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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麟道:“是的,这是第一道关头,其次就是我们如何能不皮许公强夫妇杀死,以他们两人联手之力,我能斗上三二十招,已经很不错了,在他们而言,后退无路,变成了困兽之斗,更加难当。”
黄华泛起惊色,道:“然则如何是好?”
孙玉麟道:“待我想想看。”
他们结束停当,计议良久,孙玉麟算计时间,知道应该加意警戒了,便依照商妥之计,提刀跃上那道横窗。
此窗虽然不甚高,但却宽阔,从外面量人来,深度只有七八气,刚好可以站直身子。
洞口顶端有两根石柱,平着伸出峭壁,约有四五尺长度,两柱长间,有绳索连结成网状。
因此,对岸高处的许公强,只要以飞抓掷过来,钩住这网,即可抓紧,造成一道索桥。
当然那只是一条细细的绳来,并非真的桥梁,若是寻常之人,吃了豹子胆也无法借助此索飞渡。
以许公强夫妇的武功造诣,仅有足够力量,把飞抓掷过如此宽阔的沟峡,但如果不是由高处掷向低处,便绝对无法取准。
目下这边既是一片绳网,作为落抓之点,那自然是不会落空了。
他注意到这片绳网,十分新净,不似经过风雨霜露,当下忖道:“本来我已认为蒙师爷与许公强夫妇通声气,不然的话,他岂有把黄华放置在这条里之理?然而如今既知道这张绳网甚为新净,则可能是三五日以前才结上去的,至于他藏放黄华之时,时间仓忙,匆匆放下就走,亦没有时间查看。”
他一面推测,一面向洞口对岸观察,但见正对着此处的对岸,比别处都突出甚多,相距最近,所以是唯一飞渡地点。然而正因如此,除了这一突出之处以外,两边视线皆被遮住,所以除非有人在那突出之点现身,否则便无法互相看见。
换句话说,他纵然想站在洞口,等对面有人现身经过,高声呼救,可是由于地形所限,唯有正对面的一块,可以互相望见。
他打量了一阵,殊为失望,因为对面突出的地方,益有石屋,直落峭臂边缘,只有那么一个窗户。如果已方之人,不推窗张望的活,决什看不见这一边,而等到有人推窗查看之时,可能早已被许公强夫妇杀死,其时也是全无用处。
无论如何,由于许公强夫妇有这一条退路,便等同尚有一线生机,他缩回身子,躺在洞内,小心向对面那扇窗户瞧望。
过了不久,只见那扇窗户突然找开,人影闪晃,孙玉麟十分兴奋,低低告诉黄华,道:“他们终于出现啦,咱们小心准备。”
黄华道:“我感到害怕。……
孙玉麟道:“想想看,假如没有他过来,咱们也是死一,横竖如此,倒不如拼上一拼,何惧之有?”
只见影子一闪,一物破空飞来,迅即落在网上,孙玉麟看的清楚,果然是一只钢制飞抓。
接着有人从窗口探身出来,把飞抓绳索的另一端,系在窗外特设的地方,然后,一个人涌身出窗,双手扣住绳索,迅急滑了过来,因是彼高此低,是以不须费力,只要往下滑就行了。
孙玉麟一看来人竟是许公强,连忙告诉了黄华,说时缓,那时快,许公强凌空滑过了沟峡,迅即落在洞口。
他目光何等锐利,尚未站稳身子,已看见了横刀而立的孙玉麟,顿时大吃一惊。
孙玉麟冷笑道:“你最好发出信号,叫尊夫人不要过来。”
许公强不知他的虚实,不敢出手,霜眉一皱道:“为什么?”
孙玉麟道:“我可以趁你身在半空之时,转断抓索,使你殒命于无底深壑,但我既然没有这样做,你不妨相信我,依我之言行事。”
许公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觉得此言有理,当即向对岸的老伴挥动拐杖,示意她不要过来。
孙玉麟道:“这间石室,已经封闭,我看只有借助此绳,回到那边,方能脱身。”
许公强一怔,旋即嘿嘿冷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不向我下手了,此绳一断,你也休想活命。”
孙玉麟道:“不错,我们得争取时间,别绕圈子说话了,假如你能开启铁门,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许公强道:“谈什么条件,老子杀死了你,天下太平,怎么着?
难道老子杀不死你么?”
