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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非深爽快地在棋盘上落下白子,然后肆无忌惮地又饮了一口,末了还赞赏一句:“好酒。”
“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花不语手中的鸡毛掸子立马变成了光杆司令,她怒气冲天,“非深狐狸!你们两个禁酒三个月!要是被我发现你们谁再沾一滴酒,当然特殊场合除外,我就把将军府和澹台别院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拆得砖瓦不剩!”
所谓的特殊场合,比如说公务聚餐啦,皇宫御宴啦什么的,这是没办法不喝酒的,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不语,冷静一点,你总要说清楚不让我们喝酒的缘由吧?”澹台东流劝着,“屈打成招可不是一个好官该有的表现。”
花不语将鸡毛掸子的光杆子一丢:“酒伤脾胃,我是为了你们的寿命着想。”
时非深示意澹台东流快些落子,然后对花不语说道:“你那诗,是从哪里抄袭来的?”
“什么抄袭?我不过是借用一下。”花不语努努嘴,她又没有说原作者是她,版权有归属的,她很自觉。
时非深深蓝的眼睛柔了下来,见澹台东流放下黑子,他随即一个白子堵了上去:“念来听听。”
花不语贴了过去:“是不是我念了你们就答应我不喝酒?”眉毛挑了两下,期盼很大。
时非深眼睛一转,海洋般的眼睛从花不语充满期盼的脸上划过,转而落到温着的酒壶上,摇了摇头:“非也。”
“耍我呢吧你!?”花不语双手掐了过去,使劲摇着时非深的脖子,“死将军!穷凶恶极的‘扒衣老爷’!”
澹台东流见到棋路被堵,只好另辟蹊径,黑子打开另一番天地后,他笑道:“不语,念了以后,我和将军说不定会少喝点酒。”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但是少喝些还是有可能的。
花不语捂着被时非深敲了爆栗子的脑壳,头脑风暴起来,也好,少喝总比没日没夜地喝酒强!于是清了清嗓子,坐了下来。
“这是我家乡一位著名画家、文学家唐寅字伯虎的经典诗作,名为《桃花庵歌》,是唐寅诗词中最著名的一首,乃是自况、自谴兼以警世之作。其版本有四,我就念我最喜欢的一个版本吧。”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势,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花不语缓缓道来的嗓音,轻柔舒缓,又配合着诗意掺有些许的张狂和狂傲,一时间叫时非深和澹台东流听得沉醉。
“果然好诗!文采风流傲然不羁!”时非深赞美的同时再一次落下收复失地的白子。
花不语说道:“其实在作此诗时,唐寅已经经历过了出仕不利,绝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进取之意,是隐居在此,所以他有个别称叫‘桃花庵主’。”
澹台东流手中黑子断然落下与白子争夺地盘,口中却问道:“这个唐寅,是何人?这般才华风流的人物为何听都没有听说过?”
废话,你们这是哪儿?和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是两个时空!你怎么可能听说呢?
