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泽翰想骂人,可是不知道该骂谁。
身为下人,没有把主子伺候好,也没有将林倾宸身体的情况及时报给自己,她们固然有错,可是自己又何尝没有一点错误呢?要不是贪恋她身体的娇柔,贪恋这好不容易获得的珍宝,他早就应该发现她的异状。那异常滚烫的体温,不仅仅是因为情动,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她不舒服的时候,还乐不思蜀的做出那样的事来,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蛋。
每日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而起,是他多年不变的习惯,看着甜美的人儿躺在自己臂弯里酣然而睡。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有了温情就会忘记自己肩头担子的人,替她掖好被角以后,就带着长生去了书房处理公务,留下路儿和丽萍伺候林倾宸,并且还自以为是的让她们不要打搅她睡觉,以为这样就是体贴。
卯时刚过,想着她也该起来了,要是新婚第一天见到自己的夫君还是如此忙碌,任谁都不会高兴。于是他赶回来陪她吃早饭。谁知道她还在那里香甜的睡着。
只是,原本的娇憨睡颜,却变成了秀眉紧蹙。额际还渗出细微的汗水,偶有呓语声,也是含含糊糊听不真切。他心里一紧,莫非是生病了?
以前就听人说过,有的女子会在初经人事之后。犹如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开始的几天都会有不舒适的感觉。本来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看见路儿和丽萍两个人眉来眼去透着一股子古怪,他就有些怀疑了,到底她们瞒着自己干了什么?
还有昨晚自己再次回房时,听到林倾宸和路儿的那番对话。也透着一种古怪。本来他以为林倾宸是在担心新婚之夜该如何度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于是,他一面派人去请大夫。一面叫了路儿来问话。
“林老太爷医术高明,怎么会连寒症都治不好?”宗泽翰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路儿犹豫了一下,将林老太爷的话原封不动的禀报给宗泽翰:“林老太爷说,夫人是积忧成疾,再加上激寒入体。一时无法排解才会导致病情反反复复。又因为夫人年纪小,不可乱用虎狼之药。只能细心调养,方为上策。所以,夫人自从生病以后,用的药都是温和性子的调理汤药,用药的时候身子看着还好,可是一旦停药,就会有些疲乏症状。昨日一大早起来就没得闲,到了晚间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可是因为不能用药,夫人担心会在爷面前失了分寸,就喝了一晚姜汤驱寒,想着好歹过了这三日再说。”
傻丫头,你这样,我才更担心啊!再有忌讳,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听完路儿这么说,宗泽翰更加自责起来。他转身回到内室,这里依然是红罗帐、红锦被,可是床上的人儿没有醒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爷,子越先生来了!”路儿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宗泽翰握着林倾宸柔嫩的手,头也不抬的说道。
子越是一个谪仙一般的人,平日话不多,喜欢天文地理,对人的脉理也很有研究,二人相交多年,亦亲亦友,宗泽翰对他很是倚重,却又不干扰他研究自己喜欢的事务,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派人请过来,所以子越才会安心呆在宗泽翰身边。
子越一年四季白衣袭身,面如冠玉,神情飘逸,不愠不怒,不笑不语,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该让他如何开口。
子越的到来,让新房里多了几分药香,不浓不淡,虽然大家没有注意,可是林倾宸秀挺的鼻子却吸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别人没有看出来,可是正在为林倾宸把脉的子越却觉察到了,他嘴角动了一下,然后收手起身,来到桌前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排罗列整齐的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
“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子越行医,轻易不用银针,现在却拿了出来,让宗泽翰心感不安。
“无碍,扎针、喝汤药,二取一,前者辅以汤药见效快,但是……后者见效慢,但不伤身体。”子越一边挑选银针,一边说道,想着刚才摸到的那一脉,不禁有些失笑,行医多年,看过的病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见过被梦魇住醒不来的,可是却没见过对梦境这么投入的病人,也许是真的在乎梦境里的人和事吧!不过,要是扎针的话,必须要禁欲七天,刚才因为屋内还有丫环,所以他没有说出来。
