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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怒:“你娘娘我饿了!”
小四一溜烟跑了出去,便跑边喊:“奴婢这就给你准备去——!”
安歆瞧着她跑出去无奈地摇头一笑,可下一秒笑容就消失了,她扣着茶壶的手把,动作缓慢地往茶杯里倒茶,而眼神……带着犹豫与思考。
第二日早上醒来,安歆刚用完早膳,却瞧见方才出去没多久的小四仓惶地跑入屋内。
安歆抬眼:“什么事如此慌张?”
小四喘着气道:“瑛云宫……瑛云宫那边……”
安歆皱眉:“镇静些,把话说明白点!”
小四深深吸气,终于缓过来道:“听说瑛云宫那边,有几个奴婢在井中打水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看衣着打扮……好像是……”她好似说不出那个名字,含在嘴里涩然而难吐,最终小四闭了闭眼,“是绿莲,她腰间有娘娘您赐给她的一块玉佩!”
安歆手里的勺子掉了下去:“她……”失声中她突然想到贤妃昨日对自己所说的话,绿莲那丫头别看对别人很是心软,但对自己却是能下得了手的……想到这,安歆胸口刺疼。
小四看了看安歆的脸色,又带着犹豫的面色继续说道:“还有人在她的床头发现了一张黏成的纸张,上面好像写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什么巫蛊之术……”
安歆拳头猛地紧握起来,她终于知道贤妃所说话的含意了,那个傻丫头,何其愚蠢啊……她留下她的命,是想要她今后能够好好活着,不要再参与到这些事里来,可她,可她——
她怔怔地摊开自己的双手,好似已经瞧见那手上染满的鲜血。
小四在这时候又抛下一句重弹:“听说皇上已经去了瑛云宫调查此事了!当年皇上的母妃,宸贵妃……有一传言说……宸贵妃就是被巫蛊之术所害的……”
“不是说难产而死吗?”安歆震惊不已。
小四便悄声道:“这些都是宫里人乱传的,因为皇上严禁宫人谈及巫蛊之术,所以奴婢也不敢乱说……”
安歆的脑子里好像被抛了一枚炸弹,然后砰的爆裂!
怪不得李晔不让她插手此事!原来这其中居然还牵扯到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叶夫人到底在当年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得已逝先皇那般沉厚的赏赐?但当务之急,她不能让贤妃出事!
“准备一下,去瑛云宫!”
作者有话要说:鱼妞专属小番外:【最近好热篇】
小安子:最近好热
包子一号:吃棒冰
包子二号:吃冰棒
小安子:有什么不同= =
某只躺在床上:吃朕
小安子:臣妾还是睡死罢……
最近真的好热,肿么办= =唔,叶夫人介个关键人物哇,乃们继续去琢磨吧= =【来吧,拿跟雕成鲜花形状的冰冰棒棒跟鱼妞约会吧~】
☆、鱼妞更新了
李晔知道此事时正在批奏章;正好还是左相上奏的关于新增税收的问题;他之前一直没有同意;也在命人私下里调查关于用在皇陵上的钱财问题。老狐狸急于新增税收项目想要弥补这其中的漏洞;到底是他真的私吞了,还是另有隐情?
原先他是一直在怀疑是老狐狸从中作梗;但自昨日密探来报后才觉出这件事中的不对味;或许这件事牵扯出来的人还不少。可他如今暂时还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毕竟树大枝叶繁多;怕是拔了会影响根基;但——李晔怎能甘心?而当他听到李福传报贤妃宫中发生的事;更是令他想到很久以前发生的,让他不愿回想的事情,那些充满阴暗而污秽的过去。
他虽知道安歆之事上她有动过手脚;但是毕竟是先皇的旧识,又是救过他的人,怎么说他都要礼让她三分。可近来她越发大胆,三番四次想要动安歆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他知道当年的契约内容,但他身为帝王又岂会甘愿受一妇孺摆布?他可不似父皇那般仁爱心善!
瞧着李晔压抑着怒意的面色,李福也是宫中老人,知晓些事儿,便道:“说不定只是些宫人谣传,那些宫女哪里能知道什么事儿呢……皇上不用挂念在心上。”
李晔笑了一声,有些冷:“哦?不知道李福你怎么看待巫蛊之术?”
