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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人冷笑道:“在下奉命下书……”
语方未了,只听宏亮语声答道:“这个,贫僧知道。”
黄衫人怒道:“既然知道,何不以礼接待引见贵上。”
“施主心里明白,何必多问。”
黄衫人暗道:“他们是心惧自己施展无形剧毒。”不禁又泛起一丝傲冷神色,忽仰面哈哈发出一声长笑。
笑声沉劲,声震山谷,倏的右手虚空一扬一收。
轰的一声震天价巨响,一扇木门震得侧向内面,复又飞出,摔在广坪上,四分五裂。
只听一声冷笑道:“施主好俊的武功。”
黄衫人疾如闪电循声右掌拂出。
另一方向传来阴冷语声道:“施主胆敢在此重施故技,暗箭伤人,须知来得去不得。”
黄衫人冷笑道:“神木尊者传人尚且困不住在下,何况你等。”说时身形疾如脱弦之弩般望山门外射去。
身在虚空,忽感一股重逾山岳无形潜劲迎面撞来,心内微震,右臂一翻,肩头长剑已猛如长虹般挥出。
一声裂帛破空锐啸过处,只听两声惨嗥,无疑被迅厉剑势伤了两人。
但那股重远山岳无形潜劲却有增无已,逼得黄衫人不得不倒翻回来,悄然落地,面色冷肃。
只听一声冷笑道:“贫僧知道施主武功已臻上乘,更擅使无形奇毒,但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妄动无名徒增杀孽,于施主未必有好处。”
说时,黄衫人只觉天色倏地暗了下来,仰面一望,不禁面色大变,但见一团乌云由朗空下降,弥漫开来,罩压整个庙宇。
倏忽之间,一变为伸手不见五指,莫辨东西南北,只觉心头微感烦恶,不由厉声大喝道:“倚仗邪法,枉为英雄行径。”
蓦地——
一声梵唱乍起,鼓钹杂扬,声响潮嚣尖锐。。
黄衫人不由心旌猛摇,神魂欲飞,面色大变,暗道:“不好,久闻无极门中红衣番僧擅使摄魂迷神邪法,竟如此厉害。”急腾身一跃,落至十丈开外,只觉犹未出得山门,禁不住大惊失色,忙盘坐于地,屏住呼吸,以龟息之法,守住心神,静以观变。
瑶池宫主率着魏醉白同奔东岳绝顶,飞掠而登。
绝顶终年白雪皑皑,寒气袭人,却松杉郁苍,天风过处,叶影浮动,掩映着一座晶莹如玉宫殿,宛如天外飞来,壮丽崇宏。
忽闻,一声娇脆语声道:“宫主回来了。”
但见一发挽罗髻明艳少女掠出。
瑶池宫主其实微颔,道:“萧凤他们到了么?”
少女欠身道:“他们已在宫外守候多时了。”说话时一双晶澈如水眸子注视在魏醉白脸上。
魏醉白面寒如冰,漠然无视。
瑶池宫主回面微微一笑道:“醉白,你还记得明霞么?”
魏醉白心神微震,淡淡一笑道:“似曾相识。”
少女小嘴一噘,面现嗔容,莲足微跺,娇躯一扭疾向林内官殿掠去。
瑶池宫主秀眉微皱,道:“醉白,我们走吧。”
身至临近,魏醉白才发现这座宫殿非但崇宏壮丽,而且重檐飞脊,房屋少说也有数十百间。
只见宫外肃立着数十人,无极帮主及萧婆婆立在其中,本聚谈纷纷,迨有少女传讯宫主返回,均肃立恭候。
瑶池宫主停住身形,道:“我途中一路思索,还是照原定之计施行。”
只见一貌像威武,双目炯炯有神的黑衫老者跨出两步,躬身施礼道:“启禀宫主,黄衫人已逃出奇门。”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道:“是你亲眼目睹么?”
老者答道:“非但亲眼目睹,而且暗随其后,只见黄衫人扯着女童与一黑衣妇人相晤执礼甚恭。”
“黑衣妇人?”瑶池宫主诧道:“她是何形像?”
老者道:“属下相距甚远,只见那中年妇人面首均被黑布罩住,也无法窥听他们在计议何事。”
瑶池宫主面色似罩上一层阴霾,默不则声,目光凝向远处。
无极帮主趋前,道:“宫主是否猜出黑衣妇人来历?”
瑶池宫主不答,良久才冷冷答道:“但愿不要被我料中最好,若然是她,本门难逃一场血腥浩劫。”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一愕,道:“真有如此厉害么?她比起神木尊者传人如何?”
