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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初新的一期《魅影》一上市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不到三天就将原本半个月才能售完的杂志一抢而空,林倾宸和赵嘉柔早就估算到了,不慌不忙的让人又刊印了一批,这才将这股热潮给稳住。
接下来就等着服装设计大赛的来稿和应聘人员的来稿了。
而林倾宸对于这种动不动就需要称病卧床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人有各色,不可能和所有的人都平和相处,有时隐晦地拒绝也是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让对方知难而退。
本来她也不打算赴曾美歌的约会,说句好听的,一大群未婚女子的聚会。她这个已婚还大着肚子的女人颠颠地跑上前去凑什么热闹?说句难听的,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不是她太聪明,而是曾美歌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她走每一步都有目的,自己没必要凑上前去听她指挥。
林倾宸觉得来到这一世。最大的改变就是自己的性情越来越没有定性了。前世,她随遇而安,大学以前的岁月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她只要参与就行,工作以后的日子都是领导说了算,他让往东自己绝对不会往西。工作之余的时间也很随性,可以窝在家里看书、上网、做饭、整理家务,甚至一天不出门也没问题。有时候被同事拉着去逛街,只要穿的鞋子舒服,有两瓶水撑着,就是不吃饭都能走一天,可是。这样还是很开心,很满足。
可是。现在不行,不到双十年华的岁月,让这一世形形色色的人磨练成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多疑、善变、让人捉摸不透,不说八面玲珑吧,但是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现在有人想要算计她?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得逞。虽然让她练就这种心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宗泽翰没有边境的宠爱,但是谁让她在千万人中遇见他呢?
上个月,林倾宸心血来潮想起自己当初存在文氏钱庄的嫁妆,这一看令她激动了大半夜,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被宗泽翰好一通取笑。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你不理财,财不理你。随着天邺王朝经济的越来越不景气,这笔钱的数量却越来越可观,到上个月已经翻倍了。可就是这样,宗泽翰还是时不时给添置东西,有时是珠宝首饰,有时是房契,有时是良田,上面都是她的名字。她觉得受之有愧推托过几次,却被他一句话堵死了:“这些不是白给你的,这是我给女儿的嫁妆,给儿子娶媳妇的钱,你要好生保管。”好吧,这句话虽然让她很受打击,可是却让她甘之若饴,于是她就光明正大的当起了管家婆。
曾美歌宴客的那天,一大早府里就来了两位久违的客人,一位是一脸阶级斗争的子越,一位是脸色阴沉的萧若桑。
林倾宸灵机一动,就让人向外透了一点风声,说是动了胎气,家里一连来了两个大夫。这话半真半假,胎气可大可小,就算没有动胎气,怀孕之人也时常要静养一下,两位大夫却是货真价实的,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是古人就吃这一套。
要不是萧若桑的突然出现,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一号这样的情敌,本来就对这些事颇为敏感的林倾宸,就开始琢磨了,这个老姑娘的家人不担心她嫁不出去吗?还是笃定她一定能嫁给宗泽翰,所以任她在外漂流这么久。
不过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萧若桑就主动来找她了,看见自己时那神情好像欠她几万两黄金似的。
“萧……”其实林倾宸并不想见她,只是人家远道而来,自己这个主人好歹也要打个照面,但是话头刚起,就被萧若桑打断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一个身世混乱、历经周折的女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够慰藉他的身心,你以为天下大定之后,你还能受此荣宠?到时候别说他愿意,就是朝臣也不可能让他独善其身,你的身世和经历都会成为拉他下马的绊脚石。”萧若桑倒是干脆,一进来就当自己是主人,给林倾宸来了一个先发制人,脸上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恨意。
或许是因为连日赶路的缘故,萧若桑脸上的肤色有些暗黄无光,与林倾宸细心调养、每日各种汤水不断的亮光肤色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看的萧若桑心中狠狠滴血,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被晾在荒凉偏僻的山庄半年有余?几次她都想独自上路,可是山庄的守卫固若金汤,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出来了,就是一只蚊子飞出来他们都能辨认出公母。更可恨的是,三月间那个臭男人来洪州时,自己本有机会同行,可不曾想他暗中使诈,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粉将自己的脸弄得起了很多红疹子,直到他回去后,才慢慢淡了下去,可这笔账却一定要算在这个女人头上。
林倾宸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就是来气自己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也不能生气,就似笑非笑地问道:“那萧姑娘的意思是?”
千万别跟我想的一样,要不然我会鄙视你的,林倾宸心里想道。
萧若桑被林倾宸这么直白的话问住了,没想到今时今日的她会这么好说话。不过一想也多少有些明白了,毕竟他们在登州是新婚,对自己极度排斥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最初的新鲜感一过,剩下的也就是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像自己家里的那些堂兄表哥一样,成亲后最短的三个月,最长的也不过三年,姨娘小妾就隔三差五的接进门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身孕,其中不为人知的道理不用别人多说,她自己也应该明白了。
萧若桑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的说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明白。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早就清楚了,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认为他会甘心将这些功劳拱手让给别人吗?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你就算是世间独有的一朵解花语,也不可能成为他身后的助力,而我不同,我身后……”
“够了!萧姑娘,我念你远离故土多次容忍你,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在这里挑拨是非。我不管他们兄友弟恭也罢,反目成仇也罢,那也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什么助力、什么算计,你也太小看他们的能力了,若是胸中有沟壑,要那些助力有何用,若是烂泥扶不上墙,要那些助力又有什么用?这个道理才是你应该想的。你对二爷什么意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用在我这里编排什么,有什么法子只管在他身上使去。若是你能在他心里争得一席之位,那我提前恭喜你,若是你片瓦不沾,我也只能说抱歉了。人生之路何其短,你有尚好的家世背景,有绝佳的容颜才情,又何必将自己逼至如此地步?这些话我第一次对你说,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是得了他的心,我允许你执妾礼给我敬茶,若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只好请你走人,毕竟未婚女子久居他府,与你名声不利!”原来,有些话一旦说破竟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是不是女人一旦怀孕有了孩子,有些想法也会随之改变?林倾宸说完这些话时,心里竟然没有任何波澜。也许,以后面对这样多情的女子时,她不能再一味姑息了,该出手的时候就要果断出手。
而萧若桑被林倾宸的一席话惊得差点晕过去,这么说就是她答应了?
第一六六章 心思
古人曰:“为母则刚”,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只要成为母亲之后就会变得无比坚强。
看着萧若桑疾步如飞离开的背影,林倾宸的手下意识地摸上孕味尚浅的腹部。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也许是个小哥哥,也许是个小姐姐,总之,她相信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再过五个多月,他们的孩子就会出生,这段时间,不是她争风吃醋的时候,她要保持心情愉快,还要吃好喝好休息好,这样才能生一个健康聪慧的孩子。一切不利的因素都影响着孩子的健康,她不敢赌,也不想将来后悔,唯有将跟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做一个顺列排序。
萧若桑的话虽然说得很恶毒,但细想起来再真不过了。这里毕竟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空,而她好巧不巧的嫁给了一个皇家之人,那个位置不论他争与不争,看在别人眼里都是眼热的。
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可这话同样能用在男人身上。不要妄想自己能改变一个人,也不要妄想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另一人的身上。在别人眼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