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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道:“假如他们拿石头砸我呢?”
年训道:“石头也砸不着你。”
余小双道:“那我就放心了。”
年训迅即入屋面去,他身形隐没了不久,杜希言便出现。
他道:“小双,你别妄试走出这圈子,这年训之言,一定不假。”
余小双道:“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么?”
杜希言道:“听见了,谢谢你,现在总算知道鬼王儿子的名字。只可惜不知道他的下落,否则就更妙了。”
余小双道:“现在我怎么办?”
杜希言道:“我设法救你出来……”
余小双道:“你懂得破法么?”
杜希言道:“我不懂,但我可以先行观测一下。”
余小双道:“等一下,也许我留下来更有用些。”
杜希言道:“不行,咱们定须在年训未回转以前,逃离此地,这家伙狡黠无比。”“刚才我屡次想出手,都感到有一种无形的阻力,迫得我不敢鲁莽行事。但我相信在别的地方,他就失去这等神通了。”
余小双道:“假如让我留下,定可从他口中,探问出多变公子魏平阳的下落。”
杜希言摇摇头,奔到许公强等人身边,寻思一下,便把许公强夫妇一齐提起,迅如闪电奔去,把他们藏在远处的石缝中,顺手增加了一点药物,使他们不会醒转,然后又去把李玉尘抱到另一处藏好。
杜希言的动作俐落而迅快,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他紧接着做的,便是过去给凌九重抹了一点解药。
他马上隐藏在石屋旁边,这个地方虽然不稳妥。可是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以避过从石屋中出来之人的视线,以及凌九重那边也看不见他。二是距余小双只有丈许,听得见别人与她的说话。
眨眼间凌九重已回醒,睁眼一看,想是发现自己身在石洞外的地上,还沐浴着晨光,大感惊奇。
他马上又发现余小双在靠近石屋那儿,愁眉苦脸地站着。
他吸一口气,感到自己虽然头脑还有点晕眩,可是真气一通,体能登时恢复,于是跳了起来。
余小双见他起身,面上泛起了吃惊的神色。
凌九重高声问道:“你以为我已经死了么?”
他一边问一边向她行去。
余小双道:“你别过来,快逃走吧!”
凌九重问道:“为什么?”
他距余小双已不过丈许,再跨三步,就将触及年训布下的邪法禁制圈了,余小双不禁尖叫一声:“站住!”
凌九重一楞,果然停步。
余小双连忙道:“有个妖人把我禁在这儿,他非常厉害,而且马上回转来的,你趁这机会,快点逃走。”
凌九重仰天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他迅即跃去,但身躯飞前了四尺左右时,突然被阻,好像碰上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登时停止了前进之势。
不过凌九重仍然双足落地,稳稳的站定。
这时在他面上,泛起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复杂表情,只在瞬息之间,竟可看出他竟是惊惧、愤怒、疼痛以及欲念冲动时那种狂野等等表情。一个人居然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情绪发生如此多的剧变,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只停了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向后一倒,仰仆地上。
杜希言先倾听石屋内有没有声响,余小双已向他这边望来,叫道:“哎!哎!他死啦!”
杜希言断定没有步声,一跃而出,到了凌九重身边,低头看时,但见凌九重双目紧闭,面上犹有痛苦之色。
他摇摇头,道:“他没有死,但这一辈子完啦!”
余小双听得凌九重没死,这才放心,问道:“怎样完的呢了?”
杜希言道:“因为他过不了这一关。”
余小双一阵感到愤慨,提高声音,道:“你明知道这是人力不能抗拒的法术,但你仍然使他遇害,这是什么道理?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杜希言谈谈道:“这不过是给他一点惩罚而已。”
余小双不以为然地望住他,但觉他突然变得不像以前的热情正直。她也从未见过他这么冷淡的样子。
她叹口气,含愁地道:“你快走吧!”
杜希言摇摇头,道:“不,我要等年训,但在他未出来之前,我先跟你说几句话。”
余小双道:“你一定发疯了,还等他出来?”
