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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德?我看不用了吧。”如玥笑笑,温婉地冲钟氏福了福身子,“我的德行这辈子是够用了,倒是母亲和四妹妹,你们还缺点儿。”
“你敢骂我缺德?!”苏如莹炸了,她看自己娘在身边,勇气回炉再造,已经和刚才不能同日而语。
如玥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俩,轻轻点了点头。
钟氏把苏如莹拽住,强忍住厌恶,拉着苏如莹迅速离开了念云轩。回到凌韵院,苏如莹直接扑到炕上,揪起褥子堆里的枕头发了疯似的乱扔。
钟氏把丫鬟们都打发下去,走过去揽住苏如莹,轻轻拍她的背安抚道:“莹儿,这几日母亲思来想去,倒觉得你这门婚事是极好的。”
苏如莹抬起头,大声叫道:“好什么好?哪里好了?不能嫁给景,景逸哥哥,我这辈子都不甘心!”
“傻丫头,顾景逸怎么能跟齐郡王比呢?”钟氏道,“顾景逸顶了天去都只是一个臣子,还是一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武将,但齐郡王就不同了。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你嫁了过去那可就是郡王妃,以后苏如玥那死丫头见了你都得行礼!你凭着身份,怎么折腾她都行!”
由于苏如莹实在是太恨如玥了,听到能叫如玥将来吃瘪,顿时也觉得这门亲事确实不错。除了顾景逸,嫁给谁不是嫁?说不定还能教唆齐郡王给顾景逸赏几个妾室,狠狠地打苏如玥的脸!
想到这里,苏如莹眸中充满了斗志,她握拳道:“母亲说的对,侯夫人又怎么样?在身份上哪能比得了我郡王妃?等着吧!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钟氏欣慰地把宝贝女儿搂入怀里,心道:虽然齐郡王贪恋美色,脾气也不太好,但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有老爷在,他也不敢把莹儿怎么样。相比于夫君的宠爱,还是手握实权来得安心。
这是钟氏在苏府叱咤二十几年得来的宝贵经验,要知道当年云姨娘虽然受宠,还不是早早地死了?这里头可是有她几分推波助澜的努力呢!
“娘。”苏如莹问道,“二表哥怎么想不开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得好好的,要毁了那死丫头的名节,这下怎么完全没了声息,还转而要迎娶三表姐那个贱人?”
钟氏皱起眉,摇了摇头:“此事为娘也不甚清楚,不过既然他那枚棋子用不上了,还理他作甚?哼,嘴上说得多凶煞厉害,到头来还不是被死丫头给迷住了?不提也罢!”
虽然钟氏不愿提也不想提,但不代表其他人就不想。
如玥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好奇,不要去好奇,但心里就忍不住地想知道。于是第二天早上,她顶着俩熊猫眼起床了。
看到铜镜里这幅明显睡眠不足的脸,她索性请了个病假,绝对不要在钟氏面前显得有一丝丝憔悴!
喝了碗粳米粥,又叼了两块云片糕,许久未见滋润得犹如水蜜桃一样的白筱女士终于上门了。她提了N多大包小包,活脱脱像个暴发户。
如玥喜气洋洋地迎了上去,毫不客气地打开各种纸包,口里还念叨着:“虽然我喜欢吃点零嘴,你也不用带这么多来嘛,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龟苓膏,茯苓饼,阿胶枣……
“筱儿,你改行搞养生啦?”如玥撇撇嘴,显然对这次的零嘴不太满意。
白筱骄傲地让白鹭把这些养生的小零食拾掇下去,然后嘱咐了各自的吃法之后,这才跟如玥搭腔:“这叫嫁太医随太医,不会两句医经,我都不好意思进你这门。”
“啊呸!你就别出去耽误广大患者了,还是直接送太医上门,让表哥给人家诊治吧。”如玥佯装骂她,其实已经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各种打量,生怕白筱受了半点儿委屈。
白筱搡了她一把:“你就甭担心我了,有理的却比不过有拳头的,广恩伯府那几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哪儿敢给我脸子瞧?”
“怎么?你真揍人了?”如玥吃惊地睁大眼,她原以为白筱的彪悍只是挂嘴上的,毕竟还真没见过她实打实的动手,也不知道是她厉害还是红缨厉害?
