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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言道:“原来如此……”
他忖想一下,挟起凌九重,举步行去。
余小双不明他心意,只好默默跟着。
他们走到一堆岩石后面,只见李玉尘昏睡在石堆缝隙中,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背上,乍见宛如纯洁的睡莲。
可是从身上往下看,便大有问题了,敢请她只松松的披罩着一件外衣,纽扣都没扣好,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此外,突出在衣服外的那双大腿,晶莹圆润,肌肤胜雪,甚是引人遐想,并且使人发觉她里面已无衣物。
由此可知李玉尘昏迷之前,多半是体无寸缕。这件外衣,正是那些妇人随手给她披上,才抬起她出来。
据他们所知,李玉尘是与白骨教另一名“护法”玄罗子在一起,她既是赤身裸体,底下便不须多说了。
杜希言摇摇头,向余小双望去,一面将凌九重放下,但见她玉颊上忽然泛起红晕,显然也明白了一切。
他这才道:“一个人在求生之时,使出一切想得出的手段,避免遭劫,这原是无可厚非的,李玉尘正是如此……”
余小双摇摇头,道:“她不该这么做。”
杜希言道:“你说得也不错,一个人立身处世,应该有些原则,绝对不能改变。”
余小双讶道:“那么她是对呢?是错呢?”
杜希言道:“她如果献身求活,在她而言,乃是对的。可是换了别人,譬如是你吧,此举便错得不可原谅。”
余小双大惑不解,凝视着他,问道:“为什么?”
杜希言道:“因为她本来就是不顾名节礼教之人,在江湖上,有谁不知‘多妙仙姑’李玉尘的名字?所以此举在她来说,乃是非常自然的事。”
他毋须再作解释,余小双已经明白了。当下问道:“你能原谅她么?”
杜希言道:“那要看我与她将是什么关系而言。如果她照旧与我没有任何干连,我为何不原谅她?对不对?”
余小双道:“你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
杜希言的目光再度掠过那个半裸的女人,突然间心放摇荡,当下不禁大吃一惊,连忙移开眼光。
他暗自想道:“这个女人真是不愧被公认为一代妖姬,虽然在昏迷之中,还这般诱惑人,我真不明白以前如何抗拒她的?”
此念方自掠过心头,马上就有了主意,道:“小双,我决定把李玉尘交给凌九重。”
余小双道:“哦!这是什么意思?”
杜希言道:“与我刚才想的相反,应该是李玉尘交给他,看他如何处理?若果我猜得不错,这两人以后都不会重现于江湖上。”
他向四周看看,便又道:“你先找一个藏身的地点。”
余小双依言行开,不一会,便在两丈处叫唤他。
杜希言过去瞧瞧,这地点甚是合适,除非有人走到跟前,决计不会发现。而他们却能窥看得见凌九重那边。
他过去把凌九重细看了一阵,想道:“他乃是中了邪法,以致失去知觉。但时间隔了这么久,加以施法之人,身负重伤,邪法应已失效才对,为何仍昏迷不醒?”
他再检查一下凌九重,发觉他似乎是在自然的昏迷状态中,与邪法或药物都无关系,登时若有所悟。
当下伸手在他人中上轻轻捏了几下,又拍了三处穴道。转眼之间,凌九重已发出“哈哈”之声,似要回醒。
杜希言立即奔到余小双身边,与她一同藏匿起来。
他一面嗅吸着她发上的幽香,一面低声道:“凌九重是跃昏了,所以邪法虽然已解,仍不回醒。”
余小双伸手碰他一下,道:“他醒啦!”
