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出其不意的骤下杀手,将她毙了?她便有帮手赶到,也已不及救援。此人一死,世间无人再能制我。”他心念已决,正要勒马停步,忽听得前面叮玲、叮玲,传来几下清脆的驼铃之声,数里外尘头大起,有一彪人乘马奔来。
法王心想:“若知她的后援此刻方到,我早下手了。”一提马缰,将马圈转,忽听萨多“咦”的一声,说道:“奇怪!”法王回过头来,但见奔来的那彪人马极是古怪,共是四头骆驼,右首第一头骆驼背上插着一面大旗,旗杆上飘着七丛白毛,正是忽必烈的帅纛,但远远望去,骆驼背上却无人乘坐。萨多道:“是王爷来了么?”纵马迎上,驰到离骆驼相隔半里之外,滚鞍下马,恭恭敬敬的站在道旁。法王心想:“既是王爷来此,可不便杀这女子了。”他自高身份,若被忽必烈瞧见他下手杀一孤身少女,不免受他轻视,但见四头骆驼脚步不停,急奔而来。
法王却不下马,缓缓驰近,只见四个骆驼之间,悬空坐着一人,那人白须白眉,笑容可掬,原来是水仙幽谷中与之分手的周伯通。只听他远远说道:“好啊,好啊,大和尚、黑矮子,咱们又在这里相会,还有这位娇娇滴滴的小姑娘也来啦。”法王心中奇怪,他怎能悬空坐着!待得双方又近了些,这才看清,原来四头骆驼之间有几条绳子拉来扯去,周伯通便坐在绳上。
周伯通是全真教创教师祖王重阳的师弟,教中辈份,当今以他最高,但他从未到过重阳宫一步,与马钰、丘处机诸人也极少往来,因此尹志平与赵志敬与他并不相识。他们虽曾听师父说起,有这么一位独往独来、游戏人间的师叔祖,但久未听到他的消息,多半已不在人世,此刻相见,并未想到是他。法王双眉微皱,心想此人武功奇妙,极不好惹,于是问道:“王爷在后面么?”周伯通向后一指,笑道:“过去三四十里,便是他的王帐。
大和尚,我劝你此刻还是别去为妙。”法王道:“为什么?”周伯信道:“他正在大发脾气,你这一去,只怕他要砍掉你的光头。”法王愠道:“胡说八道!王爷为什么发脾气?”
周伯通指着竖在骆驼背上的那面王旗,笑道:“王爷的帅字旗也给我偷了来,他干么不发脾气?”法王一怔,心想此人不会说谎,武功又高,这旗看来真是他偷来的,又问:
“你偷了王旗来干么?”周伯信道:“你识得郭靖么?”法王点点头道:“怎么?”周伯通笑道:“他是我的结义兄弟,咱哥儿俩有十多年不见啦,牛牵记得紧,这便要瞧瞧去。
瞧他在襄阳城与蒙古人打仗,我就偷了蒙古王爷的王旗,给他送一份大礼。”
法王猛吃一惊,暗想此事可是十分糟糕,襄阳城攻打不下,连王旗也给敌人抢了去,这个脸可丢得大了,非得想个法儿将旗子夺回不可。只见周伯通一声呼喝,四头骆驼十六只蹄子翻腾而起,一阵风般向西驰去,远远绕了一个圈子,这又奔回,那王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周伯通站直身子,手握四缰,平野奔驰,大旗翻卷,果然是另有一番威风。但见他得意非凡,奔到临近,“得儿”一声,四头骆驼平地站住,也不知他用什么法子,竟将骆驼调教得如此听话。周伯通笑道:“大和尚,我这些骆驼好不好?”
