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敖子青粗浊的呼了口气,道:
“你怕我还没有到元溪铺就死了?或是找不到大夫?你的心情我了解,敖子青永铭于心,对姑娘的情意,但愿你……”
这女孩硬咽着凝视敖子青,泪眼迷离中,她知道她的一切都失落了,目前的这个人,与她距离得好远好远,淡漠而又冷硬。
敖子青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又甜又美的可人儿,他凄然一笑,语声里带着浓重的伤感,轻轻的道:
“包姑娘,快走吧,荒山野外的,你的朋友一定都急着找你,回去吧!”
似一尊石塑之像一样瞪视着他,良久,良久,小姑娘平静得出奇的点了点头,道:
“敖子青,或许我们……我们永远不能再见了,永远……”
敖子青紧紧的握了包仪心的小手一下,屠弱的道:
“姑娘多保重,敖子青祝你……”
不等他话说完,包仪心转过身去,默默的跨上马,扬蹄而去。
敖子青待蹄声冥寂,他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缓缓下了马,颓然坐倒,开始运功调解内力起来。
他的毒伤已加速发作了毒性,在他的经脉中逐渐升迫循流,他自己知道,他目前已越来越不能控制那毒性的蔓延之势,但他一定要坚强与命运争抗至最后一刻,方始罢休!
就在这紧要关头——
在他附近的一块大石上,有若鬼魅似的站着一个人,像是一个睡梦的冤魂,一个死不瞑目的僵尸,恐怖极了。
敖子青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但他双手重叠腹前,姿势依然不变,他的眼紧闭着,全身毛孔中汗出如浆,鼻翅急剧翁动。
缓缓的,那人向前移了过来,他的脸孔似是才自地狱中转回了人世般的冷厉,没有一丁点活人的味道,在这种地方,更增其恐怖气氛。
敖子青觉得心口在跳,血液流循加速,他是担心对方猝然动手,那他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站在石上的人一直盯着他看,沉默了一会,语声有如来良九幽之境,空洞而飘渺,宛似山谷中不见人影的回音:
“你是什么人?赶来送死的?”
敖子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呼吸一了几次,他现在的气色稍微转好了一点,没有方才那种骇人的惨白,他淡淡的一笑,道:
“这是你的地盘?”
这人阴森森的道:
“不是,招魂子在的地方,本来就不充允许有其他的人出现。”
一听他的名字,敖子青心头也不禁跳了一下,他惊异的道:
“你是招魂子曹炼,你还活着?”
招魂子曹炼没有回答,显然已经默认。
敖子青有些吃力的站立起来,蹒跚的走动两步,他轻淡的道:
“你的规矩也太不讲理了,事先人家怎么知道你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这里既然不是你的地盘,你无权这样对在下讲话。”
曹炼双目半睁的瞧着敖子青,淡漠的道:
“等你死了,你就知道有没有这个权,报上名来吧!”
敖子青揉了揉沉闷的胸腹,故示轻松的一笑,道:
“多了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招魂子,交个朋友,揭过这段不必要的梁子,不好吗?”
招魂子曹炼古怪的道:
“招魂子一生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在我眼前的,只有死人。”
敖子青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一笑,道:
“很好,自在下闯荡江湖,你是我仅见比我更狂妄的一个,但是,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懂吧!”
招魂子双目怒睁,暴戾的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在跟我谈道理?你以为自己有几分重量?活腻了?老子今天一定活剥了你的皮,将你……”
这时——
在招魂子身后,有四个人落叶般飘然站在大岩石下,四个人一式的蓝色长衫,同样的冷酷平板,有如一个模子造出来的。
敖子青瞧向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一人在先,三人在后,山风一吹,阴森森的鬼气侵骨。
在前头的那人年约六旬,身穿一身蓝色的长衫,这人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他的整个外形,却另有一种虚无幽渺的气息。
在那人后头的三人跟前面一样的表情,年纪亦相当,身躯却较瘦长,面孔细小,三人的长相在眉字间有点相似。
招魂子曹炼转首一看,脸色寒如冬霜,他幽冷的道:“你来了。”
那人毫无表情的瞥了曹炼一眼,冷冷的道:
“你也来了。”
后头的三人己齐齐将背后的双刃刀现出,三柄锐利的双刃刀在空气中闪过一片寒芒,有些森森的味道。
后来的人看一看敖子青,很不客气的道:
“曹老头,他是你找来的帮手?”
