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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要我送妳回船上。」云鸣坚定地重复一次。
夏素襄好气又好笑地道:「我只想回家,不行吗?」
没想到,他还真的摇头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她做啥乖乖任他摆布?
「二爷说的。」他仍是一脸严肃。
看着他坚定不拔的神态,夏素襄毫不怀疑,就算他的「二爷」要他脱光衣服到大街上绕一圈,他也一定会照办,所以恐怕她现在再跟他拒绝十遍也没用。
但她此刻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换下这身又湿又脏的衣服,再好好睡上一觉。
她不想再花力气跟这块木头争辩,可更不想莫名其妙任人牵着鼻子走,于是她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她和他打商量,「要不这样好了,你先送我回我家让我换件衣服,然后我再跟你到你们的……船上,这就没问题了吧?」
云鸣楞了楞。
「反正你家二爷也没有说我不能先回我家,然后再去你们那儿……对不对?他没这么说吧?」夏素襄慧黠的双眸直直看着他一脸的挣扎。
二爷……确实是没这么说--最后,云鸣终于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稍晚,夏素襄回到她的屋子,小黑兴奋地上前迎接她,然后开始逗趣地在客人的脚边绕圈圈。
云鸣坚持在屋外等她,而她也没坚持请他入内,所以将他丢给小黑当大玩伴后,她就去做她要做的事--烧饭兼烧水。等她弄好了简单的饭菜,她的热水也有了。
在外面的云鸣很忍耐地跟一只笨狗玩,同时一边频频往屋子里看去。没多久后,他闻到了饭菜香,也看到了把饭菜从后面端到厅子桌上的夏素襄,然后,她站在里面对他招了招手。
「你要不要吃饭?」她贤慧地笑问他。
云鸣立刻摇头,有些错愕地道:「夏姑娘……」她不是只是进去换件衣服就要跟他走?
夏素襄依然笑得很温柔,「那好吧,你再等等。」说完就往后面走去。
接下来,她的身影有很长的时间都没再出现。
云鸣愈等愈觉得奇怪、愈等愈觉得不安,然后,他开始怀疑她会不会已经从屋里偷溜走了……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她为什么要偷溜?她不喜欢二爷的邀请吗?可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拒绝得了二爷啊!难道她先前的拒绝是说真的?
对于这位能让二爷特别派他去救出来,再护送上船的小嫂子,他并没有像萧伯一样想那么多,要说他有想,想的也只是--二爷的胃口这次比较不一样,可如果她真的跑了,他会很头痛的。
以前他从来没搞砸过二爷派的任务,往后也不想破例,就算是小事也一样。
于是他马上大步跑进屋子里。
屋子不大,所以他很快就从前面搜到后面,不过正当他要捶开厨房边一间以简单木板搭起的小隔间时,他的长衣下襬忽然被某个力量咬扯住了。
他低头,立刻瞧见了咬着他衣襬的罪魁祸首--小黑狗,但就在同时,他也听到了由这小隔间内传出来的清晰水声。
只呆了一下,他忽然像想到什么似地立刻红了脸,接着闷不吭声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当一只笨狗的路跑障碍物。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舒舒服服洗完澡、彷佛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夏素襄,终于一边用巾子擦着一头湿发、一边从后面漫步到厅子了。
云鸣的视线和她对望,她立刻回他明亮的一笑,「抱歉,你介不介意再等我吃个饭?」
脸部肌肉不自主地扭曲了一下,他闷哼了声,终于恍然大悟--
被耍了!
而更令他吐血的还不仅于此--等到她祖奶奶吃饱饭、擦干头发后,她就这么往她房间的床上一躺,睡了。
他--能--怎--么--办?
把她从床上挖起来,捆一捆往船上送吗?
他是很认真地考虑这么做,不过因为怕被主子责怪,所以到最后他只做了一件事--守在她的屋子前当了一夜的门神。
第二天,阳光还没完全露脸,夏素襄就醒来了。一夜好眠,她的精神非常好,当然,也没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他不会还在吧?
