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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疯狂地往我们这里逃窜,像一群被惊吓了的野牛。
我和池春树冲散了。我被人群簇挤着,带进一个狭窄的小街。池春树则被带进了另一个巷子。
有个中年妇人好像认出我来,惊道:“辛大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赶紧躲起来,土匪专抢钱财和女人!”
我一惊,只得跟着他们一道乱跑。
惦记着池春树,我不时回头呼喊他的名字,但我的声音瞬间湮没在吵杂的街道里。
火光四起,整个镇子乱作一锅粥。
到处是惊慌的喊叫声,谁也听不清谁的声音,跟末日来临般恐怖。
刚钻出一条巷子,却看到尔忠国抢了把刀跟土匪厮杀,惊吓之余,又退回巷内。
想跑可又怕跑错地方迷了路,我只得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对我而言,无论落在土匪手里还是尔忠国手里都是糟糕透顶。
惊魂未定之际,听到前方有人在喊:“警察来了!”“风紧,扯呼!”
警察来了?我略微松口气。土匪一定忙着撤退,风险减少一半。
我该顺着巷子往下走呢,还是原地不动?我得做出选择,这么乱是逃跑的好时机,但池春树在哪儿呢?
周围杂乱的声音一浪胜过一浪,心绪不宁。我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能思考。
左前方的的小巷里传来一些动静,我朝那里看去,岂知巷口处冷不丁地冲出来另一帮骑马的家伙,有刀有枪的。领头的一匹白马打我藏身的地方过时,像被什么吓着了,突然急刹住,嘶鸣着扬起了前蹄,我吓得从地上弹起来,紧贴着墙不敢动,心想这畜生只要蹄子再向前踢来五十公分,我就完蛋了。
一个黑影一闪而至,随即我被人捞起飞向一侧。这人一掌击向马脖颈处,竟然硬生生地将那匹马推出数尺远。
我落地时,那匹马也仰翻在地。
好险!我惊出一身汗来,可脚跟还没站稳,一个网状物飞过来将我罩住,一个踉跄又栽倒在地。
只听一个人说“带走!”我似个米袋子被抛在马背上。
我挣扎着,想从马背上滑下,但罩住我的袋子被什么勾住,摆动了几下也没能奏效。
“老实点!”我的后背被人猛地一拍,接着,一个人跃上马背策马跑起来。
完了,真的是怕什么有什么,可怜我刚跳出虎口又落入狼群!
一路上,头朝下悬着的我几欲呕吐,浑身被马颠得几乎散了架。
杂沓急促的马蹄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缓下来。我听到溪流的潺潺声,被惊动的鸟叫声,扑扇翅膀的声音。
后背上不时有树枝刮擦而过。地势不平,好像是往上走。
说话的人开始多起来,夹杂着女人哭泣的声音。
崎岖的山路七拐八绕,一路向上,坡度越来越陡。
终于停下了。一团酸涩的东西漫上喉咙,我“哇”地吐了一地。
马背上的人竟然“嘿嘿”笑起来,“小娘们儿!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他的嗓音很宽,底气十足,听声音年纪不大。
我被拎下马,站也站不稳,腿一软便瘫在满是山石的地上,带着棱角的碎石硌着身体很疼。我哼哼起来。
几个土匪举着火把,依稀看到周围黑魆魆晃动的人影。土匪人不少。
“先把这几个娘们关进洞里看好,等清点完弟兄们人头再过去提人!让弟兄们去仙人洞集合!”这人说完,将马缰递给一个手下,健步如飞地走开。
从他说话的语气听来是个头头。虽然没能看清他的模样,但从他走路的姿势看,有点武功。莫非就是此人从马蹄下救了我?
两个土匪得令过来搬我。“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我拿脚踢开近身的一个土匪。
他身上的汗臭味隔着一座山都能闻得到,我恨不得将这个土匪直接踹到山脚下去。
“敢踢老子!妈的,臭娘们!”挨了我一脚的土匪恼火地骂着,上来揪我的头发。
虽然力气不足,但我咬人的本领没忘,向他裸着的手腕咬去。
我吃了大亏,很后悔拿嘴咬他。
这个土匪的皮肤又涩又咸,汗臭味熏得我差点又要呕吐。
“咬人啦!”挨咬的土匪惊叫一声,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身体猛地后仰,后脑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一霎那,便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恢复的是听觉:“……猪脑子,说过多少遍别对女人动粗,你他妈的竟然敢对大当家的女人动粗?”
