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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道理。
这段日子,罗明慧曾几次邀请锦韵前往罗家大宅做客,但她都因为事务繁忙推托了,最后一次,她终于答应了。
十二月份天气最冷的时候,河面上将结冰,航运将要部分停航,即使要出航的客商行旅,也不得不花上大价钱才能来回一次,这算是航运的淡季,也是整个航运业不成文的休整时期,她要趁着这段日子之前坐船赶回京城与舅舅过年,不是付不起那个钱,只是因为河面结冰,行船困难危险不说,而且还非常的冷,她可受不得那个罪。
所以,在离开海城之前,赏脸去罗家宅院转上一转,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海城的首富,就让她去见识一番,罗家宅院是否如传说中的华丽非凡。
*
十一月底的天气不是很冷,但是人们也穿上了薄棉袄,一改夏日的清凉,显得稍稍庸肿了些。
锦韵是被软轿给抬进了罗明慧的芳菲苑,晓笙随侍在一旁寸步不离,因着这里是内院,未经许可只许女眷及亲属进入,所以高寂便在外院候着。
今日的锦韵着一身碧绿色金银双色丝线绣着的烟罗夹缬短袄,腰上系着一条鹅黄色团蝶百花凤尾裙,这样的装扮带着春的气息,在冬日里显得很是清新亮丽。
此刻,锦韵正静静地坐在八角飞檐的凉亭里,檐上挂着风铃,有风吹过便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很是好听,而亭内早就被细心的侍女铺上了羊毛软垫,看着华丽,坐着保暖,香炉里燃着沉水香,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清雅宜人,虽然用着有些奢侈,但锦韵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一路坐着软轿行来,锦韵也撩了帘子,看了看轿外的风景,罗府内亭阁台榭、池石假山错落有致,府内且还有一大大的湖泊,白日下波光粼粼,就像一面崭新的明镜。
更为特别的是,府内最高处竟然是一座疑似钟楼的建筑,苍穹顶,外围是旋转登沿的楼梯,造型优美,很是显眼,锦韵甚至可以不夸张的说,这应该是海城内最高的一座建筑。
锦韵站在亭前远眺那座钟楼,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罗明慧含笑的声音响起:“这座钟楼是罗家先辈所建,只一代一代扩建加高,最终才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罗明慧说起这话时,言语中不无一丝得意和骄傲。
锦韵抿唇一笑,慢慢地转过了身。
今日的罗明慧着一身海棠红锦绣云纹遍布的织金曳地长裙,挽着紫金色的披帛,束着宽厚的紫金色腰封,腰封上绣着精致的如意纹,再垂下一串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整身装扮艳光四射华丽非常。
似乎自从认识罗明慧开始,她便喜欢这样的装扮,但是连锦韵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高傲与这华丽的衣饰倒真是相得益彰。
“罗小姐。”
锦韵对着罗明慧淡笑着点了点头。
“我与妹妹这么熟了,妹妹如今还这般见外。”
罗敏慧又发挥了她当日的热情,迎了上来欲牵住锦韵的小手,但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不熟悉的人锦韵实在不习惯与之亲近。
对于锦韵的回避罗明慧也不甚在意,笑着说道:“今日可巧了,若不是哥哥寻木大哥有事,怕你们俩人又会一起来吧?!”
这事自然也是罗明慧安排的,如果没有罗明展缠住沐子宣,她又如何能与锦韵单独相处?
