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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隆科多说十四阿哥还在西直门外。没有进城,雍正沉吟道:〃舅舅您看,怎生是好?皇额娘在等着他,可是我实不耐烦同他扯皮!〃
隆科多稍加思索,道:〃十四爷奔丧而来,总要进城。先皇灵柜停在景山,十四阿哥是存了孝心回来的,乐意守灵,也是情理之中。就是太后晓得了,也只有感念这份孝心的。〃
雍正原为如何安置十四阿哥闹心。听了隆科多的话,觉得这主意再好不过。
〃谢舅舅教朕,只有舅舅能为朕解忧!〃雍正带着几分激动道。
隆科多神色飞扬,连说都是自己当做的。
他还要去西直门,便没有再逗留。
雍正有些不放心西直门的情况。就打发自己身边一等侍卫拉锡随同隆科多前往……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七章 敏曹颂曹颂跪在同僚之中,只觉得腿肚子乱颤,身上有些支不住。不下马还不觉得,一下马,才发现身子跟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疼。
除了疲惫,剩下的就是惶恐。
曹颂早年是做侍卫的,自是晓得面君的规矩。
现在,众人经过数千里跋涉,狼狈得实是不成样子。
雍正看着地下跪着的众人,脸上辩不出喜怒。
现下已经是丑正凌晨两点,已经是雍正元年。
想着自己的年号,雍正骨子里生出几分傲然来。
不管皇父曾立过谁,不管皇父曾宠爱过谁,现下成为天下之主、位于龙椅上的不是旁人,是他雍正皇帝。
〃尔等何时从甘州启程,何时抵京?〃雍正缓缓开口,问得是那两位副都统。
这两人,一个叫阿尔纳,一个叫阿林保,其中阿尔纳正是十四阿哥麾下,阿林保是平郡王讷尔苏麾下。
听雍正相问,就见阿尔纳抬起身来,禀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等人随同十四贝子腊月十五从甘州出发。每日奔行八百里,因路上驿站马匹不足,少了换马的次数,有所耽搁。今日子正方抵京。〃
听到〃十四贝子〃四字,曹颂心中大惊。
他早已得了堂兄告诫,向来对十四阿哥避而远之。这几年有讷尔苏的庇护,在西北军中,与十四阿哥打过的交道也是有限。
饶是如此,对于十四阿哥的情形。曹颂也有所耳闻。
这个副都统阿尔纳,正是十四阿哥帐前最倚仗的心腹之一。
十四阿哥虽没有正式册封,但早已领亲王俸禄,用亲王仪仗。不管是西北军中,还是朝臣这边,都要叫声〃王爷〃
曹颂记得清楚。就在众人随着隆科多进城前,阿尔纳还一口一个〃王爷〃跟在十四阿哥鞍前马后。
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王爷〃就换成了〃十四贝子〃
雍正心中盘算着阿尔纳所说的日子,暗道庆幸。
幸好提前知会年羹尧,将往西北军中的消息,延迟了二十日。如此一来,大行皇帝的谧号庙号已定。大行皇帝的后宫,也追封的追封,加封的加封,诸事尘埃落定。
要不然,以十四阿哥的性子,外加上一个太后,还不知要怎么闹。
其实,就算十四阿哥提前回来二十日,也影响不了大局,不过是让大家面上难堪,过不了太平年罢了。
晚回来二十日,更是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想到这些,四阿哥只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也都散得差不多,烦躁之心渐渐平定下来。
他望了望阿尔纳身后跪着的几个侍具,就见他们去了帽缨,身上罩了素服,道:〃你们都是大行皇帝所信赖的臣子,西北苦寒,这几年你们生受了,皆升一级搞劳。即日起放假一月,假满后,不分内班、外班,皆调入御前当差!〃
一时间,数人口谢恩典。有两人却是僵在那里,没有随着诸人谢恩。
雍正见状,脸一下耷拉下来,只觉得胸口中生生地憋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十四阿哥经营西北数年。不是没想过其使手段结交拉拢众人。但是眼前这几个。是宫廷侍卫。他们只应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这皇宫的主人。之前是大行皇帝,现在就应该是他,新皇雍正。
不承他的旨,这是要显〃忠义〃?
