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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越过后面大阵,到了陡峭的山下时,李天祥道:“你即管四肢并用的上去,贫道自然会提气轻身,不使你感到沉重。”
杜希言依言纵起,果然感到背上轻如无物。
这一来他等如空身攀越山岭,何难之有,一忽儿工夫,已攀升十多文,接着从一个缺口穿出去,不一会,已与谷内之火隔绝,互相看不见了。
李天祥这时才落地,向他稽首道:“多蒙杜先生鼎力相助,方能获此辉煌战果,敞门也受惠良多。此思此德,不知如何报答?”
杜希言忙道:‘等真人万万不可这么说,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小可已经尸骨无存了。”
李天祥道:“这一仗咱们赢得很漂亮,席自丰虽然贻辱敝派声誉,但目上前揭下此人,早晚能揭穿那个幕后主持人的面目。”
他们边说边行,已走入一座幽暗深间的山谷中。
杜希言讶道:“难道可能不是锡杖大师么?”
李天祥道:“难说得很,当然可能不是他。”
他停步仰天寻思了片刻,才又道:“席自丰既然是鬼王魏湘寒的弟子,则他领导此一组织的动机,我猜是要替鬼王泄恨报复。”
杜希言道:“鬼王魏湘寒现在还在人世么?”
他问这话之时,声音有点不大自然。
李天祥觉察了,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谈谈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就从对方的目光中,发现紧张的意味。
这个发现,连深沉多智,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李天祥,心中也大感震惊,暗暗对这个少年的身世来历,用心测度。
他口中一面应适:“鬼王沈湘寒该尚在世间,虽然已年逾八旬,但以他的功力修为,活上一百岁不成问题。”
杜希言忖想了一下,才又问道:“魏湘寒与资派有什么仇恨?即使有仇恨,也不该波及许多无事之人,是也不是?”
李天祥正要他多谈“鬼王”之事,以便观察,当下忙道:“正是如此,所以魏湘寒才会博得愧王’这个可怕的外号。”
杜希言道:“哦!原来他是如此残酷可增之人。自然啦!他的fi人弟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李天祥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这是在一处凹入的石崖内,虽然不深也不大,但却颇有洞府意味,同时又相当隐秘,以及可避寒冽山风。
杜希言晓得李天祥想打坐运功,疗治内伤。
当下在他旁边蹲下,说道:“我们索性等天亮再走,反正很快就要人黑啦!”
李天祥道:“咱们走或者不走都不是重要之事。因为咱们从现在起,开始要暗中行事了。再说,云散花姑娘大概会到这一带来找寻。”
杜希言听了这话,便把双刻都解下,搁在地上,自己靠在石壁坐下,伸直双腿,发出舒服的艰晤声。
李天祥闭上眼睛,暂时抛开其他一切思虑。
他乃是整个事件的主角之一,所以必须赶紧把自己的内伤治愈,使自己能够行动,能以全力对付任何外敌。所以他趁此等候云散花找来的空隙,赶快运功。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杜希言本来倚壁而坐,但眼看天色昏暗,突然起身走到外面。
他墓地感到有异,眼角好像瞥到右边有东西移动了一下,连忙转眼望去。
目光到处,右边是斜倾的山坡,比他所站之处,地势大约要低个文许。因此,他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然而在这片斜坡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尤其是最靠近他的一丛矮树,看得十分清楚,决计没有人躲在这丛矮树之内。
他禁不住皱起眉头,寻思起来。但后面的响动把他惊醒,心知是李天祥运功已毕,他走出来看看……
果然李天祥的声音传入耳中,他道:“行啦!贫道目下已经一如往日。”
杜希言转头望他一眼,顺便向他挤挤眼睛,接着高声说道:“在下刚才正在想,真人提到过叫做什么雷的火器,威力到底有多大?”
李天祥顺着他的口气,道:“这种火器厉害得很,叫做‘六合雷’。”
杜希言道:“现下离对方甚远,不虔泄漏踪迹,何不就地一试?”
李天祥心中一笑,付道:“好啊!原来他想把云散花骇出来,只不知地躲在何处?”