法王大拇指一竖道:“好得很。”心中却在寻思如何夺回王旗。周伯通将手一挥,笑道:“大和尚,小姑娘,老顽童去也!”尹志平与赵志敬听到“老顽童”三字,脱口呼道:“师叔祖?”一齐翻鞍下马,尹志平道:“这位是全真派的周老前辈么?”周伯通双眼骨碌碌的乱转,道:“哼,怎么?小道士快磕头吧。”尹赵二人本要行礼,听他说话古里古怪,却不由得一怔,生怕拜错了人。周伯信道:“你们是那个牛鼻子的门下?”尹志平恭恭敬敬的道:“赵志敬是玉阳子王道长的门下,弟子尹志平是长春子丘道长门下。”周伯信道:“哼,全真教的小道士一代不如一代,瞧你们也不是什么的好脚色。”突然双脚向外一踢,两只鞋子,分向二人面门飞去。
赵志敬吃弓一惊,伸手去接,尹志平却已料定他定是周伯通,心想师叔祖既要责罚,不能闪避,眼看那鞋子飞下来的力道并不劲急,便在脸上打中一下,也不碍事,于是躬身行礼。那知两只鞋子飞到二人面前三尺之处,突然折回。赵志敬一手抓空,眼见那左鞋飞向右边,绕了一个圈子,在空中交叉而过,周伯通伸出双脚,套进了回到身前的两只鞋中。
这一下虽是游戏行径,但若非真有极深厚的内力,决不能将两只鞋子踢得如此恰到好处,金轮法王与尼摩星曾在忽必烈帐中见过他飞戟掷人、半途而堕的把戏,这飞鞋倒回的功夫,其理相同,只是踢出时足尖上加了一点回劲,因此见了也不怎么惊异。但赵志敬伸手抓了个空,却不禁大为骇服,凭他此时的武功,敌人便是发射极厉害的暗器,他也能随收随接,百不失一,岂知一只缓缓飞来的破烂鞋子竟会抓不到手,当下再无怀疑,跟着尹志平拜倒,说道:“弟子赵志敬叩见师叔祖。”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丘处机与王处一眼界太低,怎么尽收些不成器的弟子?罢了,罢了,谁要你们磕头?”大叫一声:“冲锋!”四头骆驼竖耳汤尾,发足便奔。法王飞身下马,身子一晃,挡在骆驼前面,叫道:“且慢!”左右双掌各按在一头骆驼前额。
四头骆驼正自向前急冲,被他这么轻轻一按,竟然倒退两步。周伯通大怒,喝道:“大和尚,你要打架不成?老顽童十多年没逢对手,拳头发痒,来来来,咱们便来斗几个回合。”他生平好武,但近年来武功越练越强,谁也不肯跟他动手,他知法王身手了得,正可陪自己过招,说着便要下驼。
法王摇手道:“我生平不跟无耻之徒动手。你只管打,我决不还手。”周伯通大怒,道:“你怎敢说我是无耻之徒?”法王道:“你明知我不在营中,便去偷这面王旗,这不是无耻么?你自知非我敌手,瞧准我走开了,这才下手,嘿嘿,周伯通,你太不要脸了。”周伯信道:“好,我是不是你敌手,咱们打一架便知。”法王摇头说道:“我说过不跟无耻之徒动手,你勉强我不来。我的拳头很有骨气,打在无耻之徒身上,拳头要发臭的,三年另六个月中,臭气不会褪去。”周伯通怒道:“依你说便怎地?”法王道:“你将王旗让我带去,今晚你再来盗,我在营中守着,不论你明抢暗偷,只要取得到手,我便服你是个大大的英雄好汉。”
周伯通最不能受人之激,越是难事,越是要做到,当即拔下王旗,向他掷去,叫道:
“接着了,今晚我来盗便是。”法王伸手接住,旗杆一入手,才知他一掷之力实在大得异乎寻常,忙运内劲相抗,但始终还是退了两步,这才拿桩站住,四头骆驼本来发劲前冲,但被法王掌力抵住,此时他掌力突然一松,四头骆驼忽地同时跳了起来,跃出二丈有余,向前急奔,众人遥望周伯通的背影,但见四头骆驼越跑越远,渐渐缩成四个小黑点,终于在天边消失。
法王呆了一阵,将王旗交给萨多,说道:“走吧!”心想这老顽童行事神出鬼没,人所难测,须当用何计谋,方能制胜?在马上凝神思索,一时却无善策,偶然回顾,只见尹赵二道交头接耳,低声说话,不住回头去望小龙女,但又不敢多看,脸上大有惧意。法王心念一转:这姑娘莫非是为这两个道士而来?于是出言试探:“尹道兄,你和龙姑娘素来相识么?”尹志平脸色陡变,答应了声:“嗯。”法王更知其中大有缘故,问道:“你们得罪了她,她要寻你们晦气,是不是?这姑娘厉害得紧,你们和她作对,那可是凶多吉少啊。”他对尹龙二人之间的纠葛,实在半点不知,只是见二道惊惶现于颜色,这才设词探问,那知竟是一问便中。赵志敬乘机说道:“她也得罪过大师啊,英雄会上,大师曾输在她的手下,此仇不可不报。”法王“哼”的一声,道:“你也知道?”赵志敬道:“此事传闻天下,武林豪杰,谁不知闻。”法王心道:“这道士倒也厉害,我欲以他制敌,他却反而想来用我以利己。”
法王心想:“这两人也非平庸之辈,跟他们坦率言明,事情反而易办。”于是说道:
“这龙姑娘要取你们性命,你们敌她不过,便要我保护,是也不是?”尹志平怒道:“尹某死则死耳,何须托庇于旁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