白筱拍了拍腰间的软鞭,理所当然地道:“抽了啊!当然抽了,卫宏林那兔崽子敢欺负到你头上,这不是找抽呢嘛。”
欺负她?如玥偏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貌似最后是卫宏林被揍了吧?
那还是四月份苏承宣成亲时候的事了,如果如玥没记错的话,钟黎显仗义地挺身而出,用扇子敲了卫宏林的膝盖,敲得他颜面无存,登时兔子似的窜了。
白筱恨声道:“那件事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前几天,卫宏林又到外面惹了事,被打得鼻青脸肿,自然宏生得去瞅瞅,我这做二嫂的也跟了过去。我刚到门口的时候,卫宏林还跟我婆母炫耀,说他这次是不小心着了道,上一次调戏苏家三姑娘的时候,那叫一个雄姿英发。奶奶个熊的!我当时就冲过去把他抽了几鞭子!”她眯眼咬牙,一副“真特么便宜他”了的表情。
如玥感动之余,不由地开始脑补卫宏林和广恩伯夫人五颜六色的表情了。
“你婆母没找你的茬?”她虽然觉得爽哉,但仍有些担心。
白筱轻蔑地一笑:“她倒是敢啊,我做嫂嫂的教育教育弟弟,又没做什么不孝的事情,她能找出什么事儿来?再说卫宏林理亏,她再护短也得有个立得住脚的名目!”
“但她若是不爽了,可不得处处寻你麻烦嘛。今儿让立个规矩,明儿塞个通房什么的,阴损招数必然要多少有多少。”如玥忧心忡忡道。
白筱轻点了下如玥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傻啊,进门之后我就说了,做媳妇的下手没个轻重,婆母想捏肩捶背我都成,就怕她消受不起。让我立规矩?搞笑,小时候扎马步我都能扎三四个时辰,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地站着,我能在她面前站一天!至于通房嘛……”
饶是粗神经的白筱也脸颊泛着微红:“宏生不要通房也不要妾室,即便是婆母塞进来了,他也一眼都不看。再说了,有我在这院子里镇着,那些个还肖想爬床的丫鬟,一个个乖得跟猫儿似的。”
如玥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杞人忧天里面的那个杞人,所有难题到了白大小姐面前那必须是: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还有还有。”白筱说到兴头上了,拽住如玥甜蜜蜜地道,“我抽卫宏林那天,宏生也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婆母不是要发飙嘛,但被宏生一句话给噎回去了,他当时可笃定地给婆母讲,若是今儿个婆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以后大哥的病,三弟的伤,还有婆母的身子他都不管了,直接带着我分家另过。”
“太棒了!宏生表哥这么硬气简直不能再棒!”如玥各种鼓掌。
白筱得意地捧起一盏茶,得瑟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夫君。广恩伯府一大家子的病都是宏生料理着,宏生也早就看透了婆母的偏心眼,真是分府另过,怕是太医院的普通太医他们都用不动。”
看着好闺蜜幸福美满,如玥是打心眼儿里开心。
她靠过去,像以前一样和白筱肩并肩互相挤,两个人玩得跟孩子似的。
闹了一阵子,如玥让白鹭把先前她做好的新拖鞋拿过来,递给白筱:“喏,除了祖母之外,你的拖鞋可是唯一一双我亲手做的哦。”没错,前些日子送给苏智渊的拖鞋也是经过碧斯之手,如玥就是象征性地绣了一株松柏,聊表心意而已。
白筱接过去,抬头问:“就一双啊,我如此贤惠的妻子,怎么好意思只自己一个人穿咯?”
如玥白了她一眼:“只此一双,你如此贤惠的妻子,当然要给你家夫君亲手缝一双咯。”
“你个促狭鬼。”白筱冲她皱了皱鼻梁,心满意足地将拖鞋交给贴身丫鬟,“既然你这么乖地帮我做了一双拖鞋,我就还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如玥期待地看着八卦女王。
女王昂了昂头:“荣王最喜欢的那个外孙,就是你嫡母的亲侄子,昨日居然被爆出和他的表妹珠胎暗结,这不?立刻就定亲了,连一口气都不带歇的呢。”
轰隆隆!
如玥只觉天雷阵阵啊,在古代,这种婚前破处还搞大肚子的事简直都能要了一个女人的命了好么?她以为钟黎显只是和那个三表姐私相授受被撞破了,没想到……哎?等等!貌似这种“珠胎暗结”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私相授受的范畴啊。
她邪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