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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犬子还请项少侠烦心一二,多多管教了。”
项思龙心下不置可否,感觉刘公对儿子刘邦的烦厌情绪溢于言表,当下冷然道:
“伯父此言何讲?我看刘兄弟外表虽是显放荡不羁,但他胸怀大志,以后定非池中之物,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我能跟着他结交已是感觉非常的荣幸了。”
刘公听得脸色一变,知项思龙在含沙射影的说他没得眼光,把儿子刘邦太过看重,当下干笑两声掩过脸上不悦之色,赔笑道:
“那就承项少侠吉言了。”
项思龙看着他脸上尴尬之色,心下不以为然,淡淡道:
“哪里?晚辈只是听不惯有的人说刘兄弟闲话而己。”他可真是爱屋及乌了。
刘邦则是心下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大呼:
“知我者莫若项兄弟也。”
众人谈得不欢而散,只有刘邦和项思龙互感“心有屡犀一点通。”
刘邦大笑道:
“项兄弟真是痛快,我那死古板的老爷子这下定被你气得屁股冒烟了。”.项思龙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兄弟,看他现在如此粗鲁,活生生的一个市井流氓形象,真的是教人难以把他和将来驰骋疆场,指点江山的汉高祖联系在一起。
但史书上确是这么记载的啊!项思龙叹了一口气,低落的情绪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我一定要帮助他,凭着自己通晓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和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二干多年的文化知识,也要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汉高祖,而自己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改变历史的发展……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楚汉相争时,项羽身边的谋士是与他一样俱备了同等条件,而又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项少龙。
项思龙定下心神,微微一笑转换话题道:
“不知刘兄弟将来有何打算呢?难道甘心如此平凡一生吗?”
刘邦只觉心中一震,想不到个项思龙一语说中他不甘平凡的心事,唠唠道:
“项兄此言何意?我乃一介被人看不起的草莽武夫,何谈能成什么大业?倒是教项兄见笑了。”
项思龙知他现在还不能信过自己,爽然一阵大笑道:
“现在天下局势混乱,群雄纷起反秦,陈胜王更是如日中天,那么刘兄弟对此有何感想?”
刘邦盯着项思龙良久,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他心思的珠丝马迹来。
项思龙镇定自若,满脸期待的等着刘邦说出他心中诚挚的话来。
刘邦沉默良久,沉声道:
“若想成就大业,此时乘势而起,自是千古良机。”
项思龙双掌一拍道:
“刘兄弟此言极是对矣,陈胜王何能速成此势?皆因天下苦秦久矣。若刘兄弟欲成大业,必尽快寻找机会起事,方能稳住一片阵脚,否则持群雄皆起,众多势力都大于己,那时何能与之相抗?”
刘邦浑身一颤,目露骇异之色,望着项思龙低声道:
“项兄原来也是胸怀大志。但不知你有何起事良策?”
