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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阅人无数,不会看错。她暗恋春树恐怕很久了吧。人真是奇怪的生灵,尤其是女人。我从前有个女朋友性格很像她,让男人又怕又爱。”
“我要回房间去。你慢慢吃蛋糕吧,别噎着。”害怕将这个话题延伸下去,我拔腿要走,他拉住我。“该自私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方,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无奈地看着他,他停止了咀嚼,目光温柔而真诚,让我突然想起尔忠国对他的评价:“一个人的正气不是靠伪装就能伪装得出来的。”
他是真心想帮我。他很理智,很成熟,突然感觉他就像我的——爸爸?
天知道,我对龙须川进的感觉怎么变成这样?也许,是心底一直渴望那份早已残缺的父爱重新来过?
龙须川进咧嘴一笑:“请不要这样看人好不好?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说罢,后退几步,席地而坐。“来吧,我的王,你忧伤的样子简直能杀死人,不妨一吐为快。我保证不泄密。”
我想了想,好像没理由拒绝一个愿意听你倒垃圾的人。我挨着他坐下来。
“真的不想吃?味道很不错哦。”他又将蛋糕递到我面前。我学他那样子揪下一小块来塞进嘴里。
蛋糕的味道很好,松软而甜蜜。
“我觉得你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把握,思路清晰,总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时常糊里胡涂的,迟钝得要命,总是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后才发现做错了,却不知如何补救才好。很糟糕。”
“那是因为你有丰富的情感却缺乏经验的缘故。”龙须川进点点头,“如果凡事都能做到无怨无悔,及时做正确判断,那还是人吗?是神。你觉得我做事很有把握,其实我一直在逼自己务必及时做出选择。我不想被犹豫纠缠,哪怕选择是错的,后果完全与理想背道而驰也不会放弃选择。这是每一个成熟的人必须面对的事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耐心开导涉世不深的孩子。
“嗯,我也想像你这样,可是我很笨。我一直想妥善处理好我和春树以及其他朋友之间的事情,但是好像总是不到点子上,害得他们很为难。现在除了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更好?怎样才能让大家都没有遗憾。我害怕一不小心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
龙须川进伸出手在我的短发上蹭了蹭,直言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爱他们,在乎他们,才这么为难。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飞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再贴上标签:如果今后胆敢如何如何,就如何如何惩治之类的狠话,让我再也不敢有非份之想。”没等说完他自己便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关于我究竟爱不爱春树的问题,因为每次深究这个问题大脑便不堪重负,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况且我的道德观不允许我涉及这个话题——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荒谬极了!而且,不道德!
我的爱只能属于一个人,分成两半,还能算是真爱吗?那样的爱不等于成了施舍,成了游戏,成为追逐肉欲刺激的祭品。无论对我,对尔忠国,还是对池春树而言都是极大的人格侮辱。我如何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我那闺蜜——如此洒脱不羁的人——不也无法做到同时向两个男人示爱吗?
“怎么不说话了?”龙须川进问道,“正在想入非非?”
“别逗我了。”我笑道,突然想为难他一下。“如果有两个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同时追求你,你也同样喜欢她们。请问你会选择其中一个还是两个都要?”
