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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获得全胜,已经是异常艰难。”
北靖能生出北阑闫这只狐狸,自己自然也是不糊涂的,但凭着北阑闫的话,加上自己此前的猜测。只怕是*不离十。
北阑闫看着北靖,语气极其少见地认真:“此番未必能获全胜,但我也是要奋力一搏的。倘若我败了,你便替我照顾着我母亲,别让她再受委屈。”
北靖想了想。斜眼看着北阑闫:“臭小子你说什么?有了功劳也不想算上你老子一份?”
北阑闫挑了挑眉,北靖继续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站在裕王那一派的吗?现在这种时候,老子算来算去也是裕王夺嫡的几率最大。”
北阑闫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怎么干是你的事。但是我告诉你,裕王未必就会属意皇位,你若是押错了筹码,别是赔上了全府的性命。”
北靖立即跳了起来:“怎么?你小子都干了这样的事,你出事了,老子能脱得了干系吗?”
北阑闫道:“你自然有能力自保。”说罢,不等北靖说话:“我累了,你先出去想想吧。”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北靖在门外恨的牙痒痒,奈何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咬咬牙才走。
在宫中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别说因着太后有吩咐,给慕绾棠的全是些稀粥汤水,单单是心里头的折磨便已经能要了她的命去。
眼下正是一无所知的时候,慕绾棠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如今即便是磨去了一些,但到底还是存在的。
这一日。送饭进来的太监将饭食放下了便出去。慕绾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麻木地咬下了那发黄的馒头,意外地发现了今日的馒头是有馅儿的,是她素日喜爱的红豆馅儿,双眉皱起,再吃下去却并无发现。
以为只是放错了东西罢了,慕绾棠又是失望地放下了馒头,突然想到方才那人将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在稀粥和馒头上撒了一圈,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现如今细细回想起来,难道说……
慕绾棠突然打起了精神,将稀粥的水涂了到馒头面上,竟是隐隐有自己显现出来,上头言简意赅地写着:“已现,勿念。”
慕绾棠心中突然一个放松,这是说西北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让给她不必挂心的意思!不知道是谁传消息进来,但慕绾棠此刻心中已然是轻松了一些,却又该担心着自己了。
陆排的人当初一发现信件传不出去便知道有了变节,不愧是北阑闫手下调教出来的人,当机立断便想到了走水路,从关外走水路虽然难了一些,但总归是有办法的。船只不够稳定,因而回来的时间也耽搁了。
只要消息能够传达,只要消息不封闭,成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慕绾棠几乎是欣喜到不行,眼下宫中即便布满了太后和睿亲王的人,但既然能让人带话进来,就说明了有缝隙可寻。
不能坐以待毙!
逃不出去,可能怎么办?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思考着应当怎样才好,门却又是被“咣当”一声推开,慕绾棠抬眼望去,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这么多天了,慕之清不过是来几日罢了,刘钏瑨却是日日都来这儿“看她”,弄的她心里头烦躁不安。今日刘钏瑨来,却将一沓厚厚的信封“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冷笑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慕绾棠根本连看都不屑看她,一句话都没说。虽说心中不再消沉,但未免让人起疑,她依旧是一副怏怏的不愿说话的模样。
刘钏瑨一丝都没有起疑,得意地道:“这是你大哥三哥串通的信件!”说着,拆开来一封信扔到了她的面前,冷然道:“你可瞧瞧,是不是你大哥的手笔。”
慕皖生离家多年,慕绾棠只能凭着记忆中去搜寻,惊异地发现这自己竟是与自己大哥的如出一辙,心里头顿时紧张了起来,但今儿个早上……当真刘钏瑨的面没有将情绪显露出来,心中因着笃定今儿早上的消息是真的,因而并未慌乱:“若真是我大哥的手笔,你为何不是直接交给皇上,交给大皇子,交给文武百官定夺?到我面前来耍什么威风?”
刘钏瑨让她说的有些心虚,门外再次进来一个女子,道:“县主这番是想给你个机会。”
只见慕之清步履款款地走进来,接着道:“要么,你自个儿死去,谋害皇上的罪名,你自己认了,我们便饶过你慕家。要知道,”说着,将一个信封拿起,笑着对慕绾棠道:“不论是这哪一封信件呈上去,都是能治你们慕家诛灭九族,起棺鞭尸的罪名!”