曹炼表面深沉,心里却感到愤怒无已,冷然道:
“招魂子几时找过帮手?老夫不是你银鞭卷浪秦平须,一个人足够了。”
敖子青心中一惊,想道:
“原来这入是银鞭卷浪,那后面三个就是啸天三鹫了,这一下子有热闹看,听说他们从年轻时,就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争斗十年,互有胜负,想不到至今仍然不罢休。”
他正想,那啸天三鹫已同时向招魂子曹炼扑到!
曹炼“嗤”的一笑,向左一闪,“呼”的朝右暴旋三尺,左手横迎当面二人,右手臂倏曲猝挥,一名敌人摔出寻丈之外。
场中人影一花,曹炼的肉掌又击中一人的胸中,那人尚未倒地,已被曹炼补了一脚,哀号一声,口吐鲜血,翻滚而出。
这些动作几乎是一连串的,在刹那时间开始,又在瞬息里完成,好像那两名敌人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一样。
以“啸天三鹫”在江湖中的名气,他们不该如此容易的被打倒,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对手招魂子曹炼武功太高,太强了。
银鞭卷浪秦平须何尝不知道啸大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多年不见,他不知曹炼的武功精进多少,故意以他们三人先试试对手,可是……他设想到才一出手,胜负立分。
秦平须双目怒睁,暴戾的喊:
“退下!”
仅存的一人倏忽退后,站到秦平须的身边。
秦平须毫无表情的望向敖子青,蓦然仰天长笑,冷荡荡的道:
“小兄弟,你的毒伤很重,是不是?”
敖子青一时寸摸不清对方的用意,几乎打了一踉跄,他连忙稳住脚步,笑道:
“你现在该关心的应该不是在下,而是你眼前的这场血斗。”
秦平须生硬的眨眨眼,僵硬的道: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救你,你想不想活命?”
那平直而毫无音韵喜怒的笑声,那张一点没有人味的面孔,敖子青直觉的有着极不舒服的感受,确实有些别扭。
秦平须睁着两只小眼,带着冷酷与深沉的表情,像是欣赏一件猎获物似的望着敖子青不动。
敖子青沉和的笑了笑,道:
“还请赐教!”
秦平须仿佛不把曹炼放在眼前,他走近敖子青,他生硬的道:
“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肯点头,我就可以治愈你的毒伤,拣回你一条命,如何?算是条件交换吧!”
敖子青懒懒的伸了个腰,以掩饰他的倦态,淡淡的一笑,道:
“你能治愈在下体内的毒伤?你的医术比之毒圣房狱如何呢?”
秦平须毫无平厌的道:
“不能比。”
敖子青嘴角一挑,道:
“那么你既能,为什么毒圣房狱不能?”
秦平须古怪的笑笑,生硬的道:
“我并没有说他不能,我只是说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敖子青眨眨眼,轻沉的道:
“当真?你怎么知道?”
秦平须平板的望着敖子青,道:
“他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现在你只要替我除了招魂子曹炼,我就会治疗你的毒伤,怎么样,这个交换你不吃亏吧!”
沉吟了一下,敖子青深沉的道:
“在下不想追究你为什么杀了毒圣房狱,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我替你除了曹炼,在下想知道的是,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不假,你治得了在下的毒?如果你届时毁了约,在下不是白搭了?”
银鞭卷浪的小眼蓦然扩张,又倏而收缩,不带感情的道:
“你相信我是吗?你中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叫‘银棠花’,中毒初时你并没有感觉,而后感到全身发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