“你故意这么问的吧。”龙须川进狡猾地笑着,“当然看哪一个顺眼或者更投缘啦。我说过一个男人没女人不行。多了也不行。如果并不喜欢的话,干脆一个也不要。”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这么想?你不是说过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或者生孩子与爱不爱她无关吗?看上去很随便呢。”
“我那是故意刺激你一下,看你在不在乎春树。你不是当场就翻脸了吗?害我差点变成残疾人。”他说着,在心口划十字祷告了一句“主啊”。
旧事重提,我的脸一阵阵发烫,对他做的那些事真的很恶毒呢。
“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如果在尔忠国和池春树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活命,你会选择谁?”他转而向我发难。
“没有这种可能性。”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是故意为难我。
“凭你的直觉选择吧,你会选择谁?”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这个问题的确令人为难。
“不出我所料难倒你了。哎,这两个男人真可怜,谁也不会放弃你,但谁也没法得到你完全的爱。因为你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家伙,不懂得放弃是无法获得新生的。”
听出他话里有话,我的手指在地板上画圈。“我想最可能的结局是他们都会放弃我,因为他们都是高尚的人,却偏偏遇到我这个傻瓜,我有预感上天会为了惩罚我的愚蠢让我孤独一辈子。我生来就是个孤独的人,有可能一直孤独到死。”
“你的手镯就是这样被那个高尚的家伙摘走的?”他问道,将最后一点蛋糕塞进嘴里。
没料到他会联想到这件事情上去。但那枚手镯的确不会再回到我的腕上了。
“不跟你说,你是个狡猾的家伙。”我恼火为何总能让他猜出真相。
“这两个人都是大傻瓜!”看着我黯然的样子他又来蹭蹭我的头,“都这么谦让,这怎么可以?我的王怎么可以被冷落?不如考虑我吧,嗯?”他好像高兴起来。
我眉头一挑,有必要高兴么?明明知道自己毫无希望。
他拍拍手,将蛋糕碎屑拍净,依旧开玩笑。“我的提议多好,这样,我的王就不必左右为难啦。”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风流,“选择我吧,让他们两个傻瓜后悔死。”眸里一扫先前的沉静与温和,带了些浪荡与不羁之色,倒也并不让人反感。他似乎很喜欢冷不丁地尤其在我很压抑的情况下戏弄一下我这个王。“怎么样?我的王,万一难以选择,不如跳出圈外考虑第三种可能性。”他挺起胸膛,拍拍自己。
我噗地笑出声来。面对他善意的调笑,我眨眨眼,还之以顽皮的笑容:“我会考虑的,就怕你到时候吃不消、悔不当初啊。我感觉自己像个毁灭者呢。”
“能被我的王毁灭,也算值得。”他忍俊不禁,笑容收敛了时,又认真地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哭,或者冲我翻白眼。”
“也许心变硬了,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吧。”我自嘲道,“其实是我的宝贝不希望我哭。我一哭,它也会难受。为了它,我必须抛弃爱哭鼻子的坏习惯。”
“是啊,它虽然小,不代表没有感觉。”龙须川进微微叹了一口气,躺到地板上,目光变得遥远。
我感觉他在怀念往事,不想打扰他,于是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
“如果我知道她有了身孕,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她离开英国的。我很不称职,如果早点知道,如果我再坚持一下,她是不是不会回国、也不会死呢?”他喃喃说道,像在自言自语。
虽然我不知他和筱文宁之间的事情,但可以感觉到他深切的哀痛。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已成为记忆,被他深埋在心底,可偶尔把那些记忆挖掘出来仍是针扎般的刺痛吧。
我突然有种感觉,他不遗余力地保护我,不会只是为了履行对王的义务吧?是为了弥补当初对他妻子落下的遗憾?他处处关心我,避免我受到伤害,难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祭奠筱文宁的亡魂?
这个男人让人琢磨不透,他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甚至更多。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邹淼玲,同样令人困惑,她怎么能在爱高铭锐的同时,苦苦暗恋着春树?春树知道吗?高铭锐知道吗?他们难道没有一丝察觉?还是装糊涂?
感情的事情真是好复杂。我很想听龙须川进跟我谈筱文宁,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一直铭记于心?但是我知道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且讳莫如深,绝不会愿意在人前提及他和她的往事。
我想还是离开吧,于是站起来对他说道:“蛋糕味道真不错,我很想吃一块。还有吗?”
“当然。”他将目光转向我,“我让雅子准备好五份蛋糕,你随时可以去吃,就在餐厅里。”
我往餐厅走,这时一个日本人夹着一只公文包匆匆进来,直奔龙须川进而去,看着像有急事。
我跨进餐厅的时候,雅子正准备离开,看我盯着桌上的蛋糕,微微鞠躬后,将铺在精美的布垫上的蛋糕盘子朝我面前推了推,又端上来一只小蛋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