转念之际,双目迅速查看,一面应道:“好,这六合雷的威力,应该给你看过,比较好些,此雷可以把一块数尺的大石炸碎,蓝色的火焰,可以烧毁五金铸造之物。”
杜希言道:“好极了,李真人,烦你用最靠近我们的这一丛矮树作为目标,表演一下这六合雷的威力……”
李天祥伸手指点,道:“是不是这一丛?”
杜希言道:“是的。”
语声未歇,那丛树木突然变了形状,在模糊的暮色中,忽然动弹起来,而且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人。
不但变成人体,而且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
李天祥高声道:“云姑娘,你这套奇妙的隐遁之术,贫道总算是开了眼界啦厂云散花轻盈美妙的飞跃上来,含笑向李天祥点头,接着眉头一皱,向杜希育道:“哼!
你真恶毒,竟要请雷来劈我。”
杜希言微微一笑,道:“不然的话,你老不肯现身,叫我怎么办?”
李天祥道:“贫道也没有什么六合雷,云姑娘别多心。”
云散花笑起来,道:“我晓得,但如果你有,会不会当真下手呢?”
杜希言愕然道:‘撤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散花道:“什么意思,李真人自然晓得。”
李天祥徐徐道:“是的,贫道懂得。而且贫道一向认为姑娘的才智,是可以与孙王城大快相比,你这句话,更得到确证了。”
云散花道:“这一点,真人可是过奖啦!”
李天祥道:“一点也不,而且说老实话,贫道对别人也许真有下手之心。但对姑娘你,断不会这般恶毒的。”
杜希言瞠目道:“你们谈的话,我一点都不懂。”
李天祥道:“云姑娘早先认为贫道如果有那六合雷之类的暗器,或会真个出手,贫道现在解释说不会。”
杜希言道:“这些在下懂得,但为什么她认为真人会出手呢?”
李天祥笑一笑,道:“因为丹凤针之故,她晓得贫道看出杜先住你已把丹凤针交给她,而此宝在传说中,能御千灾百难。因此,贫道或会出手试试此宝的灵效。当然,她也不是真心如此指斥于我,其中仍然含有开玩笑的成份。”
杜希言透一口气,道:“这就好了,在下以为你们之间真有过不去之事。若叫在下夹在其中,那真是天下最为难痛苦之事了。”
云散花拿手时顶他一下,低低道:“为什么?你应该偏袒我呀!”
这虽然是出自一种玩笑式的口吻,但李天祥却感觉得出其中的严重性,当下一点也不放松,接口道:“杜先生当然帮你啦!不过可不能违背正义公理,这是杜先生做人的信条法则。”
杜希言连连点头,李天祥不等云散花表示,立刻又道:“云姑娘,那丹凤针是传说了许多代的异宝,贫道甚望趁此机会,开开眼界。”
杜希言点点头,正要开口,忽听云散花道:“李真人别开玩笑,我几时得到丹凤针的?”
李天祥哦了一声,目光已察看到杜希言惊愕的表情,心想:这刻还是不要迫她太甚的好。最上算的办法,莫过于让杜希言去解决。
他淡淡道:“贫道只是猜想罢了,假如不在姑娘手中,这个祸乱还是不能结束的。”
杜希言哦了一声,问道:“什么祸乱?”
李天祥道:“天下武林各家派,不论黑白两道的高手,无不垂涎丹凤针至宝,为什么呢?因为此宝妙用无穷,比一统天下,占有国土的皇帝还难得,谁不想占为己有?其次,此宝尚未有主;才会造成纷争局势。”
云散花道:“假使目下人人皆知丹凤针在李真人身上,我敢打赌,一天之内,你将会碰上比一生还多的高手劲敌,与你争锋。”
杜希言道:“散花这话甚是。谁都将尽力争夺一次,至少这一次……”
李天祥笑道:“当然啦!如果贫道是孤立无友之八,定必发生刚才你所形容的情形。但如果得到一两个有势力的家派支持,情况就完全不同。”
云散花道:“李真人这话说得好听,其实万万办不到的,不过好在该宝不在我手中,这些话都不过是闲聊罢了。”
李天祥点点头,向杜希言说了一声马上回来,就退自走去,这意思是表示他去方便一下。
杜希言趁这时候,向云散花望去,低声道:“那丹凤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