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嵩一摆手,“坐下吧,我与你爹已有交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文渊在你们家一住十几年,强求他离去只怕会怨恨我这个舅舅,还不如让他自己决定,两人各退一步罢了。”他正色道,“明年不管他能否考中都要随我去京城,到时候好好抚慰你爹娘吧。”
杜小鱼点点头,方才露出忧色。
烤肉已成,林嵩拿来调味料洒在上方,扯下条后腿递给杜小鱼。
肉喷香,果然不逊于兔肉,杜小鱼吃得满嘴流血,称赞不已。
见她不拘小节,林嵩很对胃口,陆续撕下肉送来。
不一会儿,两人吃了个精光。
“林大叔,我有一事一直想不通,能否给我解答解答?”杜小鱼拿手巾擦干净,开始闲话起来。
林嵩喝了一壶酒,兴致颇高,应允。
杜小鱼问的是杜文渊娘亲的事情,听闻他的亲生父亲乃是京城的尚书大人,不晓得二品夫人为何会来南洞村的别院生产?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就算娘家是富商,这等重要大事只怕公婆头一个也不会准吧?
林嵩闻言长叹一声。
说到自己的亲生妹妹,他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妹妹也不会结识杜文渊的父亲,也就不会甘愿嫁给别人做妾了
偏他妹妹的性子又不是软的,嫁去之后与嫡妻相斗不止,饶是丈夫宠爱,可成日要应付朝廷之事已经焦头烂额,又哪里有空还来管这些家事?而她公公早已去世,婆婆又是个成天吃斋念佛的,只坐山观虎斗,闹得家宅不宁。
还是他娘家父母晓得了情况,又见她已怀上孩子,怕这样下去会惹来祸事,便劝服她回娘家生养。
那嫡妻竟也同意,这才接到南洞村的别院来。
谁料生下孩子没几天就遇到火灾,真正是世事难料。
林家父母哭得昏天暗地,后悔要把自家女儿接回来,若在京城,就算不如意,但也不至于就丢了性命,而林嵩最痛恨的还是杜文渊的父亲,他的好友李瑜
要不是他当年招惹妹妹,岂会有后来这些事?明明已有嫡妻,偏还贪心自家妹妹也是太天真,凭着一腔热爱就往火坑里跳。
后来的十几年他愣是没有理李瑜,饶是他诸多道歉诸多讨好,但私底下还是在一直在寻找外甥的。直到辞官几年后偶然一个机会遇上某个当铺的掌柜,他见到林嵩身上的玉佩觉得眼熟,说起以前也曾见过,这才找到北董村来。
虽说对李家怨恨,可到底是杜文渊的亲生父亲,若不让他认祖归宗,又如何对得起过世的亲妹妹?
但这些倒也没有跟一个小姑娘详细说来,林嵩只拣了些大概,杜小鱼听完目瞪口呆,原来杜文渊的母亲不是正室,竟是个姨娘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
正文 第140章 人心不古
第140章 人心不古
在这个时空,嫡庶等级分明,一个家族里,庶子庶女都是低于别的兄妹一等的,听说李瑜的正室夫人有三个孩子,二男一女。
那么,杜文渊回去可有好日子过呢?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庶子,一个曾经跟自己争宠的女人生下来的儿子,那位主母到底会如何对待?
杜小鱼觉得情况很不乐观,但也了解杜文渊为何没有提及这点,是不想她为此担心吧?
既然他不说,那么,她也只得装作不清楚了。
这日杜小鱼进县里去定制了三支毛笔,笔杆子打算用青玉,雕刻些花纹,这样既好看又实用,送人正好。
不到三天就做成了,杜文渊回来的时候便送与他。
他爱不释手,拿在手中把玩会儿,问道,“是黄大仙身上的皮毛做的?”杜显为这事斥责了小狼好几天,叫它不要再逮黄大仙,是以杜文渊刚一到家就听说了这事。
杜小鱼扑哧乐了,“可别给爹听见了,他就怕沾惹到晦气,娘现在怀着身子嘛。”
杜文渊会意得轻点下头。
“对了,还有一支笔你带去给章卓予,算我答谢他的。”
杜文渊接过来一看,皱眉道,“怎的一摸一样?”言语里有些不满。
杜小鱼指了指他的毛笔上端,“你看得一点不仔细,这儿明明不同好不好?”
