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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易泛泛酡红的脸,松开她的身子,任由她倒在冰冷的地上,易泛泛趴在地板上咳得肝胆俱裂,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喉咙中全是他肮脏的味道,有些想吐,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不过休息了几秒钟,那人又将她翻过身子,从后面硬生生冲了进来。
昏天暗地,不日不夜,不知道做了多久,做了多少次,易泛泛的嗓子干哑,如同含着一方绒毛,冷风呼啦啦从喉咙里灌,她张大了嘴巴喘气,胸腔极度缺氧,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身子烫极了,只能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地板,企图给自己滚烫的身子降温,眼泪早就流干净了,她眼睛肿得睁不开,心里空空的,血液一点点从她的心口中流失。
明明想好要和他好好道别的,明明想好要给给他留下好印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眼中干涩,流不出泪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啊,为什么会这样?
体力不支,易泛泛终于如同获救一般再次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恢复清明,但仍旧睁不开眼睛。旁边似乎有人在争吵。
“韩于墨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来一步,我女儿就被你玩死了,她发高烧你没看出来吗?你这个畜生,把女儿还给我!我不会再让她见到你!”
是母皇,易泛泛心中着急,但奈何睁不开眼睛,她想大声呼喊母皇的名字,想让母皇救自己,她不想再和这个强X犯呆在一起,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伯母,对不起,但我绝不会把泛泛交给你的,她是我的。”韩于墨的声音干涩至极。
“你这个畜生,真当我拿你没有办法吗?”易允秋怒喝。
“伯硕,容杨,将伯母带走,派人围住公寓,不准任何人进来。”
一阵骚动之后,房间里再也没有多余声响。
易泛泛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却感觉得到韩于墨还在这个屋子里,一想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易泛泛又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明明动不了,但却感觉得到她整个灵魂都吓得战栗。
“泛泛……不要怕我。”一只冰凉的手附在她的脸上,有人低语,“我不会再伤害你。”
易泛泛在灵魂里尖叫,他的手只要一碰她,她都会感觉到恶心。
“泛泛,我知道你醒来会恨我,不过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反正我从来也没奢望过你能爱上我,别想着逃开我,你逃不掉的,泛泛,记住,韩于墨永生永世都爱易泛泛,你逃不掉的……”
吧嗒一声,温热的液体滴到易泛泛脸上。
他流泪了。
易泛泛一愣,突然就想起当初在梦境中看到的阿然,那个时候,她的身体也是在昏迷。她的灵魂就站在阿然身后,看着他流泪,看着他吻她的身体。
“我知道你恨阿然,不过没关系……”
“阿然爱你就好了……”
“君青然,永远都爱易泛泛。”
易泛泛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她仍旧是睁不开眼睛,但耳朵却可以听到声音。周围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枪声,人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斗殴的声音,身体一轻,被人抱起,呼啸而过的风音越来越大,那是机翼的声音,她似乎被人抱上了直升飞机,那人将她放到另外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泛泛,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母皇这就带你回家……”
易泛泛终于安下心来,她得救了。
远远的,似乎听到有人凄厉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一切都已结束。
她的过去和现在,都结束了。
。
