鸟兽散去。
筱云萍率众赶回四海镖局分店,果然失去红镖除了猫眼珠外全数送回。
沧海客诧道:“送回红镖的是何人物?”
留守分店的郭镖师答道:“那人黑衣蒙面,问他亦不答,立即转身离去。”
筱云萍等人不禁讶异。
突见镖伙急奔入来,道:“金刀四煞请总镖头一人出见。”
筱云萍等人闻言不禁面色大变。
镖伙见状忙道:“金刀四煞言并无恶意,只求总镖头一人出见,晤谈数言。”
筱云萍咳了一声,道:“筱某独自一人前往就是。”
迈步出店而去,只见金刀四煞已立在店内,四人面色一片冷肃,急趋了数步,抱拳长揖道:“不知四位驾临,筱某未及出迎,望请见谅。”
严晓星道:“筱老英雄不必多礼,我等四人冒昧晋见务须言明一事,红镖虽被找回,但仍短少一猫眼珠,现在在下身旁,唯须暂借一用,一俟用了立即璧还,俾能全始全终,老英雄能向物主作一担待么?”
筱云萍大悟,这全部红镖寻回俱是金刀口煞之力,哈哈大笑道:“区区一珠之微,筱某还能担当得起,四位可否留步片刻,筱某以水酒粗肴聊表谢忱。”
严晓星道:“这倒不必了。”
说着,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镖局群雄才知找回镖货系由金刀四煞之助,均不胜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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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初冬,千山落木,河北大名府景物有着萧然之感,伏建龙府外倚墙一株巨柏依然挺立云霄,枝叶葱绿,两扇黑漆大门紧紧闭合著,门楣角上结着厚厚的蛛网,似久未有人开启过。
石板大街飘然走下一条俊逸潇洒的身影,停在伏建龙府外目露惊愕之色。
此人不言而知是严晓星,他虽知伏建龙定不在府中,却府内另有别人留置经管产业,此刻看来似荒废已久。
他飘然漫步走至屋后,翻墙而入,只觉庭园依旧,但阗无一人,心头油然泛起一种凄凉沧桑之感。
严晓星走入昔年的居室,朝那小圆孔凝望,暗道:“不知那无名老人仍在么?”
轻轻唤了一声,却无回音,显然无名老人亦已离去,下意识地要去探望一眼,身不由主地朝暗门秘径一闪而入疾杳。
须臾,窗外忽传来一声惊噫道:“这小辈为何不见?”
两条身影疾若惊鸿般掠入室中,现出一个矮子,一张猴脸,面黄微髭,双目滚圆乱转,肩上飘搭一柄蜈蚣钩,不停地抓耳摸腮,神情十分焦急。
另一人生就一张猪肝睑,约莫四旬开外,面目阴森,提着一柄铁锤,嘴角阴阴带笑道:“他不会飞上天去,以你我两人倘让他逃出手外,有何颜面回去,必在秘室中。”
猴脸人道:“秘室何在?”
目光忽一闪烁,一跃而起落在书架上,反掌五指抓住一拉。
书架霍地移了开来,但见一块墙壁,哪有什么暗门秘室,猴脸人不禁尴尬一笑,道:“那小辈机灵透顶,莫非他已发觉我等在身后遥缀,存心诱我等来此施展金蝉脱壳之计遁去。”
面目冷阴汉子尚未及答言,只听窗外传来朗声道:“两位可是找寻在下么?”
二人不禁心神猛骇,人影疾闪掠入,严晓星距两人之前丈外悄然落足。
严晓星道:“两位奉何人之命来此相寻在下?但望见告。”
猴脸人道:“尊骂是否姓严?”
严晓星答道:“在下正是姓严?”
严晓星摇首道:“在下也是来访伏建龙,怎奈室空人去,伏建龙不知何往。”
那面目森冷汉子忽一锤袭来,宛若泰山崩落,力逾万钧,带出一片急风,施展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严晓星一击毙命。
严晓星身形一挪疾转,左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疾伸,一把扣在森冷汉干执锤右腕上。
只听卡察一声,腕骨全断,血涌如注,咚的声响,铁锤连同断腕坠地。
森冷汉子只惨嗥得半声,严晓星一脚飞踢在气海穴上,眼耳口鼻鲜血齐涌,仰尸在地。
这不过是转瞬间事,猴面人心神猛凛,一见同伴惨毙,猛萌逃念,急向室外掠去。
他人才腾空,岂料迎面生出一道无形潜罡,只听严晓星冷笑道:“朋友要走么?未必能走得了!”