李福听着那平静中带着点冷意的声音,心底一怵,好似有股寒意渐渐涌起。他忙低了头去,恭敬地回道:“奴婢的本分是伺候皇上,其余的事儿奴才不敢随意置喙。”
李晔眉头微动,嗓音淡淡地道:“若是朕允许你置喙呢?”
李福站了会儿,突然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奴才不敢!”
气氛有些僵了,李晔还是一眨不眨地,瞧也没瞧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福,反而什么话都不说了,任李福就这么跪着。
李福握着手,掌心有冷汗冒了出来。
他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让他起来,可他却万万不能回答皇上的问题,因为无论他说什么,皇上都不会满意。
——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终于,李晔将目光投到他面上:“随朕去瞧瞧贤妃罢,自二年多前见过一面后朕也好久未曾去过瑛云宫了。”
李福跪得酸疼的腿部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渐渐有了感觉,他很快就从地上站起来,身子轻晃了一下,才稳住朝李晔低头,跟在李晔的背后前往瑛云宫。
坐在窗边,贤妃的神情有些迷惘,小宫女已经来了半个多月了,但是她仍然是不懂眼前这位眼带忧郁的贤妃娘娘。
她总是那般安静,每日都坐在窗前,不然便是躺在后院里。看柳枝飘荡,或望天发怔,小宫女十分不懂,娘娘为何好似从来不期盼皇上会来宫中呢,不是每个娘娘都希望皇上会驾临宫中并获得圣宠?
贤妃天生心思灵敏细腻,怎会瞧不出这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小宫女的想法,但她向来不会介意这些。就像当初绿莲跟自己提起过的,为何自己不争?可就算是争了又如何,如安昭仪所说,红颜易老,色衰爱弛。而她没自信到时候能面对盛宠后的冷寂,不如一直如此,反而心境更能平和些,而她也只是不想失去自我罢了。
自今早发现绿莲的尸体后,她好像是已经料到一切般,便就这么一直等着,等那个人对她的兴师问罪。而当李晔真正来的时候,贤妃亦是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李晔瞧着她倚在窗口,见到她来了以后也没有动静,也没有说什么,便大步走了进去。
“贤妃便是如此接待朕的吗?”
贤妃这才从躺椅上直起身来,遂出其不意地,就整个人伏跪在地,低声道:“臣妾向皇上请罪,一直以来臣妾心中都有个秘密欺瞒了皇上。”
李晔站在她面前,眉头一挑。
李福极有眼色地搬来座椅,他顺势坐下,随后又命宫人端上茶具来。
李晔就摆出审讯的架势,态度却是相当悠闲:“贤妃不如说一说,隐瞒了朕一些什么秘密?”
贤妃便道:“皇上可还记得安昭仪当年怀小公主时莫名睡了十几日的事情?”
李晔眉间一拧,却只挥手让宫女太监都退下了,遂让李福带上门,单独与贤妃对峙。
贤妃继续道:“那件事是臣妾所为,臣妾对安昭仪下了蛊,而且……现在都还未曾消失。”
李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脸色也在无声间变了。他吸了一口气,却陡然从座椅上站起,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贤妃面前。
“这就是你们蛊家对朕的报答?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跪在地上的人慢慢抬起头来:“此时此刻安昭仪正在往这里赶来,臣妾在想,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一试。想必皇上如此也知道安昭仪肚子里怀了孩子,臣妾不妨告诉皇上,安昭仪肚子里怀的……还是龙子。”
李晔脸上的肌肉抽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显得和善了几分,走到贤妃面前弯下腰:“妍儿为何要跪着呢,不妨坐着与朕慢慢说……”
贤妃却没有听李晔的话,声音有些强硬:“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皇上放过蛊家的人,臣妾愿在冷宫过完余生。”
李晔的面色震了一下:“冷宫?”
“是的,皇上,臣妾愿去冷宫,剩下的日子与香烛相伴。”她淡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怨恨和慌张。
“就算如此,你的母亲呢?她会善罢甘休吗?朕瞧着……不尽然吧。”他的口气里隐含嘲讽。
贤妃镇定自若地道:“臣妾已经与母亲谈过了,母亲会照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