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子外面有动静,有人走近床边,接着传来瓮瓮的说话声。被子里面的鬼子军官恼怒地大吼了一声,听着很像“躲开!”被子外面的人发出浪笑声,又走远了。
我安然无恙却极为尴尬地躺着,时间一长,有窒息的感觉。我的脸因缺氧而发热,身体也燥热起来。
我蹙着眉,闭上眼睛控制呼吸节奏,心里在想有完没完。这个鬼子好像对这方面很有经验的样子,但是需要花这么长时间折腾自己做俯卧撑吗?
或许,时间并不算长,只是我等待得太焦急而已。
感觉身上一凉。被子被人掀了起来。
太好了,他总算干完活了。
鬼子军官迅速拉下我的棉裤,一直褪到膝盖下面,大概这时才注意到我爬满紫色淤青的腿,露出吃惊之色。顾不得说话,他将棉被扔到床下,撩起衬衫,拿军帽当扇子散热。
布帘一掀,戴眼镜的鬼子军官咧嘴笑着便想往床上爬,却被床边坐着的鬼子军官一把揪住,叽哩哇啦又是好几句话。
戴眼镜的鬼子军官面露遗憾之色,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个救了我一命的鬼子军官立即解开绑缚我的绳索,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我旋转了几下已经被勒得失去知觉的手腕,等稍稍恢复了,迅速整理衣服。
待我弄妥自己后,鬼子军官拉着我疾步走出屋,穿过拱形门,进入一个长长的过道,然后又折进另一个更长的过道。
过道两旁的一道道紧闭的门内不时发出极为恐怖的发泄兽。欲的喊叫声,令人即使不感到冷也浑身打颤。
门廊的尽头是宽敞的大厅像火车站的贵宾候车室,坐满等候着的鬼子军官。见我被一个军官拖着急匆匆地往外走,都带着诧异的目光看向我们。一路上遇到很多日本鬼子进进出出,都是军官模样,应该都是来此发泄兽。欲的混蛋东西。
我紧紧跟在这个鬼子军官身后,心里跟打鼓似的紧张极了,好在直到出了门也未没遇到任何阻拦。
外面的空地上停了很多辆军车,鬼子军官将我带到其中一辆军车前,拉开后车门说道:“进车里。”然后绕过车头,将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一个鬼子兵拉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一屁股坐上车发动了引擎。
等车发动后,我才敢开口说话。“请问你……尊姓大名?”
“龙须川进。”他通过后视镜对我答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轮到他问话了。
我简单地告诉他因为得罪了一个叫乔天佑的流氓,他为了报复我将我送到这个可怕的地方。
“乔天佑?”龙须川进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支那人胆子很大,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我不太明白他的话。后视镜里的那张脸仍然看着我。
“你没告诉他你是宫野春树的未婚妻吗?帝国军官的女人他也敢动?”他说话时眸里露出一股怒气。
他自称是池春树的朋友,对我和池春树的事情应该挺熟悉,但他忘了我也是中国人,他刚才用“支那人”这个字眼让我感觉不舒服。
“我跟他说了,没用,他根本不相信。”我想起乔泰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心里开始盘算如何才能整死那个汉奸——我必须信守承诺——不整死他对不起我这身淤青。
“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个人。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我先要把你送到宫野君那里,你看……?”