猴面人不由倒撞而出,踉跄数步,才沉身稳住。
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严晓星身形甫落,腕脉要穴已为五只钢钩扣住,心神更是一震。
严晓星道:“朋友,速实话实说奉何人遣派要置在下死命,不然可别怨在下心辣手黑。”
猴形人苦笑道:“兄弟是奉人所命,但不知其人是谁。”
严晓星道:“朋友说此只能骗三岁玩童,岂能不知奉何人所遣。”
猴面人道:“兄弟名唤何宗宪,死者名胡平,不敢自诩,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望,出身准阳派,准阳帮掌门人乃我俩师弟……”
严晓星道:“如此说来,何老师系淮阳派指使?”
何宗宪摇首苦笑道:“不是,兄弟与胡平两人因无法接掌掌门,心存怨望,便与淮阳派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三年前因缘际会为友人引荐投入无极帮。”
严晓星神色一愕,道:“无极帮,那帮主是何许人物?”
何宗宪道:“何某说出少挟也无法置信,入帮三年,非但不知总坛所在,而且从未见过无极帮帮主,不论有事差遣与否,每月约定一处守候,该处必留有密令,我等照令行事。”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那令谕尚有留存否?可否借与在下一阅。”
何宗宪摇首道:“看过即用火烧毁。”
严晓星略一思忖,左手迅疾如电在何宗宪身上点了三处穴道。
何宗宪不禁面色大变。
严晓星在胡平身上酒少许黄色药未,胡平尸体迅即化为一滩清水。
何宗宪见严晓星毁尸灭迹,更心神猛凛。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人,只见何宗宪额上爆出黄豆般大汗珠,滚滚落下。
严晓星挟着何宗宪掠出室外,穿越两重屋脊,投入一间小楼内放下何宗宪。
何宗宪面色惨白道:“少侠,何某已实话实说,并无半点虚假……”
严晓星忙微笑道:“何老师无须害怕,在下并无相害之心,只恐贵会尚有人随后跟踪,见何老师泄露贵帮隐秘,施展暗袭杀人灭口。”
何宗宪闻言脊骨上不由升起一缕奇寒,强笑一声道:“何某所知不多,对无极帮并无多大利害。”
严晓星道:“岂不知鸟尽杯藏,免死狗烹之言。”
何宗宪不禁嘿然无语。
严晓星目注何宗宪一眼,略一沉忖道:“请问何老师,下月约定之处在何地?”
何宗宪嗫嚅良久,才道:“燕京城内天后官,约定之期为十二月初八晨,密谕放在神龛内金身背上。”
说后不禁后悔万分。
严晓星道:“何老师不必后悔失言,忠心无极帮无用,稍时自知。”
说时只听楼下起了一片沉重脚步之声。
这小楼上床榻帐被桌椅齐全,严晓星忙将何宗宪藏于帐内,登楼沉浊声响渐清晰传入,严晓星喝道:“什么人?”
但闻病金刚孟逸雷高声道:“严老弟,是我等擒了一名贼人。”
须臾,只见孟逸雷与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押着一名发须蓬乱短装老者走入。
那老者电射的眼神向室内望了一瞥,不见何宗宪胡平二人,似微微一愕,嘴角往下咧了一咧,掩抑不住心头暗喜之意。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尊驾私自侵入内宅,似来意不善,请问何故?”
那老者阴阴一笑道:“老朽蒲安,来此造访宅主人伏建龙,阁下何谓来意不善?”
严晓星笑道:“伏建龙改名换姓,隐居大名,甚少人知,他三年前离此他往,至今未回,尊驾寻访伏建龙何因?”
蒲安冷笑道:“阁下既非屋主,为何妄入人罪。”
严晓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