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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凌琰两指掐着那小竹筒用力一捏,竹筒碎成四瓣的同时里面一张小纸条就露了出来。
咦,传说中的飞鸽传书喂!
我自觉长了见识,心里挺高兴的,看着凌琰把那纸条展开了就凑过头去想看那上头的字。
可是不曾想凌琰手里捏着那张纸,脸上神色竟在一瞬间沉寂下来。
“妃子!”他突然沉声唤我,我心下一沉他已经抬头神色凝重的对我道,“看来我们是真得回去了!”
☆、【第33章】 重阳宫变
喜怒不形于色,悲喜莫让人知,这是王侯将相名利场上必杀技的入门课程。
我一直觉得凌琰通过考核可以全部甲等拿A,不曾想他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话说那只倒霉的鸽子腿上到底栓了个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啊?
我被凌琰脸上的表情左右了情绪,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信上说什么?”
凌琰没有回答,而是顺手把那张递到我面前。
我心跳的厉害,犹豫了一下才稍稍颤抖着手指去接了那张纸,眼睛却是片刻不离盯着凌琰的脸。
有什么事,不管好坏,总要听他说出来了我心里才踏实。
凌琰见我没有看信的心思,也没有再等,浅浅的呼出一口气道,“三日前的重阳晚宴上头亮了兵刃了!”
大周这边的重阳节是我挽着凌琰的胳膊一同去赴的宴,席上还跟萧逸舟两口子把酒言欢气氛别提有多其乐融融了,所以凌琰虽没点名多说我也心知肚明——
这不上道儿的糗事是出在婆家的。
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江山也是山,而且还是个罕见的大山头,领翔凌越这俩都想拔头筹坐山顶,会呛起来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事关我夫君的生死前程,我被惊了一身的冷汗,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扣住他的肩膀颤抖道,“是——谁?”
诚如凌琰所言,襄王留不得,可如若事与愿违真让襄王得了势——
只怕我与凌琰还真就得死乞白赖的留在萧逸舟这寄人篱下做一辈子的孙子了。
虽然凌翔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会儿我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他能没事儿。
大约是我脸上关切的表情展露的太过明显,我夫君就相当的不乐意了,侧目看一眼我扣在他肩上的纤纤玉手,眉心拧的厉害。
他的表情越是这么放不开我心里就越是约害怕,神色慌乱的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心里已经开始往外泌汗。
凌琰抿着唇神色凝重的盯着我的眼睛与我对望良久,然后才是略有不甘的吐出四个字——
“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是个好词儿,后面接的一句该是 “渔翁得利”之类象征峰回路转的好词儿,话说凌琰家里那俩哥们儿也够能整的啊!
全身上下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开,我这一放松就有点过火儿,两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下去,好在两手搭在凌琰肩上有个支撑,他又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我的腰把我带到一侧的桌旁坐了。
顺手提壶倒了杯水给我,凌琰他自己又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到窗口去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印在灯光和月光交叠的光辉里,落在地面上的光影有些模糊不清。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凌琰这张脸上的表情若是庄重起来会是怎样的**,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却发现我特么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实在是消受不起——
这个所谓的两败俱伤到底是何等的惨烈喂亲?
双手捧着那杯水颤颤巍巍的缓了会儿,我终于还是把那杯子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再站起来走到凌琰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他,“都死了?”
“说是席上有人揭发老七携兵刃入宫意图不轨,当场被搜出个人赃并获。”凌琰没有回头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的跟我重述了一遍方才那纸条上陈述的事实。
襄王被人捉贼拿赃对我们而言不算坏事,而很显然的,这事儿是跟太子爷脱不了干系。
甭管是蓄意栽赃还是确有其事,领翔跟凌越这俩都是相当于撕破脸皮了。
我低头咂了咂嘴,然后又往前移了两步站在跟凌琰并肩的地方歪过头去看他的侧脸,“父皇是怎么发落他的?”