宗泽翰脸上罩着一层寒气,他没有想到林倾宸的症状已经到了要扎针的地步。
“一个人想丢掉过去,选择重新开始,往往是由梦境开始主导的,有的人入梦轻浅,有的人入梦之后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从而不能自拔。依我刚才的诊断,她这个症状不是短期内出现的,想必是由来已久了。身体看似无碍,其实五脏六腑具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于心劳力,于神劳心,一旦受到大喜大悲之事,就会出现神游外物、魂不附体之症状,先前的寒症还未治愈,又经历了一番人世,导致寒症加重,定然催生了平日刻意压抑之事,现下扎针是一劳永逸之法。”子越看着宗泽翰说道。
被未婚夫抛弃,又踏上和亲之路,前路茫茫,一个小姑娘如何不担忧,又如何能够泰然处之?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不仅坚持了下来,还认认真真的计划着每一步,宗泽翰相信,即便没有他的出手相救,林倾宸也会安排好自己的人生,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就像是山野中随风而落的草籽,只要给她土壤和水分,就会恣意的生存下来,哪怕长成一棵不起眼的小草,她也绝不会轻贱生命,自己不是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对她念念不忘,才会想将她据为已有,好好珍藏吗?以前他没有办法替她挡风遮雨,以后他会让她放下这些担忧,既然将她从一个漩涡带入另一个漩涡,他势必要护她一世周全。
不过,背负着这么多的担子撑到现在才发病,也说明自己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吧?有了这个念头,宗泽翰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朝子越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扎针了。
子越看了一眼宗泽翰怔忪的表情,没有多言,转身取来一条白色的布条遮住眼睛,然后对宗泽翰说道:“除去衣物,我要在后脑、后背、手、足、耳等处取穴位。”
宗泽翰留下路儿和丽萍,将屋内其他人遣了出去……
林倾宸觉得自己的头、后背、手、脚如针扎似的疼痛,耳边更是传来轰鸣声,口舌也干的快要冒火了,骄阳下,她的眼睛越来越迷蒙,意识越来越涣散,可是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闭上眼睛,因为远处目光所及的视线范围内,一个黑点正在慢慢扩大,再扩大,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那定然是个与自己相熟的人,虽然距离很远,可是她却能感觉到那个人脸上的笑意。是的,那是冲着自己扬起的微笑,别人是永远不会看见的!
近一些,再近一些,她就要看见那人的五官了……
冷峻的容颜,此时却绽放着无比温柔的笑容;
灼热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身影;
坚毅的唇角,发出醇厚悦耳的声音:宸儿,我来了……
林倾宸的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娇憨的声音随即飘了出来:“泽翰!我终于等到你了!”
宗泽翰看着床上的人儿露出一种迷茫和惊喜的神情,心里一阵暖意刷过,原来,自己竟然是让她沉睡不醒的那个人。
“小傻瓜,不是你等到我,而是我等到你了!”看着林倾宸慢慢醒了,宗泽翰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林倾宸微微转动双眸,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带着一抹不禁意流露出的慵懒说道:“这有区别吗?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
第二十章 新婚(中)
细瓷般光滑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黑亮如珠的眼睛闪着慧黠的光芒,嘴角挂着粲然的笑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病人。
“我是你的?嗯?那你又是谁的?”宗泽翰纹理略显粗糙的大拇指似是无意般的摩挲着林倾宸有些红的不正常的唇瓣。
又是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林倾宸的身体下意识的一抖,迷蒙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看着这个在自己梦里几度出现的男人,心里终于踏实起来:“我,当然还是我的!”
说话间,右手已经抚上带着青青胡茬的下颚,触感微微有些扎手,但是有温度,也很真实。
“咳咳!”宗泽翰别扭的将脸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