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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计,小眉和辛凤娇一道,一个人拎东西,一个人搀扶着大婶朝她说的马车那里走去。
马车就停靠在一个僻静的巷口,两个女孩子以为将东西和人送到那里就算完事了,不曾想刚接近马车,突然从上面跳出来两个精壮的汉子上前便捂住辛凤娇的嘴。拎东西的小眉也随即被大婶箍紧甩到马车上。
辛凤娇虽然也跟她爹练过一阵子武功,但习艺不精,纯粹是花架子,加上事先毫无准备,只有被绑的份。
情急中,她拿嘴咬住小眉的发簪丢下——她俩买了一式一样的——留下线索让家里人明白她们遭歹人劫持了。
两个壮汉制住她俩后立即驾车向镇外奔去。
手脚被缚住的两个女孩子害怕得哭起来,但嘴里堵了东西发不出声音。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将两个女孩子夹得紧紧的,防止她俩跳车逃走。
一路上只见那大婶眉开眼笑露出丑陋的金牙,嘀咕着:“这下可发了,一下弄到两个雏儿,这么清爽的模样,准能卖个好价钱。”
辛凤娇和小眉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卖掉她们,但知道遇见了坏人。
马车也不知赶了多远,在僻静的路边停下,两个汉子下去小解,妇人把风。
辛凤娇留了个心眼,早早地就将手伸进斜挎身上的书包内,将书纸一点一点撕下,一页、一页的,搓成长条,每隔一阵子便从马车车板的缝隙里塞下去落到路上。
马车停下时,她已经把大半本书的纸页撕下来扔掉。
她想家里人一定能找到她,救出她和小眉。她的书跟一般人的书不同,每页纸上都画着一朵绒花,也夹了十几张绒花制成的书签。镇上人对读书人很尊重,对书也爱惜,发现有人将书撕了折成那种形状自会留意。家里人只要发现一张立即就会知道是她留下的,迟早会一路寻来。
两个壮汉上来车,掏出干粮充饥,吃完,拔出两个孩子嘴里的堵物,威胁她们不许喊叫,否则把她俩掐死。
小眉年纪小,吓得尿了裤子,但在辛凤娇的鼓励下,两人一起吃了东西保存体力。
天色渐渐暗下来,小眉哭累了,贴近辛凤娇打起盹儿来。
马车停在一个小客栈,两个壮汉撤去她俩身上的绳索,一个人搂着一个,还捂住她俩口鼻,假说两个女儿染了瘟疫,急着赶到城里看医生。小眉又哭又闹,但客栈里的人怕染上瘟疫,没一个敢细问,躲得远远的。
辛凤娇知道喊也没用,小客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皆瘦小羸弱,根本不是那两个壮汉的对手。
见辛凤娇很老实乖巧的样子,两个壮汉渐渐放松了警惕,捆好两个孩子便呼呼大睡。
辛凤娇一直没敢睡着,等坏人睡熟之际,悄悄捣了捣小眉——事先提醒过她别睡熟了。于是,小眉拿牙齿一点一点将小姐的绳索咬开。
辛凤娇解开脚上绳索,帮小眉解绳子,刚解了一半,狡猾的妇人惊坐起来,发现两个孩子想逃跑,立即推身边的两个壮汉。
辛凤娇顾不得小眉,飞身逃向门外并叫道:“小眉,等姐姐找人来救你!”
她并未直接逃出客栈外,打开院门后,立即折向事先瞄好的马厩,躲进马厩里。
那两个汉子睡得懵懵的,见院门打开,本能地冲向门外追人。
辛凤娇则摸到童拐的马车那里,将马具卸下,只剩下光车板。
从小跟尔忠国一道骑马,辛凤娇对马一点儿不陌生,翻身上马后,她立即夹紧马腹,策马奔出院子。
两个壮汉发现上当时,已经无法追截。借助夜色的掩护,辛凤娇脱离了魔掌。
她并未骑远,一来路不熟,怕迷路,二来担心小眉的安危,不想失去她的行踪;于是躲在路边的草棵里等候天亮。
那些歹人没了马,脚程快不了,而且夜深路黑,就算连夜逃走也逃不多远。
两个时辰后,她听到远处疾驰的马蹄声,一点火光时隐时现,不久发现是尔忠国骑马赶来救她了。
“国哥哥!”她惊喜地叫道。“我在这里!”