易泛泛的下/体重度撕裂,在欧洲的昆丝湖畔休养了三个个多星期才能下地走动。易泛泛伤刚好就提出要去昆丝湖沉湖,满心满眼的复国,易允秋舍不得易泛泛走,以教授治国之道的理由又多留了她一个多月,最后无计可施才让人做足完全的准备,放易泛泛下水。
“泛泛,你回国之后,去雁荡山找天师不愚,将这封信交给他,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求他助你复国。另外,尽快找到你姑姑的下落,她归隐多年,但手上却有一支军团,是当年我登基之后留给她护凤脉的。这些是炸药的配方及兵法,复国以军队为重,虽然你已经熟背了,但带着总归是好的。”
易泛泛将易允秋的话都一一记在心里,信和兵法书都用放水布包起来背在她的身后。和易允秋及许长歌一一拥抱,易泛泛闭着眼睛,跳入昆丝湖中。冰冷的湖水淹没了她的口鼻,她憋住呼吸,身体不断的下沉,直到再也憋不住开始在湖水底部呛水,脑袋里五光十色,如同羽化。
雷达上的绿线一闪,标记着易泛泛位置的红点从雷达里消失。
至此,他和她的四年,恩断义绝。
作者有话要说:嗯哪,找到母皇当然是回古代啦。
正文 70chapter69庄周晓梦
《凤临正史·玉溪》;卷十五。
天和三年九月二十一日;永德政变;玉溪帝易泛泛于九凤祭天之时被刺,昏迷不醒;帝后君青然因护驾亦身受重伤;次日,玉溪帝薨,传位于帝后君青然。然,野史有云,永德政变实乃帝后君青然所为,玉溪帝于次日跳下九丈祭台;生死不明。帝后君青然一夜白头。
天和三年十月一日,帝后君青然继位;改元长安,维凤临国国号不变,史称青帝。青帝继位时期,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大力改革科举制度,提高寒门学子地位,授官于男臣,男女同朝,贤能善任,为当朝所之英察,百官无不臣服,四海八方,十二小国,皆以青帝为尊。
长安七年,丞相沈介劝谏青帝充盈后宫,立储护国,百官附议,青帝拒。
长安九年,太师君且徐再次劝谏青帝纳妃封后,充盈后宫,青帝大怒,寒威厉拒。百官皆为之痛惜,复不再请命劝谏,朝中上下,人心惶惶,一国之君,岂可无后?皆道青帝情深。
长安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天佑凤脉,玉溪帝易泛泛死而复生,于碧澜宫刺伤青帝,遂逃未果,玉溪帝被青帝拘于碧澜宫,次日,青帝通牒纳册,欲封玉溪帝为后。玉溪帝怒拒。
七月二十五日,玉溪帝为出宫绝食,不进米粮,昏迷不醒,青帝疼惜,遂放玉溪帝出宫。百官以青帝失后,皆劝谏,青帝笑:“以玉溪之傲,必将再回,迫孤还政于她。”百官皆叹。
长安十二年八月九日,永德政变,玉溪帝拜天师不愚为军师,率三万精良凤极兵逼宫,迫青帝复政于其,青帝以五万禁军制其三万精良凤极兵,玉溪帝战败,再次被拘于碧澜宫,青帝欲再立玉溪为后,玉溪帝横剑抹脖以示威胁,请命出宫,青帝垂泪道:“勿再以卿身伤孤心,孤依你便是。”
长安十五年三月七日,天和政变,玉溪帝再率七万精兵逼宫,青帝再胜,玉溪帝复被拘。
碧澜宫,易泛泛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凤床上,见青帝进来,立刻冷喝道:“君青然,你快放了孤!”君青然在她身前站定,痴痴地摸着她的脸道:“放了你,你又会弄伤自己寒阿然的心。”
易泛泛心中一动,低眉装可怜道:“可是,这绳子绑得我手疼,像是要断了,我很难受。”
“泛儿,阿然与你一同长大,你转个眼珠子阿然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君青然低笑道,“这花绑阿然试过多次,凝而不结,紧而不疼,这绳子也是上好的雪缎,质地柔软,你的手不会受伤的。”
易泛泛大怒:“你绑住孤有什么用?!孤是不会做你的皇后的!你不放孤出宫,可以,你不松开孤的绳子,也可以,反正孤可以绝食,孤可以咬舌,孤可以在你面前再死一万次!”
“你不过是仗着阿然喜欢你,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可是,泛儿,你真的有勇气再死一次吗?”君青然翘了唇角,苍白的脸色显得极为孱弱,他笑得轻柔,“上一次是因为你少不经事受不住打击所以才跳下祭台自杀,可是现在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你看看你手上的茧子,你受过那样多的苦,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有那样天真的想法,以为死亡可以解决一切?”
易泛泛咬牙:“是,孤不会再自杀,但孤可以伤害孤的身体,你不是最怕孤受伤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大局已定,你根本无法撼动天命,现在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君青然苦笑,“泛儿,你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