孙玉麟冷笑道:“咱们又不是没有交过手,如果你单身匹马的话,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许公强道:“就算如此,我老伴一过来,你又如何活得成呢?”
孙玉麟道:“我们条件谈不拢的话,我反正活不了,总要捞点仁钱,好歹也得斩断那绳索,使她过不来。”许公强道:“老子守在此处,你如何能得手?”孙玉麟道:
“笑话,你自问真能守得住么?此地形势我已相度准确,你的拐杖施展不开,动轧还有丧生之忧,怎能守得住那条绳索?”
许公强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怕。”
他话未说完,孙玉麟已道:“你最好别鲁莽发出信号,企图来个迅雷不及掩耳,要知我被因此处,早已细加考虑各种方法对付尔们。”
许公强一听这话当真有理,不敢大意,道:“如果我老伴及时度过此沟,你还有什么法子对付我们?”
孙玉麟迅即应道:“当然有啦,我一定能使她亲自出手杀死你。”
许公强怒道:“胡说八道!”
他的声音突然中断,原来这刻那横窗处,出现一人,若是普通之人,也还罢了,目下这人竟是黄华,不但艳丽,最要命的是她全身精光赤裸,没有寸缕。
许公强双眼射出色迷迷的光芒,上下打量黄华,他年纪又爸,面皮甚厚,所以胆直着眼睛,饱览春色。
黄华旋即退回室内,孙玉麟道:“看见了没有?她就是你的催命夺魂符了,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你把她藏在此处,哼!哼!这后果不言自喻。”
许公强初时还不怎样,然而略二忖思,马上就深感事情严重,虽然与他们妥协,仍然难逃一场风暴,这是因为扈大娘至为善妒,自己年老色衰,疑心极重,平日尚且无中生有乱呷干醋,现下若见黄华,如此美貌,又赤身裸体,必定因他会看了她的身体而兴风作浪了。
孙玉麟道:“你想好了没有?我可不是吓你吧?假如你贸贸然然教她过来,我担保她会亲手杀死了你,不过,那时节我们大家都得陪你到阴府报到,那是绝无疑问之事。”
许公强大怒道:“在你有大侠之名,行事竟如此下流卑鄙,他妈的,你也算大侠的话,老子可以做圣人了。”
孙玉麟道:“这话等以后再说,你快说一句,合作呢抑或是拼到底?”
许公强咬牙忿然道:“合作个屁,她若是见到这个小妖精,我已受不了。”
孙玉麟道:“乖乖龙的冬,尊夫人醋劲如此之大么?,幸好是你先过来。”
许公强念头一转,道:“假如是她先过来,你便如何?”
孙玉麟笑道:“尊夫人的善妒,天下谁不知道,我不过装作一下而已,你道我真的感到奇怪么?如果尊夫人先过来、她只要看见黄华的身子,就一定不肯让你过来瞧见,对不对?”
许公强气为之结,道:“现在也够惨的了,叫她快穿衣服。”
孙一麟道:“你认为她穿上衣服,到时可能来不及脱么?那你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衣服可穿,她是被人剥光了藏在此地,那人蒙着面孔,说不定就是你呢,不过现在不要追究了,你快快找开铁门,让我们先走……
许公强一想:“假如那艳女冠黄华真的全无衣服在室内,老妻过来看见了,那时纵然对方不说对他不利的话,但这已足够了,那个老婆子起码要啼叨一辈子,甚至要挖掉他双眼。
想到此处,不禁打个寒噤,但如若就此屈服,却又心有不甘。
孙玉麟感到时机紧迫,生死存亡,只怕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目下必须再作努力,但须得小心,因为只要有一点点判断错了,可能就激起对方狂暴之性,宁可同归于尽,亦不放过他们。
他轻叹一声,道:“许前辈,切莫让扈大娘等候过久,以至发生疑心。”
许公强矍然一惊,饶他好狡老练之徒,这刻也想不出如何能反败为胜之法,只好点点头,道:“好,老夫把铁门弄开,但你们也得遵守诺言才行。”
孙玉麟道:“咱们之间的任何瓜葛恩怨,今日完全不提,过了今日再从头开始,你老意下如何?”
许公强道:“很干脆,问题是我如何能相信得你。”
孙玉麟道:“在下讲究的是一诺千金,平生未曾有过违信背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