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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晶蓝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伯娘的话很有道理。”
安大夫人笑了笑道:“你是这天下间最聪明的女子,只是再聪明的女子也有自己的心结,最近我也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在嫁给远溪之前,他想必也听到了那些,却一直执意要娶你,你便可以知道他从不信那些流言,看到了真实的你。远溪之前也有很多的传言,你那么优秀的人也愿意嫁给他,就表示你也是信得过他的,知道他本质上和那些流言完全不一样。所以啊,你们两人才更加珍惜对方,信任对方。”
楚晶蓝听到安大夫人的话脸微微一红,她当初嫁给安子迁时可没有安大夫人如今说的那么肯定,当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此时听到安大夫人的赞美,心里只觉得有些愧疚。想起她和安子迁的坎坷情路,她的心里不禁满是暖意,若不是有安子迁的坚持,只怕也没有今日的幸福。
所以这番看来,安子迁在看人的时候却是比她精准的多,想当初她因为安子迁的那些表像还对他多般怀疑,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安大夫人看到她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扬,浅浅的笑了笑,便又缓缓的道:“所以看着如今的你和远溪,我心里是真的很高兴。”
楚晶蓝将头微微扬起后道:“我是真心的羡慕伯娘和大伯之间的感情,我如今只盼着我和远溪老了的时候也能如伯娘和大伯这般恩爱才好。”
安大夫人将她的手拉的更紧一些后才道:“一定会的。”
楚晶蓝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她也在看她,两的目光相撞,转瞬便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楚晶蓝便离开了杨宅,安子迁就站在安府的门口等她,她见他单手负在身后来站在春风之中,她的眉眼一弯,对着他浅笑,他也笑了笑,安大夫人将楚晶蓝送到门口,看到两人的神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原本还有些打趣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伯娘对你说了什么?”安子迁微笑着问。
“伯娘说我很辛苦,现在怀着孕还要操些有的没有的心,说你对我不够好,让我来告诉你,你日后得加倍宠我。”楚晶蓝嘴角微扬,编着瞎话。
“嗯,的确不够好。”安子迁一要正经的承认后道:“往后你就少操些心,安心养胎就好,其它的事情有我!”
楚晶蓝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当下抿唇微笑道:“伯娘还说,若是你真的对我更好些,那我以后就要对你更好一些,这样才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那你怎么说?”安子迁看着她问道。
楚晶蓝的眼睛眨了眨后道:“我觉得伯娘说的很有道理。”
安子迁闻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晶蓝你尽管把我宠上天吧!然后我将把你宠得更高一些!”
楚晶蓝抿唇而笑,却嗔道:“算了,还是不要宠上天的好,真宠上天了,指不定哪天就摔下来摔得粉身粉骨,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安子迁微愠道:“呸呸呸,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楚晶蓝微笑,安子迁又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若真是摔下来的话,我一定会在下面接着你,若实在是接不住的话,那我也会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你的身下,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楚晶蓝见他眸光温柔,似轻波转动,却又坚定异常,心里顿时充满了幸福,她将头半枕在他的胸前道:“远溪,记住你方才说的话,我希望你的话能经得起考验,而不仅仅只是甜言蜜语。”
安子迁缓缓的道:“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却见一个人影穿过远处的花丛消失在一片绿墙之中,她轻轻“咦”了一声,安子迁的目力比她早好,早就看到了那个人影,他轻声道:“是二哥,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父亲找他了。”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道:“你真的信得过二少爷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信不信得过?”安子迁冲楚晶蓝眨了眨眼后道:“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来证明,不是吗?”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起来,她轻声道:“但愿意所有的一切都能用时间能证明的人。”
安子迁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是和二少爷演了一出戏,但是这出戏到底会如何收场也许还得看天意,如今这风云诡变,在利字之前,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真能承受得住这份考验,但是他愿意信二少爷一次。
太夫人在福寿居里听到门外的鞭炮声,让吉祥去看个究境,吉祥打探回来后告诉太夫人安大老爷将对面的杨宅买下,今日刚好是他们的乔迁之喜。
太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坐在那张藤椅上愣了半天,好半晌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心里只怕还在恨着我。也是,他恨我原本也是极正常的事情,我当年终是错了。他能回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又哪里还恨奢望太多!”
