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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自己真的想嫁给他做燕璆的皇后?这般问了,心里又很清楚,竟然是不想的。
好乱……
恍惚之间开始怀疑自身,为什么会忽然死而复生,为什么会存在于此?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直至在她眼中看到复杂的翻涌,薄唇轻轻撩起意味不明的笑,探出大掌抬起她的面颊,淡漠的说,“本王,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
☆、【骗】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4
夜晚的吴月关格外安静,冷月当空,照亮了守卫的士兵的盔甲,少了百姓人家的声音,这关内愈发冷清,不时绵延的凤凰山脉中传来兽的吼叫,回荡声久久难平,人心如斯,不能寐。
明轩王府的藏书阁里,有大量云鎏沧历的卷宗,这些都是历代皇帝才有资格翻阅的典籍,云幻对其中记载与九尾妖狐和永生有关的内容为之痴迷,他却不知,自己看的一直都只是伪造的复本。
成排的火烛,星星点点的将宽敞的书房照亮,站在直顶到房梁顶的书架前,绿昭一边翻看手中陈旧的记载,一边啧啧暗叹,云幻算个什么?他现在看的才是真正的云沧密卷,如此说来,岂不算是过了一把云皇的瘾?
云铮与云漠对坐在一旁的棋盘前,没有对弈,倒是说了好一会儿话。
邪烈王的王妃,果真中了妖狐的蛊惑之术,竟以为自己是顾云依,而她则是借用了清鸢的身躯从沉睡中醒来。
那身体的主人,则被囚在某处。
她担心有一天再度死过去,被虚假的记忆占据,连自己都在怀疑,更别说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需要多言,从她的眼睛里,云漠便知晓了所有。
“这是轩辕辰夜的把戏么?”云铮淡淡然,修长的眼眯了眯。
当你恨一个人至极,是用最迅捷的方法将他置于死地,还是慢慢的折磨他呢?
轩辕辰夜恨的是整个云鎏。
扫了那覆了薄薄灰尘的棋盘一眼,黑子将白子重重围困,看似一盘胜负已定的死局,云漠伸出他骨节分明的手,长指捻起一粒白玉石,轻轻将它置于棋盘一处,局势瞬间逆转。
“只是这点程度,他必输。”男子沉声,听似漫不经心。
云铮看着他那指点江山的一步,面露愉悦之色,这棋摆在这里多年,竟是被他弟弟所解,可想想,似乎是他,又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身为兄长,忽然很想看他将这盘棋下完。
从原来最初的棋子,脱身变化为掌控大局的主宰。
很有趣,不是吗?
☆、【骗】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5
云漠笑而不答,只侧目看向站在远处书架前翻了整夜的人,眼下他只关心,他的王妃何时能够想起自己是谁。
“哎呀,终于让在下找到了!”便是在视线落在绿昭身上时,他人不顾场合的嚷嚷起来,不乏‘好彩’的音色。
云铮也扭头看向他那边,就见他兴冲冲的走过来,捧着手里摊开的密卷。
“妖狐的蛊惑之术与巫术相同,施法容易,却不好破解,二王爷,主上请看……这壁画是否很眼熟?”
两人看去,均是眸色一亮,那泛黄的书卷上,画的是斯图的图腾,旁边几行草书,虽已磨灭得模糊不清,还是能勉强看清楚,斯图人,自古就懂得破解妖狐的蛊惑之术。
看来想要枫清鸢想起自己到底是谁,什么是‘真’又何谓‘假’,就必须回漠北,去到废都地底,找那长老问个究竟了。
“顾云依乃是二十七位云皇的皇贵妃,大婚没多久便离奇而亡,初时她只是看守松露山离宫的宫女,有关她的记载少之又少。“似乎被刻意的隐瞒,销毁不少,留下的蛛丝马迹,着实让云铮费了一番心思。
他看着云漠,似有所想,“只怕被人销毁的那些,与轩辕辰夜有关,她与清鸢来自同一处,各中奥妙,恐是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昨日轩辕辰夜来得太突然,不然送她来的那只女妖狐应该能说些什么。
“若轩辕辰夜再来,羽菲的结印可以抵挡多久?”沉吟了下,云漠问。
说起那结印,就是再练个百八十年,绿昭都望尘莫及,“万物为生灵,巫术是用自己的血为媒介,借用生灵之力,羽菲死前把自己和凤凰山脉相连,只要肉体不灭,九尾天狐的祖宗都进不来。”
那丫头被安置在王府的灵堂内,周身散发着光辉,面色温润,乍看上去,就如同睡着了一般,除了混血儿能做到如此,实在再难超越。
未做多余的思绪,云漠站起来边走边吩咐绿昭,“明日启程回大漠。”又对云铮道,“云鎏就交给二哥了。”
☆、【骗】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6
明明是兄长,却只有被使唤的份,还理所应当的,转眼那男子便走了,想必是要去看他捧在掌心里的人儿。
江山美人,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不用问都知晓了。
云铮坐在胜负已定的棋盘前,举目扫了绿昭一眼,笑问,“三弟的意思是,要本王守住阡陌的瑶池玉台,不让皇兄有机可乘么?”
