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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袁晓景泣不成声,危难之时,她心里只想唯一的依靠。
“别怕。别怕。我跟着就上来,你在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袁晓景挂断电话,把脸埋进儿子身上,压抑住没有哭出声。
刘新枝转过脸,泪水从闭着眼睛滑出。她听见袁晓景和医生的对话,难得她有颗金子般的心,完全不计较自己受的委屈。
要输4大瓶盐水,还有半瓶时,关云天就来到了。
袁晓景看见他出现,心里的石头落地。却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是呆看着他走进来,来到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哥。”
“晓晓。还有吗?”
“没了,这是最后一瓶。我们现在就去昆明吗?”
“明天早上,坐6点钟的城际列车。今天,老人和孩子会受不了。”关云天走到床前,拿起输液的记录单看看,心情很沉重,这位善良的老人家,时日不多了。
“谢谢你,云天,大半夜赶来。”刘新枝微笑说。
“刘姨。您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知道您病,我应该来。张骞他们呢?”
“我没告诉大姐。”袁晓景接话。
“是么。”关云天看看袁晓景,心里有点不高兴。他忽然发现袁恨红肿的上唇。“阿恨的嘴怎回事?”
“摔地。我踩刹车,摔到前面的置物箱。”
关云天没有再问,只是接过袁恨,伸手小心翼翼碰碰他的唇。“疼。妈妈疼。”他收缩一下身子,梦呓地喊疼。
关云天没有再碰他,把他抱舒服点,看一眼袁晓景,这位妈妈真是不合格。
输完液,刘新枝的气色有些改善,回家时,袁晓景把袁恨小心地放进她怀里,小家伙只是蠕动一下身子,继续地大睡。
袁晓景仍驾驶自己的车子,载着婆婆和儿子。
关云天驾驶自己的车,跟随其后。他不能,也无法理解袁晓景的做法,怎么可以事事独自承担,他不客气地拨通李倩家的座机,不管现在是凌晨1点钟。
“谁呀?”
“我。关云天。”
“你是不是疯了?老弟,现在是凌晨1点钟。”张骞火爆地发怒。
“你知道现在现在是凌晨1点钟,可我和晓晓才从医院出来,还没到家。”
“是不是阿恨病了?严重吗?”
“是刘姨。她晕倒在浴室,医生检查是尿毒症。晓晓打电话给我,我也是连夜赶到曲靖。张骞,晓晓不让告诉你们,我是偷打电话。我们坐明天早上6点钟的城际列车到昆明,去五华医院为刘姨洗血。”
“这个傻丫头,她把自己当超人了。”
“要去就到火车站等我们,让晓晓睡几分钟,她真的吓坏了。”
“谢谢。你告诉我们,火车站见。”
“好!”
关云天挂上电话,他看着前面的汽车。心里暗暗地考虑怎么才能让她活地轻松点?晓晓肩上的担子太重,本不应该她承担,全部承担了,晓晓你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以任性地耍耍小脾气,做个快乐地小女人。
第二天,5点钟,袁晓景起床,收拾好一个包,给袁恨穿好衣服,背着包,抱着袁恨下楼。
刘新枝已经煮好三人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探头看看依然在妈妈怀里睡的香甜的袁恨,她苦笑。
“都是我拖累你们。”
“妈。您又说傻话。我一定要治好您的病,您还要帮我带孩子,送袁恨上学,看袁恨上大学娶媳妇。”
“好好!我就活成个老妖精。”刘新枝自嘲地笑笑。
“妈。您一定要陪着我,没有您不行,我养不大袁恨。”袁晓景眼睛红红的,她真的很害怕,爸爸妈妈死了,只剩下一心疼自己的婆婆,婆婆决不能也死了,以后的路真的没有勇气走下去,没有信心养大这个娇弱的小生命。
第二卷 第六十三节 尿毒症
关云天开着自己的车,在5点半来到火车站,停车场停好车。袁晓景抱着依然沉睡的袁恨,刘新枝提着包下车。
关云天锁好车门,抱过去袁恨。袁晓景则接去婆婆的包,背着背包,搀扶着婆婆,走向售票大厅。
在大厅见到李倩夫妇,袁晓景和刘新枝吃了一惊。
李倩看见母亲,疾步过来,她生气地大声对母亲说:“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大事要瞒住我?”
“半夜三更,怕你担心。”
刘新枝看见女儿,稍微有点欣慰,还有个女儿有良心。
“怕我担心?我就不担心吗?妈。晓晓一个人,孩子还这么小,恁忍心全压在她头上?”