有些好奇云鸣的毅力,夏素襄匆匆洗了把脸之后,马上走出房门,她在屋子四周看了一遍,很快地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虽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很快就不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而她全新的一天也将要开始了--
桌上一只已成型的吉祥鹤鸟,在夏素襄一上午的细细刻凿下,终于渐渐接近完工。最后她聚精会神地用竹簪挑去它身上每一处的细缝凿痕……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顿时一惊,抬起了头--
「素襄,我已经喊了妳好几声了,妳都没听见啊?」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对她摇头皱眉的人正是旺婶。
「咦?旺婶,您怎么来了?」夏素襄看清是她,马上松了口气,将手边的工作暂时放下。她不着痕迹地避掉旺婶的碰触,赶忙起身倒茶给她。
显然是急急忙忙从店里赶到这边的旺婶,毫不迟疑地接下她倒的茶,一口气猛灌完--呼,好多了!
等到她连喝下两杯茶,喘了一口大气,这才开始跟夏素襄报告一件好消息。
「素襄,妳知道吗?刚才我们店里来了个年轻人,他说他家老爷在我们店里见过妳的雕刻,非常赏识妳的作品,想问妳有没有兴趣为他雕刻,他提出的条件和酬劳连我们都吓了一大跳。那年轻人还说,他家老爷给师傅一个月的时间,随意师傅要雕什么东西都行,他会先付一半订金,等到完成作品让他家老爷过目后满意了,再付剩下的钱……天哪,素襄,妳知道他出价多少吗?」说到这里,旺婶的神情也激动了起来,她将五根手指用力地在夏素襄眼前一挥,「五十两,五十两哪!他家老爷竟然要出价五十两买妳的雕刻!素襄,这下妳要赚大钱了!」
更妙的是,当那年轻人和她爷子在商讨这事时,酒楼内很多客人都听到了,结果摆在柜台上的剩余几个木雕竟全被好奇的客人搜购一空,许多人还争相打听这位雕刻师傅的事呢。
旺婶回想起之前的精采情景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也把这些意外状况说给素襄听。
夏素襄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际遇发生,不过她心里有些惊疑。
「因为这件事太重大,我们也不敢立刻替妳下决定,所以我们请那年轻人下午再来,等我们问过妳意见再给他答复。刚才他一走,我就赶快跑来跟妳说了……」旺婶拍拍自己的胸脯,好不容易她的激动才稍稍平复了些。老实说,她真的很替素襄高兴。
夏素襄终于慢慢从震撼中回过神,「旺婶,我想他并不知道『夏师傅』是谁吧?」她微微拧眉,思及了这一层顾虑。
「当然不知道!」旺婶回答得毫不迟疑。她和她爷子可是誓死保守这个秘密,而那些伙计、阿婶也全被告诫不准泄露她的身分,这一点她绝对可以保证。
「所以他更不可能知道『夏师傅』是男是女了?」夏素襄表情深远地问道。
旺婶一呆,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毫不在意地将手一挥,「反正他家老爷也没要求亲自见『夏师傅』;而且听那年轻人说,他们是来我们这儿做生意的外地人,明天一早就要赶回乡去了,也因此才会定了一个月这么长的日期……唉,总之妳现在就不要担心这个了,先答应下来吧,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妳不好好把握难道要白白放过吗?」哼,就算他们知道「夏师傅」是女人又怎么样?总不会到时候还把钱收回去,把东西退回来吧?
夏素襄在旺婶义正严辞、慷慨激昂的劝言下,仍是一派地冷静。
「那人只见过我的东西就下这种决定,您不觉得他未免太大胆了吗?」那人是真识货还是有钱没处花?
旺婶猛摇头,「既然人家都敢冒险不怕损失了,妳还犹豫什么?」
夏素襄仍是对这彷若天上掉下来的机遇有些怀疑,不过就像旺婶说的,对方都敢找她了,她还怕吗?
最后,她答应了。
想不到才送走了喜孜孜的旺婶,她整个心思都还处在半恍惚的状态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桃花笑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气息微乱,怔瞪着他。
「怎么了?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吗?」像逛自家院子一样自在的商海痕,一走进她的屋子就自己找茶喝。他把茶和杯拿出来,然后拉着她一起在屋外的长椅子坐下,打算在这吹风兼谈天。
夏素襄盯着这男人悠然闲适地在她旁边喝着茶的模样,几乎有种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的错觉;也好像他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分开过一样,变的只是场景。
「你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