杜希言道:“现在时间宝贵,你别扯开话题。我且问你,你觉得年训这个人如何?我意思说他给你的印象可好?”
余小双点点头道:“还好。”
杜希言道:“他既英挺聪明,又有一身绝艺。同时以我暗中窥看所知,这个人颇有大丈夫气概的,倒也难得的。”
余小双道:“是又如何?”
杜希言道:“再据我所知,你对我的印象也不错,虽然我们没有谈及任何进一步的亲密话,可是发展下来,你可能变成为我的好友,对不对?”
余小双摸不着头脑的,满面困惑神色,道:“是的,但你何以谈到这些?”
杜希言发出笑声,道:“我一路说下去,你就明白了,假设我丢下你逃跑,让你落在年训手中,以他的才貌,将必获得你的芳心,有没有这等可能?”
他说到这儿,不得不向她眨眼示意,要她应是。
好在他背向着石屋,不虞被那边的人看见。
余小双本想否认,并且再恳切劝他逃走,无须忧虑这些。但当她看见他的示意,这才明白他的话,乃是说给别人听的。同时也了解何以他忽然变得不够正直热情之故,敢情他是那时候发现敌人,大概是年训已经赶到。
她还未作表示,杜希言又道:“你如肯真心回答我的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余小双装出沉思一会的样子,才道:“有这可能。”
杜希言叹口气,道:“我刚刚远远一看年训,就晓得了两件事,一是以他的才貌,你可能被他征服,劫夺了你的芳心。二是他对你颇为动心,否则不会是这等态度对付你的。我相信这个猜测一定不错。”
余小双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希言道:“我的意思是我发现已碰上劲敌,虽然我并非强狠好斗之人,但事关你的得失,只好与他斗一斗了。”
余小双道:“哎!你还是走的好。”
杜希言道:“不,我非与他拼一拼不可!”
石屋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长笑,强劲震耳,显示出此人内力造诣之深,业已达到一流高手的地步了。
杜余二人一齐望去,但见年训大步行出来。
余小双因为杜希言的那番说话,禁不住更仔细的打量这个邪教高手,并且自问会不会被他所征服。
她马上有了答案,那便是:如果杜希言不夹在当中的话,她准会被他征服,倒在他充满男性惑力的怀中。
余小双对这个答案甚感不满,暗自忖道:“我本已爱上杜大哥,何以还能觉得自己有可能爱这个男人?这岂不是与杨花水性的淫荡女子,毫无区别么?”
她殊不知道人心是何等复杂多变,感情是何等微妙奥秘。即使是在“真情”的领域中,“假想”仍有活动余地。
由于她只是“假想”,所以感到自己可能会被这男人征服,但事实如何,则尚难预测的到。
年训走到杜希言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了一阵,才满意地点头道:“我是年训,杜兄的丰彩胆识,以及惊人的本事,实在使区区在下感到非常钦佩,甚愿识荆。”
杜希言拱拱手,道:“年兄好说了,兄弟在贵教领地之内,目下无异是贵教的俘虏,生杀之权,尽操在年兄手中。”
年训道:“杜兄好说了,你刚才在余姑娘面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与兄弟一拼。假如没有几分把握,岂敢如此夸口?”
杜希言皱皱眉,道:“不错,在下虽有一拼之心,但形禁势格,只怕没有这等机会了。”
年训面上笑容一致,其寒如冰,冷冷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我会给你机会么?”
杜希言道:“当然还有一线的机会啦!否则我这样做法,岂不是也等如傻瓜?”
年训感到难以置信地“哦”了一声,道:“你说说看。”
杜希言道:“第一点,你也颇想有机会与我较量一下。第二点,我敢留下来等你,而你不敢与我公平一拼的话,这件事将在余姑娘和你自己的心中,留下什么影响,已经十分明显,简直不问可知了。”
年训道:“还有第三点么?”
声音中含有讥嘲的意味,也有成竹在胸的意思。
杜希言道:“你以为能杀死我,就算是赢了我么?不,你错了。我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