“好啦好啦。票已经买好,别说了,我们去候车室。”张骞拉住妻子。
李倩接走袁晓景的包。“晓晓。我真想打你几下,还有比你傻的人吗?”
“妈也是我的妈。她对我比对你还好,生病了,我当然要尽快看医生。这是我因该做的,怎么能往外推。”袁晓景微笑说。
“谁说我命苦?我有两个好姑娘。”刘新枝微笑看看身边的两个姑娘,心里很满足很幸福。
张骞与关云天对视一笑,没有插话。
候车室的人很少,也许是时间太早。坐下,李倩向关云天要过来袁恨。
李倩直觉把袁恨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也许,这一生也不会生育,这是家里唯一的后代。
“妈。你咋把阿恨摔这么重?肿成这样。”她看着变形的嘴,忍不住埋怨妈妈。
“这是昨天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摔地。晚上他就只要晓晓,不让我抱。他自己坐在前面,摔到前面的车上。晓晓打他,他也非要晓晓抱,最后,晓晓一手抱住小阿恨,开车去的医院。”
“你还打他?晓晓。你真下得了手。”李倩转头说袁晓景。
袁晓景眼里含泪,低下头没说话。
刘新枝抹抹眼泪,声音哽咽。“这孩子,离不开晓晓。还好,身体结实,很少病。晓晓,以后再烦也不要打孩子,出气,阿恨够乖够听话。”
关云天眼睛一直锁在袁晓景身上,袁晓景心里哭泣声,听地他心碎。他真的想把她搂进怀里,但是,不能。她已经嫁为人妇,在她的婆婆和大姑子面前,不能放肆,要为袁晓景留有尊严。
张骞低头看着妻子怀里的袁恨,他真的想收养这个孩子,带到自己家里,可惜,老岳母和晓晓都不会同意,小家伙就算受罪也还是要跟着亲母亲长大好。
挂号,付治疗费,全是张骞出,他没有要袁晓景出一分钱。
经过专家的再次确诊,还是尿毒症,当下就送去做透析治疗,做的是血液过滤清洗,就是洗血。
坐在走廊里等候,没想到,做透析的人还不少,大家好像习以为常,轻松地相互聊天。
李倩陪着刘新枝坐在一起,神色沉重,张骞的脸色很凝重。这是个常识,大家都知道洗血是暂时性,最好的方法是换肾。肾源稀少,谁知道排队排到那一天,有钱也办不到?
袁恨醒睡醒后,喊饿,关云天和袁晓景带他出去吃东西。
关云天警告袁晓景。“你做事情要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我?”
“刘姨有儿子有女儿,什么事不要强出头。你为他们家做的够多,可以了。”
“哥。”袁晓景笑了,她看着关云天怀抱里正喝牛奶地袁恨。“你为我们家做的不够吗?为什么还不回北京?陈老板不是喊你回去?”
“东山镇是我的家,我爸爸也在山上睡着。我为什么要去北京?”
“狡辩。”
“换肾是最佳的治疗方法。医药费我会帮你出,但你不能做傻事。”
“我问过医生,只有直属亲属才行。我做不成,放心好了。哥。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没人情味。我婆婆对你不错呀,你还这样?”
“这事关重大,是原则。”在关云天眼里,别人的生死,和自己没关系,只要晓晓和阿恨没事就好。
“舅舅。舅舅。”袁恨小手指向超市广告牌上的鲜橙多。
“不能吃,有激素。来,舅舅给你买大苹果。”关云天亲一下小家伙的脸,来到新鲜水果的卖场,挑选进口的红苹果。
袁晓景微笑跟在一旁,帮他选苹果。
洗过血后,刘新枝感到很累,坐上车,靠着女儿就睡了。
袁恨没有感染大家的低落心情,他高兴地拉着妈妈的手,在车厢里探险,玩够了就趴在车窗玻璃看飞快移动的大山,高兴地咯咯直笑,不时地叫一声“妈妈”。
李倩和张骞,关云天望着天真快乐的袁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现在老太太病倒了,谁来带孩子?就算老太太可以带孩子,交给她也不放心,万一再次摔倒,1岁多的孩子怎么办?送幼儿园吗?这么小人家也不会收,送给私人幼儿园?怎么放心?袁晓景跑出租车的生涯只能结束,袁晓景会愿意结束她的工作吗?
袁恨终于累了,他开始往怀里拱,不看地点场合,开始耍赖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