瑶池宫主望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不信我所说之言。”
无极帮主神色一凛,道:“怎敢不信,不过……”
瑶池宫主柳眉一皱,接道:“我知你的想法,神木尊者传人以正派高人自居,遇事谨慎,出手自有分寸,此人则不同,行事出手无不用其极。”
无极帮主暗暗纳罕腹诽,瑶池宫主又不明言此黑衣妇人来历,却又故作危言过甚其词,转念一想及黄衫人辣毒阴狠不由不信,但不知黄衫人与那黑衣妇人是何渊源。
他心中虽如此想,却又不敢启齿。
蓦地——
忽见一年约花信,身着碎花短装女婢飞掠而至,道:“宫主,头道暗卡发现黄衫人闯山。”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忙道:“诸位各返原地,谨防偷袭。”随即吩咐女婢将黄衫人困在南天门上。
女婢应命转身奔去。
无极党徒纷纷各返原处,仅剩下无极帮主等五六人。
瑶池宫主忽又四面唤道:“吉香主!”
“属下在。”无极帮主身后迈出一花白须发老者。
瑶池宫主附耳密语数句,又道:“双管齐下,擒他谅必不难!”
老者快步离去。
无极帮主道:“宫主尚有何吩咐?”
瑶池宫主略一沉吟,道:“待擒住黄衫人再作计议。”
“如此属下告退。”
瑶池宫主螓首微颔,道:“醉白,你随我来吧。”
无极帮主目送着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即将消失的后影,不禁目中泛出一抹怨毒神光,忽双臂疾振,冲天拔起,去如流星划空,转瞬无踪。
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进入一门洁如明镜,布设典雅书室,他一路目不斜视,却暗中留意,只觉与真魏醉白所言丝毫不差,宫中建造悉依奇门遁甲布设,步履丝毫错失不得,否则即罹杀身之祸,不禁暗暗惊心。
瑶池宫主微微一笑道:“醉白,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魏醉白一颗心不禁咚的一震,默然坐下,目光似现呆滞凝注着瑶池宫主。
瑶池宫主黯然叹息一声道:“醉白,你伤势感觉恢复了么?”
魏醉白一听此言,即知内面大有文章,他乃聪明绝顶之人,已想好了答词,凄然一笑道:“属下自受伤后,只觉正身已非我所有,活在人世无异行尸走内,索然无味,并非故作痴呆。相识争如不识,恐有所牵挂尔。”
瑶池宫主道:“是如此么?我诧异你神智模糊,竟对罗浮宫鏖度星向居然无丝毫失误。”
魏醉白心中一惊,佯作哦了一声道:“属下也颇感惊异,不知不觉随着宫主进入居然毫无错失。”
瑶池宫主缓缓坐了下来,神色黯然道:“我已心力憔悴,不知如何是好,伏建龙非但不足担当重任,而且心怀叛异,当初付托乖误,令人不胜痛恨。”
魏醉白道:“骊龙谷为何对宫主如此重要?”
瑶池宫主面色微变,道:“其重要有甚于我生命。”
魏醉白不禁一愕,瞠目不知所言。
瑶池宫主太息一声道:“此事隐藏内心已久,罕有人知,即是伏建龙也无法明白内情。”
魏醉白道:“如属下斗胆实言,宫主可是为了救治一人而亟于觅获藏珍内一匣雪莲实么?”
瑶池宫主点点头,道:“不错,醉白,你随我来同去见见一人。”
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转入另一间宽宏殿宇中,不禁猛然一怔,原来这间殿宇没有一扇窗户,两人进入后,殿门迅即闭合如置身在极大石室中,四壁及穹顶满嵌雀卵大小明珠散发柔和光辉,毫不眩目耀眼。
仔细一瞧,殿宇内明珠竟是天象图,只见瑶池宫主身如飞燕腾起,伸出两指朝壁间猎人星鏖左列第三颗明珠一按,沉身落地。
但闻地底起了一阵隆隆之声,地面竟冉冉下降五丈左右停住,!只见一条宽敞石隧显露在眼前,石隧中悬着一盏气死风灯,远远望去,这条隧径中每隔数丈均悬着一盏,宛如点点星光。
瑶池宫主道:“醉白,我们走吧。”
魏醉白极为留心,察觉两边石壁似暗藏门户,他谨慎小心,不敢动问。
只听瑶池宫主柔声唤道:“康福。”
隧径中起了一个苍老语声道:“老奴在。”
只见一个银鬓皓首老叟走来,目注了魏醉白一眼,含笑躬身道:“宫主何时返山的?”
瑶池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