“不要!”我立即否定了他的安排。“我不想让他担心。请先把我送回吉祥歌舞厅吧。谢谢你。”
“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我想你可能需要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受到其它伤害?”他从后视镜内瞥了我一眼,开始专心看向马路。
车已经驶入繁华路段,快进入法租界了。
从他的问话我想他可能看到我身上的淤青以为同时受到了性侵犯,因此羞于见到池春树,但我担心的却不是伤势如何,我更急于见到邹淼玲。折腾到现在,本该在舞厅内上班的我失踪了四个多小时,她一定急坏了。
吉祥歌舞厅在法租界很有名气。在我的指引下,龙须川进没费力便找对了地方。
有几个玩下午场的客人正抱着舞女跳登却尔斯,看见一个鬼子军官搀扶着我一道进了舞厅,顿时紧张起来。舞女们一时乱了舞步。
舞厅虽然也曾来过不少日本舞客,但都穿着便装。自从我和邹淼玲暗杀过几个日本人后,日本人异常警惕,很少来此娱乐,像龙须川进这样穿着军服、单独走进来的倒是头一个。虽然只是一个鬼子出现在此,大家还是恐慌了一下。出于对鬼子常规行为的条件反射,大家不能不与“杀人”、“暴力”等行为联想到一起。
紫海棠远远地叫道:“清荷,红玫瑰找你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满世界找不着人。”
搂着她的一个舞客正忙着吃她的豆腐,她娇嗔着又将注意力转到那人身上。
我对紫海棠没恶劣印象。作为舞女大班,虽然她一向致力于勾引有权有势的汉奸,但除了对钱有极大的兴趣,其它方面倒没见她兴风作浪过,至少没对我的好友邹淼玲使坏过。我想她本性还是挺善良的一个女人,这么做是因为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的缘故,这也许正是我对她不感冒的根本原因。她,也挺不容易的。
“紫海棠,谢谢你告诉我。”我朝她的方向喊道,回过头面向龙须川进。“再次感谢你的帮助。我想你现在是不会有兴趣跳舞的,龙须先生?”言下之意,您请回吧。
龙须川进微微一鞠躬,“那么,请柳小姐保重,我告辞了。”他说完,立即转身离去。
我紧绷着的弦此刻才完全松下来,脚底一软,瘫坐在舞池外的地板上。被乔泰的走狗打过的身上到处疼,碰也碰不得。
两个保镖一直在远处看着我这边的动静,见状立即奔了过来。其中一个叫“砍刀”的保镖扶起我坐到椅子上。“清荷小姐,你没事吧。”他见我一直蹙着眉,有些担心。
我摇摇头,感觉糟透了,怎么可能没事?
吧台内供应饮料杂食的服务生端来一杯水放到我面前的桌上,我一把抓起,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紫海棠也走了过来,用过来人的熟谙语气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被日本人盯上了?”
我不置可否,趴在桌上微微呻吟。她哪里知道我这几个小时内的惊心动魄?
“哎呀,有没有流血啊。这可耽误不得,大出血可就糟了。我认识一个医生,就在街对面开医馆,我把他叫来给你瞅瞅?”
133
133、人情冷暖 。。。
我抬起头无力地看着紫海棠紧张着的面孔。“谢谢。我无大碍,就是想躺下来休息。等红玫瑰回来了,我请假回去休息。”
看得出紫海棠挺喜欢我,她的关心并非虚情假意,不似有些舞女明里炫耀你,吹捧你,暗地里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我天生敏锐的听力让我知道她从不在背后说我坏话,相反总是维护我,阻止那些舞女毒舌攻击我。尽管如此,我们彼此不怎么说话,今天的交流算是最直接的一次。
“唉,日本人也太狠了。你好好休息,身体要紧。你看上去不太好,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感到胃里空得厉害,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她很细心,一看就是懂得知寒问暖的女人。我想她一定也很会讨男人喜欢,不然她身边怎么总围着那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
紫海棠替我觅食、离开刚一会儿,负责下午场的唐经理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清荷小姐,你怎么不来舞厅招呼也不打一声?那个红玫瑰竟然跟你一样不打招呼就跑出去找你,还带出去三个护场子的人。这舞厅不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成何体统嘛?”
我托住自己的腰努力直起身板:“没看到姑奶奶很惨吗?”
“呀,你还有理得很?”唐经理沉下脸来,正打算教训我一通,“砍刀”凑近他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我听到他说我刚跟一个日本军官一道回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惹火我之类的话。
唐经理再对我开腔时,语气温和了不少。“下不为例啊。我们也是担心你,你看舞厅最近接二连三的不是这个事情,就是那个事情。我这个经理当的是心焦力悴啊,老板中午来过,听红玫瑰说你不见了,当即发了脾气哟。”
我眉头一挑,忍住身上的痛问他:“余老板怎么发脾气了?”暗自想他还好意思发脾气,都是他害的。这个死老头也不是个好鸟儿,诅咒他前列腺癌。
“那是,脸色很吓人,刚到不久就匆匆带人又离开了。”
“切!”我咬着牙怒道,死老头拿我当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