她的声音很小,吉祥也没有听清楚,只隐隐听到“奢望太多”那个词语,以为是安夫人在生安大老爷搬出安府也不和她说一声的事情,她低声道:“其实也不怕大老爷,杨府的人搬走,我们就住在对面都不知道,事情太过突然了些,太夫人就不要生气了。”
太夫人幽幽的道:“我哪有资格生他的气,杨府无声无息的搬走只怕也是他的意思,不过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插手的准备罢了!只是他哪里知道,到如今,我又岂会再插手他的事情,只要他过得舒心如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便已知足了。”
吉祥虽然早知道太夫人和安大老爷有些心结在那里,此时听到太夫人的话却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也不敢插话。
太夫人却道:“吉祥,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那杨府到底是怎样一番繁华。”
吉祥应了一声便将她扶着走出了福寿居,太夫人走到门口时看到了杨府的牌匾并未被取下,反而将那牌匾擦的极为干净,上面还用红色的绣球给嵌了一个边,黑底红字的“杨府”两个字显得精神无比。
太夫人一看到那样的装饰,身子晃了晃,吉祥忙将她扶稳后道:“太夫人,你没事吧!大老爷也真是的,将杨府买下来便买下来,搬过去竟是连牌匾都不换,竟还在上面好生装饰了一番。”
太夫人看了吉祥一眼,吉祥知道说错话了,忙寂然不语,太夫人望着那个牌匾发了半天的呆,原本想过去看看的念头也骤然打消,她轻叹一口气后道:“他们还恨我啊!”
吉祥听得她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以劝又知道从何劝起。
太夫人却已颤微微的扭过了头,轻声道:“我们回去吧!那边只怕也是不太欢迎我的!”
吉祥想说大老爷又岂会不欢迎自己的母亲,却见太夫人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多劝,忙扶着太夫人回到了福寿居。她回去后,就一直坐在那把藤椅上,一坐就是四五个时辰,把吉祥和如意都吓得不轻。
太夫人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安大老爷年青时事情,也有安大老爷那一日被赶离安府的情景,她的泪无声滴下,然后缓缓的对自己道:“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安府的门楣着想,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可是如今想来我似乎是错了。名声再重要,有自己的儿子重要吗?如今这般骨肉相见却如仇人一般,当真就是我乐于见到的吗?”
很多答案,她心里原本是极清楚的,在这一刻她倒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老爷和安夫人的病经过一个多月来的休养都大好起色,由于安大老爷时不时的到安老爷的面前晃晃,又时不时的说一些赞美安子迁的话,他的心里积了一肚子的气,身体其实并未大好,却装做精神一日旺盛过一日的样子。
安老爷和安夫人自从那一日醒来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安老爷不理安夫人,安夫人也不理安老爷,安老爷也不愿意看到安夫人,他稍微好一点之后,便让人把他扶到钱姨娘的房间去了,让钱姨娘来照顾他。
二少爷本是钱姨娘的儿子,安老爷一住在她那里之后,钱姨娘就一直在夸二少爷是如何如何的懂事,以前不过是不懂事闯下的祸端罢了,如今幡然醒悟,做起事来又老成又稳重,再夸二少爷是如何如何的聪明,所有的事情又是做的如何滴水不漏。
安老爷以前一提起二少爷就要骂混帐的,如今听到钱姨娘的话后只道:“子期的确有长进,他比远溪更合我的心意。”
钱姨娘进门的时候早,对于安大老爷和安老爷的恩怨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究竟,因为好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