项思龙沉吟一番道:
“欲起势自是先占己方势强之地,像刘兄弟在沛县深得人心,不若借其之强取弱之地,先立阵脚,以壮己势,再谋他图。”
刘邦听得大为叹服,但仍摇摇头道:
“项兄不知,我虽结交众多各方之友,但其中多为酒肉之交,哪像项兄这般虽相识不久己能报心置腹?他们口中虽是应承附和,但万一起事,要是人力以我为主,恐怕不能令他们心服口服,唉,这也全怪我平时除了人缘之外,别无他长。”
项思龙听得刘邦如此气短,也心有同感,但自己知道刘邦口中所说的人缘,那都是听得有关他出生时神奇传说之后才跟他虚与委蛇,哪像自己己知道他将来是位名传千古的开国君主呢!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蓦地记起史书上记载刘邦以后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的故事,当下心中有了算计,哈哈大笑道:
“刘兄弟勿为此事担忧,为兄自会替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刘邦此时一脸莫名惊诧,但他也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格外的信任这个刚相识不久的“项大哥”,且对他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新切之感。
不觉项思龙与刘邦在这中阳村住了有两天,但两人终日形影不离,倪倪而谈当今天下局势。而这二日中,刘邦已了解到项思龙的学识、胆略、武功,心中更是钦佩不己。
同时项思龙也略略了解了刘邦的些许前科。
原来由于刘邦时出生时,使当地充满了神话色彩,而人们纷纷传说得刘邦是个“龙种”,所以刘公从小对他非常弱爱,更加上是中年得子,而又有二子己成人,因此刘邦自少到大从无干过家中任何之事。
刘邦也由于父亲刘公的宠爱,所以自小就特调皮,不学无术,不思长进,渐渐的养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性习气,长大以后更变本加厉,任刘公怎样管教,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而刘公也因自觉从前对刘邦管教无方,现已是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对他放任自流,同时心中也慢慢的讨厌他起来,每每见到他不是训斥,就是挖苦,要不然就是爱搭不理。
刘邦见一家人除了母亲疼爱他之外,其余的人都对他非常冷漠,于是一气之下与着平时几个要好玩友离家出走,到沛县县城谋生去了……
可他到了县城之后,还是凭着自己在乡间的惯用手段,又大力吹捧自己是“龙种”之说,使得许多好奇和迷信者都来拜访他,很快使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中站稳了脚跟,并且和城内黑道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顿时使得他名声在沛县周围人人知晓,但同时这段时间里也令他增长了许多见识和完善了脑中的成熟思想,可最为庆幸的是结识了有利臂柱的樊哙、周勃和夏候婴,这三个是帮助他成就大业的好兄弟。
项思龙自从了解刘邦的经历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就是觉得刘邦也许就因这段经历才显出了他今后那不同常入的思想吧……
次日项思龙和刘邦决定离开中阳村前往刘邦所混之地干沛县。
但临别时,刘氏眼中的哀怨真是让项思龙不敢逼视,想起她在自己伤重后,被救的那些日子里,给予自己的关护的爱抚,就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美蚕娘也是一路沉默,秀目中泪珠盈盈,难分难舍的看着这两兄弟,但她明白他们都是自己心中深爱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们身上所流的正是他那不平凡的血液,所以他们决不会安静于这种平凡的生活,他们也都会像他们你们一样要到战火纷乱的红尘中去拼去搏。
但她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像他们父亲一样一去之后,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项思龙看着美蚕娘神色,心中明白这个娇美柔弱的二娘的心思,便拉着刘邦两人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想给这个苦命女人一点临行前的慰藉。
而在旁的刘公没有多少神色,也让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喜还是忧。同时刘邦也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在一旁与美蚕娘亲亲热热而又凄凄凉凉的相互说着道别的话语,连走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项思龙心中虽也对刘公这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他脸上那被岁月风霜而刻下的深深皱纹,也不禁深深的同情起这个劳碌了一辈子的平实老人来。他终究也曾深深疼爱过刘邦,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把他抚育成人,就凭这一点,他就算得上是个慈爱的父亲了。
项思龙前前后后的想着,又不禁想起还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项少龙来,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渐渐倒退的人影,心中总觉被一种什么东西卡住似的。
项思龙和刘邦到了沛县县城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沛县并不算大,也没有像泅水郡城那样高大的城楼和护城河,连这里的所有建筑都不宏伟,大半是低矮的农舍和仓库,偶尔看见一两处富家的府第。
但比起自己所见的陈平府来确实相差太远了,以此推断沛县的经济并不发达。
刚到县城刘邦就直领项思龙往城东的一家酒店而去,他们到达店门之时,项思龙发现店里只稀稀疏疏的坐着向个汉子正在喝酒聊天,可他们一见刘邦进来,都忙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而自己这样魁梧高大的身形,反倒没有人理睬。
刘邦对项思龙莞尔一笑,目光略扫过店里,发现老板娘王媪不在,便径直走到店里内室门口叫喊道:
“老板娘,快点出来,给我上二壶上等好酒和几碟像样小菜,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