雍正嘴角露出几分讥讽,道:〃你二人要抗旨?〃话中,不掩怒气。
僵在那里没有谢恩的,正是曹颂与一个三等侍卫叫贵喜的。
两人听了雍正的话,忙。首。齐声道:〃奴才不敢,奴才有下情禀奏!〃
两人都挂着腰牌,一个二等侍卫。一个三等侍卫。
〃禀来!〃雍正的视线落在曹颂身上。
曹颂虽没有抬头,但是仍被雍正的注视刺得头皮发麻。
他咽了口吐沫,稳了稳心神道:〃回皇上的话。旷世恩典,奴才心中感激不尽〃说到这里,他举起断指的手掌,道:〃只是奴才身有残疾,要是在御前污了皇上的眼。就是奴才死罪〃说着,又连磕了几个头。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曹颂的后背已经湿透。
要是激怒了新皇,断送了他自己的前程是影响了曹家上下,他可就是家族罪人。
他这头,磕得响亮,未曾没有去嫌疑、表忠心的意思。
果然,雍正见曹颂如此,神色稍缓。
他看着曹颂的残掌,见小手指齐根而断,道:〃这是在西北伤的?〃
曹颂此时,除了惶恐,就剩下羞愧,低头道:〃奴才不敢妄语,这〃是奴才少年荒唐所致〃奴才本无用之人,借父祖之光,萌先皇恩典,才得以在侍卫处外班当差
如此老实话语,倒使得雍正多看了他几眼。只觉得面善。
雍正蹙眉,道:〃你是谁家子弟,以前朕是不是见过你?〃
〃奴才曹颂,祖父与伯父生前曾任江宁织造。奴才有幸,曾在十三爷府上得见圣颜。当时奴才还小,皇上还曾问过奴才功课。〃曹颂回道。
雍正恍惚有些印象,想起曹家二房是与十三阿哥府有姻亲的,这个,曹颙的堂兄弟,好像是十三阿哥的内亲。心里就对他就亲近几分。
对他没有承旨,也就不那么恼恨了。
〃朕没那么娇贵,不过是断一指,还吓不到朕。你还是安心承旨吧。〃雍正的声音已经温和下来。
〃奴才接旨,奴才谢主隆恩!〃曹颂带着几分〃激动〃再次叩谢恩典。
雍正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向另外一个侍卫贵喜,淡淡地说道:〃你也有内情?〃
贵喜口首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也是身残不敢承旨。前两年奴才不耐西北严寒,生了冻疮。坏了右脚两个脚趾。〃
这手上的伤,一目了然;足上的。掩在靴子里,没什么对外暴露的机钱
雍正盯着贵喜半晌,命旁边侍立的内侍陈福领贵喜下去查看。
贵喜退出之时,雍正打量他的右腿,行走之间,看不出不妥的模样。
少一时。陈福带贵喜回来复命,以证贵喜所言不虚。
雍正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觉得这个贵喜不错。换着其他人,既是伤在不着掩之处,说不定就欢欢喜喜地承旨了。
方才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他又命人赐金,而后众人谢恩。
两位副都统每人三十两金子,七位侍卫每人二十两金子,数目虽不多。但是毕竟是御前亲赐,都用黄绫带装着,众人捧着,都觉得体面无比。
虽说身上疲惫,但是这加官与赐金下。众人也兴奋着,出了宫门,各自散去。
等曹颂回到家中,已经是寅初二刻(凌晨三点半)。
此时,过了除夕的喧嚣,正是寂静之时。
曹颂的叩门声,就分外清晰辽远。
连兆佳氏在内宅,都依稀听到动静,嘴里嘟囔一句,翻过县接着睡去。
静惠这边,也听到了。
因得了消息,晓得丈夫近期回京。她心中诸多牵挂。怕道路艰难,天寒地冻,丈夫路上吃苦;又怕是随着十四阿哥回来,被新皇迁怒。
她隐隐地听到前院有喧嚣声。一下子坐起身来,侧耳聆听。
前院的动静又住了,她叹了口气,只当自己错听了,嘴里念叨了一句〃二爷〃方又躺下。
曹颂此时。已经大踏步进了二门。
路过兆佳氏的正院时,他的脚步缓了缓。不过见院子里乌黑一片,他还是直接回自家所在的东跨院去了。
静惠正辗转反侧,听到院子里〃蹬蹬〃的脚步声,喃喃道:〃又是错觉?〃
直到听到推门的声音,静惠才一下子清醒,忙起身下炕掌灯。
外屋值夜的丫鬟,也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起身。
静惠此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