慕绾棠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人,心底犹是暗自挣扎,但第一世的惨白让她不甘第二世仍旧是惨白,反正就算她真的认了,太后皇后睿亲王一党定是不会容忍慕府的人,届时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心中衡量了一番,索性便拼上身家性命赌一把!
这么想着,人便轻松了许多,冷笑道:“诛灭九族,起棺鞭尸,你身上流着慕家的血,你也一样逃不掉!”
刘钏瑨犹自昂起了头颅,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我祖母自然有本事保得她平安。”瞧了一眼慕绾棠,冷笑:“你呢?你的祖母再是有本事,也是长眠地下了!”
说起祖制宫规,慕绾棠冷笑一声,道:“你祖母再是有本事,终归连个继后都当不上。我祖母的牌位的先帝照拂,能够供奉在天坛,你呢?你的祖母日后去了,能受后人香火供奉吗?日后见了我祖母的牌位,你祖母照样要三跪九叩!我告诉你,嫡庶尊卑这四个字,就是你们两个人今后的梦魇!谁都越不过这四个字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整军待发
慕之清冷冷地看着慕绾棠,突然大笑了起来,连刘钏瑨都吓了一跳。方才慕绾棠的话里自然也带上了刘钏瑨,可以她的脑子,自然认为自己是静柔公主的嫡出女儿,自己就是嫡出的了,方才她口口声声提到的是儆仪皇太后与当今太后,也就是说静柔并非嫡出的子女,因而这刘钏瑨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嫡亲的皇室子孙。
慕之清笑完了,恶狠狠地瞪着慕绾棠道:“嫡庶尊卑又是如何?儆仪皇太后还不是死在了当今太后的手里?你还不是即将死在我的手里?什么嫡庶尊卑,只有胜者为王!”
慕之清是恨的糊涂了,竟是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慕绾棠心里头虽说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但由慕之清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说不出的诧异。刘钏瑨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慕之清,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说什么?”
刘钏瑨并未曾理会刘钏瑨,反倒是慕绾棠开口:“她说,儆仪皇太后是死在当今太后的手里的。”然后看着慕之清,看着她那面目可曾的模样,心里头突然一阵凄凉,冷然道:“你也说了,我是即将要死在你的手里,可我并没有死,你还没有赢。”
慕之清此刻只顾着恶狠狠地指责:“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一定会!”
刘钏瑨再是忍不住,一把拉了慕之清,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刮子:“你说!到底是谁教你的胡言乱语!”因着心中害怕,那打过慕之清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慕之清轻轻一笑:“谁教我的?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言罢,自个儿转身出了门。
慕绾棠此刻心中只知道紧张,再也不剩下其他。刘钏瑨走过来,定了定神,道:“你想清楚了,这每一封信件呈上去,便是你慕家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责!”
慕绾棠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盯着她的眼:“我已经想好了。”
刘钏瑨突然间有些害怕她的眼睛。不再看,便出了门。
梨棠宫。
左仪堂如今是准驸马,因而得了特旨能够时常进宫看望九公主。如今左仪堂自顾喝着上好的千张机,倒是一旁的九公主焦急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仪堂悠然地放下了茶盏。笑着按下了九公主的手:“公主别急,我还能够如何?只是不希望公主做傻事。”
九公主头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即便是身为未婚夫的左仪堂,如今这样倒是头一次的肌肤之亲,不免有些羞赧地抽出了手,瞬间有恢复神色:“你莫名其妙让我去救了慕绾棠,我救了,非亲非故,你去救她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你左府可是全府都投靠了我!投靠了我大皇兄!”
左仪堂眉目带笑。说出口的话却寒冷如冰:“是左府全数投靠了你,投靠了大皇子。”
九公主一惊,正自顾琢磨他是什么意思,左仪堂却已经站了起来,九公主才不过十三。虽说同龄女子中各自算是高的,但却仍旧在左仪堂面前矮了一个头,不服输,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