凌九重已睁开眼睛,朝阳使他一时看不见任何物事。过了一下,他移转眼睛的方向,便看见四下景物。
他迅即坐起身子,一面呼吸调息,运功行气。一面转动眼睛,机警地向四下查看,对身边的李玉尘不予置理。
直到他认为四下已无别人,这才开始审看李玉尘。
他把她翻转来,使面孔朝上,发现她没有死。这时,除了她娇艳诱人的面孔之外,他还看见了她赤裸的双腿。
这个年轻高手马上又转眼四看,直到认为情况稳妥,当真没有旁人在侧,便伸出一只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余小双看得几乎闭起眼睛,因为凌九重并非摸摸李玉尘的大腿就算数,跟着还做出十分偎亵下流的动作。
杜希言是个男人,所以除了感到刺激之外,并没有“羞耻”的感觉,以他想来,凌九重绝不会在此地,就与李玉尘成就好事的。目下他只不过略肆手足之欲而已,决计不致有淫猥得不堪入目之事发生。
果然凌九重不久就抱起李玉尘,迅快行去。
杜希言向余小双示意,让她在这儿等一下,自己悄悄的尾随着凌九重的背影,小心地遥遥跟踪。
走了一段路,杜希言便折回去,找到余小双道:“他一迳带李玉尘出山去了。”
余小双吁一口气,道:“这家伙真下流!”
杜希言道:“这是最妙的解决办法,让李玉尘与凌九重互相缠住,都不能再到江湖为非作歹了。”
他拉住余小双,向另一个方向行去,道:“现在轮到收拾许氏夫妇。”
余小双感到他的手上力道甚重,口气冰冷,可见得他心中充满了杀机,禁不住大吃一惊,芳心扑扑直跳。
但她这一回学乖了,换了措词,道:“你打算怎样收拾他们?”
杜希言毫不迟疑,道:“杀死他们!”
他回眼望住她,又道:“你不反对吧?”
余小双忙道:“当然不反对。”
杜希言道:“这就对了,这对老恶人,作孽如山,前些时我初入天罡堡,碰上他们,就险些被他们活活打死!”
他既露出愤怒的表情,使得他一向斯文的外貌,增添了威猛凶悍的气质。看起来生似整个人都改变了。
余小双没有忘记他早先对她的指责,是以小心翼翼地道:“他们诚然是很凶残可怕的人,但以我想来,假如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们或者不会变成这么可怕!”
杜希言摇摇头,道:“你和我从前犯了一个同样的毛病。”
余小双讶道:“什么毛病?”
杜希言道:“我们总是情不自禁的去记忆恶人的好处,任自己感到这个恶人,并不是彻头彻尾的该死……”
余小双睁大美丽的眼睛,没有说话。
杜希言又道:“然而我们看一些其他的普通人,又没有如此宽大的胸怀,因为我们常常提醒自己,记住对方曾经做过的坏事,好叫自己小心提防。”
余小双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得一点不错。”
杜希言忽然地声音变得很柔和,执住她嫩滑的手,说道:“我倒是喜欢你这样,但我可不行。”
余小双马上恢复了生气,问道:“真的么?”
杜希言道:“当然是真的,你可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是要到江湖闯荡的男人,时时碰上各种奇怪的危险!”
余小双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杜希言道:“我已经历了不少风险,所以考虑过许多问题。结论是如果我要活下去,定须有决心和勇气不可。”
余小双身躯轻轻偎过来,贴着他,柔声道:“这不是坏事啊!”
杜希言道:“但我在必要时,须得杀人除害,你懂得我的意思么?”
余小双身子一震,口中却道:“我懂得。”
杜希言费了一番唇舌,目的不仅是要说服对方,使对方认为杀死许公强夫妇乃是必须的。其实他同时也在说服自己。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心”已变得硬了,杀人之举,能够淡然做去。
但到底他这种转变好不好呢?这正是他所探索的课题。
目下他已说出“求生存”的结论,这个理由,已经十分冠冕有力,而残酷的事实,也迫他非这样做不可。
他听到自己叹气的声音,好像是惋惜已失落了从前那个温文尔雅,而又性情善良的自己一般……
他举步向另一堆岩石走去,“月魄剑”在他手中,闪闪发光。这一口光芒夺目,十分锋利的杀人利器,生似由于主人的凶悍而发出更为眩目的光彩,因为它的长处,正是在于杀人夺命这一点。
余小双跟随在这个男人后面,芳心十分沉重。只因那扈大娘忆女之情,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走到岩石堆当中的一处,只见那许氏夫妇,躲在两块岩石当中,仍然闭眼昏卧,尚未回醒。
余小双突然感到一阵宽慰,付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送了性命。虽然不是一件好事,但终究没有恐惧和痛苦,总算是不幸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