“当着朝臣百官的面,皇后跟皇祖母都求了情,老七自己也承认那匕首是他白日里带去猎场防身的,晚间进宫匆忙忘了取下来,父皇只责难了他两句也就罢了。”
凌琰说着脸上的表情并不见轻松,反而像是结了一层霜,大有暴雪蔓延冰冻三尺之势。
政府的政策从来都是坦白从宽,我心里感慨——
不曾想凌越这厮虽然表面看上去一脸臭屁的德行,内里却是个能屈能伸的乖小子。
他若真的一时想不开当场跟凌翔呛起来,指不定殷帝会暴躁成啥样。
腹黑,果然是居家旅行走亲访友所必备的王牌品质啊。
可如果他不亮刀子,这个两败俱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心里疑窦丛生正纳闷呢,冷不防身边的凌琰突然冷笑一声。
我下意识的抬眸看他,但见他眼中神色一敛,冷声道,“可是那晚宴后,有人在宫门外设伏,太子跟冀王先后出来都被乱箭射杀死在当场。”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传说中那场血腥无比的“玄武门之变”——
擦,凌越这小子睚眦必报的脾气也未免太毒了吧?
你说说就算你跟你亲哥太子殿下结了梁子,有种你俩回头找处练兵场单练啊,就算将来东窗事发爆到你皇帝老爹那也可以谎报成打架斗殴结案。
可如今你硬是不怕死的在你老爹眼皮子底下残杀手足,这不缺心眼呢么?
我被这个消息惊的不轻,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
“是——襄王下的手?”我问,心里却在琢磨,除了我夫君,他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二世祖里头还有谁能这么出息——
一箭三雕可是个技术活儿!
“有了之前晚宴上的事情作衬,不是也是了!”显然我们夫妻同心,凌琰是跟我想到一处了,只不过相对于我的惶惑不安,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还算淡定,只嘲弄的牵了牵嘴角,“父皇盛怒之下已经下旨将他打入天牢关起来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按照皇家的惯例,但凡皇亲国戚犯了事儿,皇帝多少是顾及着自己人的情分脸面,圈禁府中等候真相查明发落了也就是了。
如今襄王这事儿一朝事发,连审都未审已经得了个天牢小单间的待遇——
我估摸着这辈子他也就甭想着能再出来了。
我低头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早些年为夺储君之位殷帝身下皇子本来就没剩下几个,如今太子跟麟王再双双罹难,襄王被囚永无出头之日——
满打满算朝中也就剩了凌琰哥俩跟一个皇四子的麟王。
那日殷帝寿宴麟王我是见过的,心宽体胖一大嗓门的**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这么个造诣的主儿。
可就凌琰眼下这神情,我也再推断不出别的可能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么?
因为殃及池鱼这类事儿时有发生,我这个做嫂嫂的爱屋及乌,对凌瀚那货也自认上心。
深吸一口气,我一手落在凌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十弟那边没什么事吧?”
凌琰偏过头来看我,我使劲的冲他点点头表态,他眼中的阴霾方才慢慢化开,唇边再次绽开那抹如沐春风的笑颜。
在最得意的时候他的笑可以妖冶入骨,恍若即将开到荼蘼的罂粟般诱人成瘾。
我想我这辈子若真有那么一次色急攻心,一定是得折在这上头,于是也就咧嘴跟着他笑了。
“阿瀚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懂得自保!” 凌琰捏着我的指尖凑近唇边轻轻的吻了吻,算是宽慰。
我把脑袋抵着他的肩头陪他在窗口站着,他便不再说话。
我知道此时他心里衡量的种种定然要比我的心思来的复杂,就一咬牙先替他说出了心里话。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若再避而不谈,让麟王心里有了什么就不好了。”
我一直以为凌琰他们兄弟几个里头凌越才是面恶心恶最最的心狠手毒的一个,不曾想竟是看走了眼。
就算麟王那货射杀太子也好,设计襄王也罢,充其量我也就当他是有理想有抱负不敢寄人篱下,谁让那俩是炙手可热的皇帝候选人呢?
可是他连个出来打酱油的冀王都不放过——
此人丧心病狂的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他容不下第一个自然也不能留着第二个第三个!
现下只是个时间问题,凌琰这兄弟俩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