这个男人的声音我认得,就是掳我过来的那个头头。
“不敢,不敢,二当家的,是她、她先咬的我,她还踹我!我一气之下才还手的,谁知道她这么背,偏偏撞在了石头上。”另一个土匪惊恐地解释着。
原来他是二当家的。我心里有了数。
“罚你挑十担水!滚!”被称作“二当家的”男人说道。
“谢谢二当家的!”
后脑勺好痛,我呻吟了一声。当我微微睁开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撞出脑震荡了?好倒霉哦。
我担心地伸出五指,发现它们变成了七、八根。
“你没事,只不过磕碰点皮!”一个身着青衫的影子蹲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声音正是那位二当家的。“我给你上过药,已经止血了。别拿手摸!”他制止道,捏住我的手腕。
我感觉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肌肤,急忙抽出手去。
“我从没见过你,你不是镇上的?”他问道。
我使劲眨眨眼,试图看清楚来人,但头晕眼花,还是没法看清。
“你是哪家媳妇?刚过门的?”他又问道。
我闭上眼睛,定定神说道:“我是谁跟你劫我来有关系吗?除非你放了我,我会考虑告诉你情况。”
“唷!”他露出惊讶的口气,“你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发现你的脚很大,没裹过小脚。你一定不是当地人。”
我的脚不大!我在心里反驳道——当然,37码的脚跟三寸金莲比起来的确算得上“很大”。
“嫌我脚大不如放我走!你敢吗?”我刚说完,才发现脚上的旅游鞋不见了,不由将脚往里缩了缩。
“嘿!小娘们儿,我为了救你连白龙马都伤了,你这话不太地道吧?”
“白龙马?”我冷笑一声,“能骑白龙马的是唐僧,一个大慈大悲的和尚。你一个土匪也敢称自己的坐骑是白龙马?”
“咦?谁说只有他唐僧能骑白龙马?难道白龙马只他一个人骑得?”
我没接茬——眩晕的感觉让我又想呕吐。
我蹙着眉头张开嘴,刚欲呕吐,身上突然麻了几下,一只掌贴在我的颈椎处,一股雄劲的力道灌入体内。“张开嘴,吞了它!”他说着将一粒带点辣味的药丸塞进我口内。
我想他应该不会害我性命,于是乖乖地吞药丸进肚。
过了十分钟,他撤去手掌。“好一点没有?”他问我。
再次睁开眼,眩晕的感觉减去不少。我点了点头。
一张脸正对着我,这会儿看清楚了,是个满脸英气的年轻人,平顶头,年纪最多二十一二岁。他有一双池春树那样澄澈的眼睛,只是多了些江湖气。不知道底细的人绝不会相信他是个土匪,更不会相信他还是个土匪头子。
“谢谢你!”我郑重道谢,接着说道:“如果你放了我,我感激不尽!”
“谢字我收下了,但这个放字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被我们大当家的看上了,恭喜你。我们大当家乃盖世英豪,给他做压寨夫人不冤枉。”
“什么?压寨夫人!”我惊恐地直起身。这个称呼对我而言太陌生,也太恐怖。“不!我不要做压寨夫人!放我走!”
“放你走,怎么走?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就算放了你,你也没本事自己下山去,喂了野狼、野猪什么的岂不可惜?”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跟那些土匪不一样,你读过书是不是?求求你放了我。对了,你可以跟我爹要赎金,我们给你钱可以吧!要多少?给个数吧。求你了!”我哀求地看着他。
此人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一般土匪的邪吝痞气。我希望他对我起恻隐之心,帮我摆脱这不期而至的厄运。
他遗憾地摇摇头。“不成!”回绝得很坚决。“我们大当家的就是要一个压寨夫人,再多的钱也说不通。”
“哪有这样的人?强抢人家过了门的媳妇当老婆,太可恨了。”我倏地站起身,但动作幅度过大,头又晕起来,身体不由摇晃了一下。
“所以我们是土匪!跟土匪讲什么道理?不通!”他讥讽地说道,伸出手扶了我一把。
“我有夜游症,不怕我半夜里胡乱砍人?”我怒道。
“不怕!美人儿!”一个洪亮的嗓音从洞口方向传出,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背在身后。
此人中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