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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摇摇头:“吓不到,我以前可是随军打仗的军医,什么样的惨状没见过,如今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怕什么,你就让我帮你吧!”
秦芳见状也不想耽搁时间,立刻命他和自己一道用清水洗手,酒泡之后,便把煮过的布用来蒙住了口鼻,抱住了头发,而后这才叫他拿着捏着,专门帮自己用那些棉球擦血,而她也赶紧的把事先就拿出来的医用手套给带上,这便在仵作新奇的眼里开始了动作。
“老人家,你怎么称呼?”秦芳拿着脉冲手术刀给明仔切开了头上的肿块引流,立时血水涌出,老人家倒真是不慌不忙的拿着捏着给擦弄:“我,我姓寇,世代的军户,你可以喊我寇老狗。”
“那怎么合适?”秦芳听着不雅,自是本能的说着,毕竟若在军队里,这般称呼,那都是既熟悉的才能喊着诨号。
“老狗命贱它就长。”仵作不以为意的说着:“我听着舒坦呢!”
“你既然是军医,怎么又变成了仵作。”秦芳说着,手中小心的分离着黏膜层,她问这些并非是不专心,反而是为了让自己尽快丢开时间的压力,做到手稳心稳的办法。
“早年我就是王爷军中的一个兵,受了两次伤,大难不死的倒和军医学了一些救治包扎的法子,就变成了军医,后来平定了,兵勇们好驻扎,我这半吊子的军医倒没了用处,头疼脑热的有正经的医生,又不会想打仗的时候,医生不够用,后来别人看我不怕流水断肢什么的,就把我介绍来了义庄,跟着头先的师傅学了三年,他病死了,我就成了这里仵作。”
“那你家人呢?”
“还有啥家人啊,军户虽说留根,可我那弟弟命不好,我在随军的时候,他们赶上一场瘟疫,连带着娘老子媳妇儿的都病死了,我家就我一个了,要不然,我干嘛睡棺材里?不就想着万一哪天睡不起来了,自己就把自己给殓了呗!”
秦芳听着这话看了他一眼。
一个老人家,野路子的军医到仵作,也真够难为的。
“怪说不得,你不嫌弃我,原来到底算自家人。”
这话说的寇老狗眼里一亮:“郡主抬爱了,那些嚼舌根的话,我是不信的,王爷是什么人,还有王妃是什么人?当年我都是看得到的,虽然远着些,可到底都是金枝玉叶的,那些污蔑的话,我才不信!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懂!人家这是看王爷手握重兵,怕威胁了他,这才先泼的污!”
“这话你也敢说啊?小心被人听见,株连了你!”
“有啥不敢说的?我就一条贱命,一辈子老实人,只说实话,不诓人。”
秦芳此刻已经分离到露出了颅骨,当下便冲寇老狗说到:“老狗,接下来,你可撑着点啊!”说完便抓了煮好的凿子和榔头,这就在露出的颅骨上凿了下去。
救治,在寇老狗的生涯里,从来不是这个画面,大约只有害人谋杀才会如此,他一时有点意外,睁大着眼看着秦芳拿着凿子凿,听着那一下下咔咔的声音,忽然发现自己的骨头都有些森森的寒意。
可是,他看向了郡主的眼,他看到她那双眼的专注与急切,哪里又有半点杀戮之气呢?
而此刻,屋外的被绑着的两个人却是脸色惨白。
因为透亮的屋里映衬出的身影,那就是一个人站在旁边瞧看着,而另一个则是拿着榔头凿子的在敲人脑袋。
夫妇两个对看一眼后,面色已经恐怖,那妇人更是急得使劲的顶着那男人的身子,终究是把他给顶的站了起来,他看了妇人一眼后,点点头,便是像个兔子一样的蹦达着从义庄的院门里蹦达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我们是医者
更新时间2013…12…23 12:15:48 字数:2389
凿骨,这是无奈的开颅之举。
而头骨又是人体内最坚硬的骨头,用最原始的办法开颅,事实上,秦芳的心理压力只会比一旁瞧看的寇老狗重,而绝不会轻,因为她更清楚如有差错,伤害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不过,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明仔撞的是额骨,如果他受伤的位置和铁蛋一样是颞骨部分的话,那么没有便利的开颅之法,那根本是无法取出淤血来救治的。
一下又一下,她凿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感觉到身边有人,她立刻言语:“擦汗。”
寇老狗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为难:“男女有别,这不合适……”
“拿你面前裁好的布给我擦汗,注意不要和那些棉花混在一起,造成污染。”专注的秦芳立时言语着,她的口气再一次出现了命令的气息。
寇老狗听话的照做,而等到他擦完了汗,把布条放去一边时,明仔的头骨上终于凿出了一个洞。
“老狗,你现在出去帮我找些针,线去煮一下拿过来。”秦芳立时吩咐,那老狗随即听话的应声出去。
他一出去,秦芳就赶紧把带着手套的右手指头塞进去那个小洞里往一边小心的掰下一块来--没办法,她没有钳子好去扩洞,只能用这个办法。
“不好了,郡主,院里只有一个人了,那,那男的跑了!”寇老狗说着跑了回来:“要不要我去追他?”