她曾向罗明展保证过不会伤害锦韵,但那仅仅是指外在的,至于心上会出现怎么样的伤害,她可就管不了了。
伤人伤心,这可比任何一种伤害都要来得直接,来得剧烈。
锦韵自然听出了罗明慧的话中带着一丝调侃,带着一丝嘲弄,她只是不以为意地抿唇一笑,道:“男人自当以事业为重,若是他今后娶了我,那定是又要增加一笔不小的开销,提前打基础那是十分必要的。”
听得锦韵的话,罗明慧暗自咬了咬牙,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但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捂唇一笑,道:“妹妹说这话可莫要闪了舌头……”
虽然对罗明慧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但锦韵心知她定有后话,挑了挑眉,静待下文。
罗明慧似乎斟酌了一番,又看了锦韵一眼,这才低垂了眼帘,幽幽叹道:“那日真是对不住妹妹了,姐姐在这里先给妹妹赔个不是。”
说罢,罗明慧真的起身对着锦韵盈盈一拜后,又继续说道:“其实……你也看得出,我是喜欢木大哥的,说来我与妹妹也算是同命相连……”
同命相连?锦韵觉得这话着实可笑,就冲着沐子宣喜欢她这一点来说,她与罗明慧也不可能在同一起跑线上。
“此话怎讲?”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锦韵也有兴趣听听罗明慧会说出怎么样的下文,将她们的命运连在一起。
“木大哥家中早有妻室,就算与妹妹情投意合,也最多迎为侧室,至于罗家与他的关系……就算他不喜欢我,但有哥哥出面,再看在罗家的面子上,相信姐姐也能与妹妹一样坐上这侧室的位子,如此说来,和妹妹不就是同命相连吗?”
说完这话,罗明慧又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不甘和惋惜,微扬的目光又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锦韵的反应。
“小姐……”
晓笙有些担忧地看向锦韵,罗明慧说的这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如果这真是事实,以自家小姐的才能,又怎么能委屈成为侧室?
既然已经有了妻室却还来招惹小姐,那个男人实在可恶!
第【123】章 离去【 】
有风拂过,吹响挂在檐角的风铃,发出一阵叮当脆响,也唤回了锦韵微怔的心神。
锦韵眸中的恼怒一闪而过,很快便又镇定了下来,她看出了罗**眼底深埋的得意和算计,说出这一番话自然不是好心,目的不就是希望她的离开吗?
“这些事,罗小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锦韵低垂了眼眸,让人看不清表情,她抬手拿起茶盖,轻轻拂了拂面上漂浮的茶沫。
罗**可以肯定锦韵定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可她竟然能够表现得如此镇定,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是两年前吧,当时罗家的航运事业还没有如今的规模,”罗**眨了眨眼,目光有些怔然,亦多了一丝伤感,似乎渐渐地沉浸在回忆之中,“那时候刚过了年,正是忙的时候,木大哥却因故离开了一个多月,当时我就很奇怪,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家中为他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他要赶着回去完婚。”
罗**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要锦韵相信这都是事实,而不是她随意编造的谎言。
当初她听闻这事时,也曾有过失望、心痛、难过和不甘,但后来沐子宣回到海城后并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这位迎娶的新妇,罗**才渐渐知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是没有地位的,即使占着正妻的位置又如何,不过是一项空置的摆饰。
这样想着,她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不再轻言放弃,即使将来要做侧室又怎么样呢,只要能得到沐子宣的宠爱,什么都值了。
她能这样想,但陆锦韵呢?这个小女孩虽然一脸淡然,但那深埋在眼底的傲气比她更甚,如今知晓了事实真相,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若是你不信,大可以找我哥哥或木大哥求证,就会知道我说的并非谎言。”
怕锦韵还是不信,罗**极有自信地加了这一句。
“还有吗?”
锦韵面色仍然平静,可另一只掩在袖中的小手已经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抹少见的凝重与冷寒。
若是说之前,锦韵还以为这是罗**为了让她离开沐子宣而耍的手段,但是渐渐的她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罗**并不怕她去求证,若真是谎言,一经求证便会被揭穿。
然而,这样的真相却往往是最让人痛苦的。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就像毒药一般,缓缓流进她的心房,侵蚀、刺痛、麻痹,她骤然觉得血液凝固,遍体冰寒。
心痛,但并不强烈,并不如前世般的撕心裂肺,痛入骨髓,也许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他们双方都有保留,并未彻底。
可锦韵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已有妻室,为什么还要她一等再等?
相处那么久,他应该了解她,正是因为爱和喜欢,所以容不得一粒沙子,她是觉对不可能成为他的侧室,那么这一切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