“唐伯虎才华出众,有理想抱负,还是位天才画家,性格狂傲且愤世嫉俗不被世人所理解,所以他仕途坎坷选择和妻子隐居写字卖画赚钱,最后潦倒而死。”花不语介绍道。
“真是可惜了,拥有如此文采之人,若能提用必定有一番作为。”澹台东流感叹惋惜道。
时非深琢磨着棋盘中的路数,也跟着发表观点:“性格狂傲者必有其过人之处,若是换做在荆日,我一定要去结交一番。”
花不语鄙视过去,愤世嫉俗性格狂傲,在你们这里属于当然是小事,可是在人家那个年代那个历史背景,没被人一刀宰了已经算是大幸了。
“他临终时写的绝笔诗‘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表露出他留恋人间而又愤恨厌世的刻骨铭心的复杂心情,怀才不遇换做是谁都会郁闷的。”花不语抢过时非深手上正要去倒酒的杯子说。
澹台东流捻起棋盒里的一枚黑子果断搁在棋盘上,然后狐狸眼睛眯了起来:“得意失意,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这个风流才子最后虽仕进无门,毕竟身有所托,还是过了相对平静的隐居生活吧。”
“人生在世应及时行乐,我和澹台公子虽说不是不务正业之人,但是这酒,确实不能离。”时非深接着澹台东流的话说起来,他握了握花不语的手,“不语,我非圣贤,有过错你当提点,我也尽量改正,希望你能体谅,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做风流才子,也不是谁都能作出《桃花庵歌》这样的诗。”
他们之中,一个是十一岁时就把命交给了老天做了一朝大将军的人,一个是自九岁开始被亲哥哥追杀最后杀了亲兄弟父皇做了皇帝的人,他们都身不由己,都不能肆意风流。
而在家里,在她的面前,她是妻子亦是妹妹,他们便可无拘无束地做回放浪形骸的凡夫俗子,自由地喝酒自由地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
因为这是在家里,没有谁会在自己的家里还装模作样的摆君子。
“好吧,我妥协了。”花不语叹了一口气,“但一定要节制,不能喝坏了身体。”
说到底,她不是因为被他们两个冷落了才要阻止他们,而是因为担心他们的身体。
“为夫谨遵夫人之命。”时非深将花不语揽进怀里,让她更舒服地观看这盘精彩绝伦的对杀。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人生难求啊!
“为兄谨遵义妹之令。”澹台东流打趣起来,一双绝伦的狐狸眼弯得像夜里的弦月,黑曜石般的眼睛蓦然生辉。
花不语微笑着,看着四方的棋枰上黑白两色互争高下,风云瞬息万变,不懂棋的她只得闭起了眼睛,静静地聆听着望归亭四周的声音,感受着时非深怀里不断的温暖。
火炉里的炭火“哔剥”作响,亭上的落雪砸在地上“嘣”的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在光洁的棋盘上叮叮相鸣,对面的澹台东流偶尔传来一阵细微的笑声,时非深有力平缓的心跳声正与她的心跳同步。
“非深狐狸,下次我们来下跳棋吧!保证你们赢不过我,不过首先,我想打造一个跳棋棋盘出来。”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就且放过他们一马吧。
第一百零七章 暖玉跳棋 '本章字数:364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3 11:29:59。0'
还有三天就是元宵节了,这天花不语终于说服了时非深和澹台东流陪她出门,她要的跳棋棋盘已经做好了,她要亲自去拿。
“不语,你说的那个什么跳棋,真的有那么好玩么?”澹台东流对此表示怀疑。
花不语竖起大拇指:“跳棋是一项有益智力和身心健康的棋类游戏,游戏中的艺术!等你玩过以后,你一定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它的!”
想当初她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在邻居家接触到跳棋以后,她就疯狂地迷上了这项游戏,不,它不仅仅是游戏,更是大脑艺术!从此她苦心钻研多年,终于成为一代跳棋杀手!
时非深看着花不语阳光灿烂的笑脸,问道:“莫非你是个中高手?”
花不语拱起拳来有模有样:“过奖过奖,我要是说我排天下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这么厉害?那和你下跳棋,我和将军不是会输得很惨?”澹台东流很给面子地接话。
“当然!”花不语的鼻子翘得老高,得得瑟瑟。
时非深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牵着花不语绕过迎面走来的人,打击道:“吹牛这种事,谁都会。”
花不语瞪着时非深,在他的手臂上又掐又捏:“我们走着瞧,实力说话,看看谁在吹牛!”
七拐八弯地进入一个深巷,老杨树下一间古朴的民宅,门上贴着新的福字,两旁一对新的春联,老石板路一路延伸,没有其他人居住在这里。
这间民宅的主人叫石弛节,一代工艺雕刻大师。还记得楚东风的那个紫丁香黑曜石佩饰么?就是出自石弛节之手。
出来应门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