云幻和胡国夏太后互相勾结,只怕早就知道那玉台中的秘密。
他那么恨他的兄弟,那么想他们死,又怎可能不对症下药,先毁了那通天玉塔泄愤?
都是明白人,云铮不是拘谨之人,颇对绿昭胃口,说起话来大有平起平坐的意思,“二王爷一双慧眼,岂会猜不到云皇的心思。”说时拱手向阡陌方向,言之凿凿,“依在下看,王爷对权势淡漠,可却爱民如子,必定不想看到云鎏四处战起,百姓水深火热。”
说罢云铮闷声摇头低笑,“看来本王那性子冷漠的弟弟,到底尽得人心。”
他虽镇守吴月关,亲王回京述职,助云漠脱困,这几次三番都站在邪烈王这一边,并不代表他拥戴他。
就连绿昭都看出来,云铮只不过不想打仗,动摇云鎏的根基和千百年的皇权。
当真是云家的皇子皇孙。
绿昭所担心的,是若有一日他们的主上做出对这个国家安定有所触犯的事,云铮便是第一个以身相阻的人。
知根知底的对手,自然棘手。
“放心吧。”云铮洒脱道,“既然你知本王爱民如子,喜过太平日子,只要三弟不逾矩,本王定帮他到底。”
…………………………
绵长的凤凰山脉,寂灭无声,横跨万里,将燕璆和云鎏一分为二国,若是没了这道天然的屏障,战祸,来得是那样轻而易举。
然彼时,云漠却对许是明天就会爆发的争战毫无心思,夜色中缓缓走进别致的院落,推开房间朱红的褶门,欣长的身影便没入其中。
似乎之前的对话将枫清鸢吓着了,姿势是趴在床上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零星的泪珠子,哭累了……才睡着的么?
☆、【骗】本王的女人,只有一个7
似乎之前的对话将枫清鸢吓着了,姿势是趴在床上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零星的泪珠子,哭累了……才睡着的么?
房间内的灯盏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那样的光告诉他,她还是他的清鸢。
她身上穿的仍旧是让他觉得刺目的红装,头上的金饰与之相互辉映着,她以为自己是那已经死去几百年的顾云依,轩辕辰夜的……女人。
想到此,无声来到床沿边的男子,沉凝的眉间不自觉的向内收拢。
轩辕辰夜走这一步,确实让他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面对着自以为是‘顾云依’的人儿,无法狠心,只得顺着她的性子和想象,明明是他的清鸢,却在听他说出那番话后倔强的对他流露出愤恨的目光,然后眼泪就委屈的落下来。
好容易才复苏的‘顾云依’,也不过是个女子,谁会想死呢?
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借以还生的躯壳的丈夫,他最终的目的,则是将她的灵魂驱逐,迎接他心爱的人,而她则继续死亡,漫长无终结。
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她就是枫清鸢,顾云依只是妖狐法术的臆想。
如果他说出来,她会选择相信他,还是更加迷惘?
“清鸢……”伸出手,想要触碰她莹润的面颊,所有的猜测云漠都了然于心,如何做都是伤害,唯有等待。
冷不防——
就在他的指尖要触及她脸庞的刹那,女子忽的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云漠怔了一怔,顿在半空的手稍滞,就听见她开口敌意道,“你要做什么?”
云漠不语,他要做什么?
就算知道是轩辕辰夜的诡计,他自来尊贵,没被人忤逆过,偏偏眼前的人儿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