尔忠国紧紧搂住她,问她小眉呢。她连忙将大致情形告知他。
尔忠国正是发现辛凤娇一路留下的线索才得以向正确的方向搜寻来。如今发现她安然无恙,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告诉她他的马快,抢在了头里,其他人随后便能赶到。
两人骑马一路奔向客栈。客栈里的人早就被动静惊醒,得知当晚留宿的是人贩子时吓坏了,急于撇清干系的老板哭丧着脸告诉他俩那些人连房钱也没给齐全就溜之大吉。
借助月光,两人追出去五里地,发现被砸晕过去的小眉。那些童拐见势不妙,怕吃官司,遂丢下小眉逃走。
被救醒的小眉号啕大哭,哭诉那些坏人催逼她跑快点,拿鞭子打她,就像抽牲口一样,后来听到马蹄声追来便想砸死她。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尔忠国勃然大怒,让辛凤娇照顾好小眉,自己只身追赶逃窜的恶人。
很快,镇上一路寻来的人都赶到,见两个孩子虽历经此劫,却有惊无险,都颇感欣慰。
尔忠国返回后,大家问起有无追到那些恶人。他只说那些人做了亏心事,慌不择路,掉进山沟里去了。但后来小眉问起他时,他说那些恶人敢打他妹妹的主意,个个该死,他逼着他们跳山沟,至于是死是活得看他们的造化。他估计就算当时他们没摔死,也会被狼当食物拖走。
小眉说完这段往事时,总结道但凡跟小姐有关的事情,大少爷从不含糊。那次是大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了小姐做出极狠的事情。
我的猜忌落了空。但我感觉那时的尔忠国尽管还是少年,做事的狠辣已初现端倪,凡涉及他痛恨的事情,下手绝不手软。ZEi8。Com电子书
回想起他一刀砍落鬼子人头的那一幕,兀自心惊。
“小姐,大少爷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情愿,一定是你误会了大少爷。”
“误会?他对我刻薄至极,甚至很残忍。我的心早已凉透。”我幽幽地说道,心底涌起一股刺痛,既然心已凉透,为什么还会痛?该麻木才是。
辛凤娇恐怕就是对他凉透心才拒绝跟他成亲,可她为何不直接跟情人远走高飞还惹出事端?大老远的从桃源赶回家住一晚上,就为了勾引他,然后一走了之。这哪是人该干的事啊。哪能这么玩弄人家呢?若是一个男人干这种事已属道德败坏,何况一个女人?还是革命者呢,挺变态的。共。产。党不会收这么变态的女人进队伍吧。
转而又想会不会是尔忠国有所隐瞒,并未道出全部实情?
应该不会,他完全将我当作辛凤娇,没理由隐瞒什么。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这两个人都变态,行事方法非我等正常人可以猜得透。
“小姐,大少爷对你的情和义天地可鉴。”小眉又替那个变态男说情,“如果他对小姐早就心灰意冷,为何六年里一直不娶亲?你也知道,光是咱们镇上心仪大少爷的姑娘、媳妇不知道多少。原本你跟大少爷结婚的事传了出去,她们心里失魂落魄的,可听说婚没结成,心里不晓得喜欢成什么样儿呢。这六年里大少爷也回镇上看过老爷几次,每次老爷都愧疚地劝他另择佳人,还说就当小姐你死了,可大少爷迟迟犹豫着没答应。你说,他像是绝情绝义的人吗? 每次回家里,他都要去绒花树那里呆呆地候上一会儿,可不就是对小姐念念不忘嘛。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人是会变的。也许当初他只是心里不甘,又对他义父的养育之恩无以回报,才没发作出来。可一旦见了我真人面,反而激起他藏匿已久的怨恨。他对我……”我本想说出他是如何残害我的,揭露他的老底以打消小眉替他说情的念头,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那几日的纠缠非常人能信,且涉及到令人难堪的隐私——如何说得出口?
“哎!小姐,我也不能说你不对,可是我总觉得大少爷不会没来由地这么恨你。我总觉得跟你逃婚那次留下的信有关。你那天究竟留了什么样的信给大少爷,让他病了好些日子?大少爷打小就是习武之人,身子骨结实得很,我就从没见他生过病。可那次委实吓人,好像没救了似的。小姐,你不是最信得过小眉的吗?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我……全忘了!”我心里一阵慌乱,尽管自己一直在替人受过,却也有罪孽感,不断说谎的罪孽感——被动说谎也不例外。
“唉,看我这人,一着急又忘了小姐失忆的事。”小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觉着既然小姐已经跟大少爷成了亲,真的成一家人了,该亲上加亲啊。就算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如重新好过。看小姐成天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