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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右右皱眉说:“你确定是这首?”
我正给毕业作品收尾,不在意道:“确定确定,这首歌词好记,朗朗上口。”
韩右右唔了一声:“会不会不符合当场的活动气氛……”
我说:“你问一下你的班长。”
韩右右借了我的手机打电话过去,说了两句,班长竟然同意这首,理由是——十分贴合散伙毕业的主题。
既然确定了歌曲,韩右右决定先补觉,明天再抱个佛脚练习。
而我收完了画作的尾,对画稿上的雄师十分满意,洗了个澡后,躺到韩右右身边睡下。
那一瞬间,我俩双双忘了我们的特殊体质,和这些天发生的诡异事件。
直到早晨起来,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眼眸里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重现
我是学校广播队的DJ,学校安排这个活动,必然会找上广播队的成员在幕后住持。遗憾的是,大过年的,广播队里的学弟学妹大多是在回家的路上,我算来算去,队里面还有几个老手凑合一下能撑一撑场子。
但我现在被按在韩右右这个身体上,估计广播队的同学连门都不会让我进。
而我替韩右右唱一首歌倒是没什么,就怕她没法替我住持。
韩右右不可一世道:“不就是个DJ吗,让你看看我住持的势力,帮你将DJ笙这个名字响彻全国!”
我深深沉思后说:“要不你改个昵称,DJ韩怎么样?”
韩右右觉得我怀疑她的能力,哼着鼻子先走了。
***
老师们决定将校区内最大的两个连厅合起来,做成小酒楼里的宴厅,以达到这个散伙宴是个恢弘霸气的散伙宴。
我觉得要让整个散伙宴看起来霸气,只要将桌上的菜价调整到一个众人仰望的高度就可以了,奈何班导表示学校为了节省开支,决定由校厨大叔亲自买菜下厨,并且将所有班级的班费聚集起来,作为买菜和改造连厅经费。
我悄悄咨询了一下大四同学们的剩余班费一共多少,班导默默伸出一个巴掌。
我惊讶了:“五十万?区区一个班委费能达到这样高的一个数字?”然后又郁闷了:“但是怎么算这笔帐都不对呀,不过是个散货宴,需要五十万?那剩余的去哪儿了?”
班导鄙夷地看着我说:“哪来那么多,是五万。”
我瞬间沉默了,五万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数字:“可即便是五万,一个宴会也用不掉来着……”
班导叹气道:“顶多用掉三分之一。”
我说:“那三分之二?”
班导说:“买礼物给大家做奖品了。”
我对这个给大家做奖品的礼物十分惶惶然,直到晚上和后天布置的同学碰上了,才释然了这个惶惶然。
奖品果然是给领导们的礼物。
我就说嘛,现在社会都是这样的,只有领导们欢喜了,老师才能欢喜,老师欢喜才能给学生们顺顺利利通过论文和实习。学生们拿到毕业证后,虽然也欢喜了,但马上就迎头碰上找工作的痛苦。
而我正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我昨晚给韩右右随手那么一指的歌,竟然是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
我询问韩右右他们的班长,为什么这首歌会通过。
班长表示:“就如同我们大一进来时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我说:“班长的理解能力真是不同凡响。”
韩右右的班长是个胖嘟嘟的男生,脸型可爱,他笑了笑说:“哪里哪里,右右你今天真是幽默。”
我突然对韩右右在她班里的形象感兴趣,问道:“哦,那我以前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认真道:“不苟言笑,十分严肃。”
我难以置信,捉着他的手说:“韩右右……不对,是我以前,我大学四年里,都是这样的?”
班长莫名脸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发现,我对韩右右有很多地方不了解,比如她在学校里是怎么样的,比如她从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究竟哪些是真的,我都不知道。
可现在想一想,一个未婚妈妈带着没户口的儿子过活,怎么可能会过的好。
发愣中,班长凑过来道:“其实……右右你这样好看,多笑笑挺好的呀。”
他这句话羞涩之中满含暧昧,暧昧之中深藏情动。
我突然浑身一冷,僵硬着坐起来说:“哈哈哈,是是,我晓得了,多笑笑,嗯,多笑笑。”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连小胖子班长喊我几声,我都没去理,万一我这一回眸,给韩右右招惹上麻烦,就是大罪过了。
我这个人不怕韩右右罪过多,就怕韩右右一罪过了,秦逸要找上门来。而秦逸这个人的性格有点扭曲,这件事被他晓得了,我再没有罪过,他脑中也会自动扭曲成全部是我的罪过。
可不知,从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连想一想,他也会到。
我在十步开外的大厅里看见了秦逸,和他一起来的是叶尧。
而在这个情况下,我宁可遇见秦逸,也不想遇见叶尧。驻足片刻之间,穿过芸芸众人,接触到他的目光,我心中一刺,扭头就朝后台跑去。
跑了十来步才想起来,这是我们学校的散伙宴,叶尧是实习班导,来也就罢了,秦逸来掺和个什么劲啊?
向忙里偷闲的班导询问过后,才知道有几个德才中学的老师也被请来了,秦逸曾经是德才的学生,也是某个老师的儿子,老师腿脚不方便,他推着老人家来的。
班导笑呵呵说:“对了,那个秦逸是年少有为,人长得帅气,本事也不差,年纪轻轻就成了电台里的新锐主持人,这次是人家拜托他来指导下学校里广播队的学员。”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还未彻底被我落实,后台工作的学生告诉我,下一个该轮到我上场了。
他说:“你唱的是什么?”
我说:“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
他说:“有没有光盘?”
我说:“好象有,但是是原唱的。”
他想了想说:“那算了,我让人给你下载纯音乐的。”顿了顿,问:“纯音乐的有问题吗?”
我问:“如果有问题呢?”
他说:“那就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赶紧的,你还有两分钟。”
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
校方在舞台效果上头 花了很多心思,聚光灯和帷幕都是从专门的剧院里以高价租借而来的。
我初初站上舞台一角的时候,刺目耀人的白光便将双眼迷离得挣扎不迭。
身后的同学轻轻推了推我,示意快点上台。
我握着话筒哆哆嗦嗦:“那个啥……万一我背错歌词怎么办啊?”
同学说:“什么背啊,不需要背,台上不有吗?”
我抬头一瞧,歌词曲谱都在黑色的三角架上摆着。
难道这是读歌,不是唱歌?
同学这时又催了:“磨蹭什么!还有一分钟!”
我将身上的礼服拉了拉,觉得韩右右这小身子撑不住这套白裙子,一不小心就得走光。
慢慢吞吞到了台上,向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儿人深深鞠躬。手指刚刚触上三角架上的歌词,低沉优雅的大提琴音缓缓乘着音符飘来。
我的背脊蓦然僵直。惊讶!
并不是为原本的钢琴换成大提琴演奏惊讶,也不是为原本的唱碟变成了现场弹奏惊讶。
而是这个优美的大提琴音,竟能和六年前的吻合得一丝不差。更让我暗暗惊悟,原来自己的心底已经深深将这个声音记住,即便过了坎坷的六年,当他再度降临时,我依然能瞬间就把从心灵的深处唤出,伴随着那首昨日重现,仿佛那一夜的情景,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线眼前。
When I was young 当我年轻时
I'd listen to the radio 我喜欢听收音机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等待我最喜爱的歌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当他们演奏时我会跟着唱
It made me smile 令我笑容满面
Those were such h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