“不用了,他跑不了多远的,你还是先帮我比较重要。”秦芳看着颅骨洞下成果冻状的血块蹙了眉:“有没什么细小的管子?”
“管子?”寇老狗直接傻眼的摇头,秦芳则四出张望,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这里有骨头吗?”
寇老狗这次点了头:“有,师傅留了一些散碎的人骨给我授业过。”
“去把细长的,完正的骨头快拿来!”秦芳立时开口:“最好是腓骨。”
“腓骨?”寇老狗再一次懵圈,秦芳见状只好抬起小腿大概比划了下位置:“就是主要的胫骨旁的那根细长的骨头。”
寇老狗立时明白的点头往外冲:“就是小腿细骨,明白。”
秦芳见他出去,人便拿出了夹针器当取物勺一般的凑活着给他取淤血。
但是果冻状的淤血粘粘性很大,她取出了较大部分后,小的根本无能为力,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针管,想要尝试一次吸出,却因为无法包裹住淤血块而失败。
“希望骨头会有用吧!”没有合适型号的针筒,就无法吸出淤血,而清理淤血却又必须谨小慎微,因为大脑弥补着的神经,要是伤了哪一个,几乎都是不可逆转的。
“来了!”寇老狗再一次跑了进来,抱着两根颈腓骨来到了秦芳的面前。
秦芳迅速的摘下手套,挑选一根看起来很完整的,立刻就把腓骨从颈骨上给卸了下来,而后动作利落的把一边的关节头和一边连踝骨的外踝窝都给直接的掰掉了。
骨头是坚硬的,可是腓骨的细长注定了它的脆弱,所以作为易骨折的它在秦芳的几下摆弄里,就变成了一节没有两头的骨条,而她拿起骨头对着灯笼的光源照了一下后,有些兴奋的言语:“还好是老家伙,骨髓都降解了。”随即便拿着那节骨头,冲寇老狗言语:“去拿煮针线的水煮一下它就速速给我拿过来,快!”
寇老狗听话的拿着骨头出去了,秦芳则冲着明仔轻声言语:“你要坚持住,你的头骨没有变形,更没有骨折,这是好事,你只是淤血堵塞并压迫了硬脑膜,以及在筛板有轻微的裂痕,但是你只要坚持住,我就能救活你!所以明仔,你得努力,你爹还期望着你在我身边好好的呢!”
人即便昏迷,也并非对外界无意识,就算麻醉麻痹了神经,可似乎依然能够感应到你的言语传递信息入脑,所以她和明仔积极沟通并鼓励着他,是因为她也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有效时间留给自己去救他。
几分钟的时间,仿若度日如年,当秦芳等的有些要撑不住时,寇老狗终于有煮好的布包着骨头送了进来,一并还有煮好的针和线。
秦芳不敢耽误,拿起来对着灯再照看一次,确认内里的降解骨髓在煮的情况下浮沫而出后,便迅速的带上手套,用棉球擦了一端后,小心的探到了额骨上的洞内,对准了那块残留的淤血,继而上口一吸。
“啊!”寇老狗见状直接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因为这场面他难以接受。
“噗!”秦芳把吸出的淤血吐到了地上,再看颅脑内已经只有一点小小的残渣,她立刻放下骨头,用针管把最后的沫状血液吸附干净。
做完了这些,她长出一口气,赶紧的盖骨覆膜而后蒙皮缝合,当寇老狗看着秦芳把针弄弯后,熟练的夹着针打着一种他看不懂的线结时,他似乎才从先前的石化状态里恢复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