虽然花纹是相同的,因为他们两人明年都要去考乡试,便让人雕刻了白鹭莲苇的图案,乃一路连科的意思,寓意科举顺利,但杜文渊的笔杆上方赫然多出来三个字。
“小鱼赠。”杜文渊轻声念出来,不由笑了,“我自然晓得是你送的,可要不要把名字刻在上头啊?”
杜小鱼撇撇嘴,“刚才说一样,现在又嫌我多此一举了?”
“那倒不是。”他手指抚过那三个字,声音略略低柔下来,“好罢,我就用这支笔去考乡试。”
“一定会中的”她捏起拳头微微一晃,又看着杜文渊正容道,“其实我刻上名字还有一个原因。”
杜文渊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将来二哥去了京城,若是遇到挫折还请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还能写写信。”她声音压低,小心得说道,自从晓得他是个庶子之后,心里一直不太放心,虽然他即将成为地位显赫,尚书之家的儿子,可真正为他着想疼爱他的又有几人呢?前途的艰难,希望他可以倾述出来。
她眼里俱是关心,像窗外初秋的阳光那样令人觉得温热,杜文渊眼睛眨了下,露出整齐的牙齿,展现出一个极为开朗的笑。
“我会记得你说的话,”他慢慢道,“但彼此彼此,你有困难,一样可以写信给我。”
同舟共济,即便以后不在一条船上,但是心仍然可以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话也不用再多说。
田里的金银花此刻已然有开花的趋势,那纤长泛黄的花苞像一个个小小的希望凝结在杜小鱼的心里,她高兴极了,每日得在那亩地巡视,一会儿看看枝叶可有异样,一会除草,一会儿再浇浇水。
因为是新种下去的金银花,不然第一茬开花应是在六月中旬,看来第一年它可能只开一次,而且也不一定枝枝都开,所以收获应是不多的。
但也很不错了,在这半年里并没有遇到什么灾害,健健康康地生存了下来,杜小鱼觉得足够幸运。
她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站起身准备回家吃饭,跟随身边的小狼却忽然警惕得竖起耳朵,朝着一个方向盯着,一动不动。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它一般都不会如此,杜小鱼忙抬头四处看了下,可什么都没发现,只有风轻轻吹送,田里静悄悄的,显得很正常。
“走,回家去了。”这家伙还疑神疑鬼的,杜小鱼好笑。
一人一狗往前走了段路,小狼还是时不时回头,她笑骂,“干什么呢,莫不是又起色胆了?你家里可是有娘子的。”但她说着忍不住也看了眼,这下子却是一愣,有两个人影正从她那亩地里窜出来,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只一会儿功夫就跑远了。
她皱起眉,是谁呢?来她田里想干什么?
难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眉毛拧得更紧了。
用完饭,收拾好碗筷,她郑重其事问道,“爹,在金银花那边的田附近搭个草棚,一晚上时间够不够?”
杜显奇怪道,“好好的怎么想搭草棚?”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不放心。”杜小鱼把心里担忧说出来,“这花如今还不能摘,过几天就可以了,卖卖也能值几个钱,而且采取很方便没什么动静,我怕有人看不惯咱们家起了歪心思。”
“怎么会啊,你这孩子想多了。”杜显不赞同。
倒是赵氏问道,“你搭草棚叫谁去看呀?大晚上的不冷清?”
“自然我去了,带着小狼也没事的。”杜小鱼拍拍小狼的头,“一般人都怕它,有个风吹草动也躲不过它的耳朵。”
“胡说八道,你一个小丫头哪儿能睡在外头?”杜显摇着头道,“别乱想了,谁那么黑心会来摘你的花?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一整天早些休息。”
杜小鱼心知说服不了他,这个爹心里头就没有坏人二字,当下只得叹口气,闷闷道,“那好吧。”
嘴里虽这么说,出去后却带着小狼又走到那亩地,令它守在这边。
小狼颇通人性,听懂了果真没有跟过来。
一晚上始终睡得不太踏实,似乎半夜还听到狗叫声,但她身体上真的累,愣是清醒不过来,迷迷糊糊直到天微亮才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