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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霉孩子就是萧逸舟。
他小的时候长的干干瘦瘦,五官并不如现在这般出色,肤色又是奇白,一眼看去并不讨喜,倒像是个病秧子的模样。
诚然,我对他的印象不好,他也没拿我当回事儿。
用萧逸舟后来的话说就是,那日适逢他口渴寻了个水缸想喝水,结果趴缸沿上一看就惊悚了,因为丫看到个衣着光鲜艳丽的肉球蹲在里头在凿那缸底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萧逸舟,我三岁,他也不过刚刚七岁。
后来到我七岁那年,已经把府里所有的水缸都砸了个七七八八,人也跟着安分不少。
那年的万寿节,萧逸舟他爹四十大寿,宫中传旨设大宴,许百官家眷进宫同庆。
二大爷见着我那阵乖顺不少,终于也少了防备,把我放了出去。
我知道,我千等万等的机会终于来了,但窃喜的同时还是不免暗暗捏了一把辛酸泪——
这小七年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特么也是太不容易了。
宫里的御花园自是不能轻易夷为平地的,旱了许多年,乍一见那太清池我就乐得屁颠屁颠的奔过去,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找死不比绝境求生,这次寻短见本该是万无一失,却不想我与萧逸舟那倒霉孩子也是忒有缘了,不知怎地他刚刚好就在那池边的假山石下头读书,我从高处坠下又没有防备,不偏不倚就扑到他怀里,连带着把他也一同砸水里了。
我是铁了心的想再穿回去,自然视死如归,两眼一闭两腿一瞪就等着往下沉。
而可气的是萧逸舟那货太特么的不男人了,怕死不说,挣扎中还一把拽了我的两条裤管做他救命的稻草。
天知道就那么毫无技术含量的一条绸子腰带能起多大作用,这小子明白着是在借机耍流氓呢!
我自然知道这的机会千载难逢,要是搞砸了——
以二大爷的个性,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让我再沾水了。
可死归死,好歹老子还是一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要是用这么个造型去永垂不朽,怕是又要造就大周历史上再一个的不解之谜了。
我十分痛恨这个搅局的皇太子,但狠狠挣扎之下还是选择了名节,憋着口气生拉硬拽的把他拖上岸。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萧逸舟,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扒了裤子。
但众目睽睽大家有目共睹,转眼之间老子也成了舍己救人的英雄。
更有甚者,萧逸舟那个二货大概是被水灌的迷糊了,竟是自动过滤了前半截我砸他入水的罪过,把我做救命恩人给供奉起来。
二大爷慧眼识珠,更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使了点劲,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我扮作小太监随他混进宫玩,渐渐的不知道是从谁那起了个头儿,我跟萧逸舟之间就成了青梅竹马的情谊。
虽然二大爷的身份不体面,好歹还有我爹在那戳着,我也算是个名正言顺的官家小姐。
再加上萧逸舟对我言听计从,表现的极为亲近,世人眼中我已经是他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可不曾想风云可辨人心终究还是难测,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乌龟和王八不是一个品种的,可萧逸舟那个乌龟王八蛋的存在是真的让我难以自圆其说。
自三岁第一次见他起,我与他之间整整做了十三年的青梅竹马,十五岁及笄那年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儿许诺定要纳我为妃,方可此生无憾,可转眼过到来年,眼见着离约定的大婚之日仅剩三天,他丫的居然从他那神棍老爹那请来一道圣旨当场就把我给废了。
而至于说到他悔婚的理由更是让人啼笑皆非,尼玛他丫的居然指证老子勾三搭四行为不检!
不仅如此,更神奇的是转眼再过了三个月——
嘿,大红花轿上门,他丫的高头大马喜气洋洋的把那个仅仅小我一岁的妹子给抬进了东宫。
男欢女爱的事儿全凭着一股子冲动劲儿,本来就是谁也拿不准,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罢了,一个男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也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是吧?
可你特么凭什么自己喜新厌旧了还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叩啊?
事关气节名望,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有木有?
我一口恶气困在胸口紧跟着就失去理智,一咬牙一跺脚索性破罐子破摔,真就不检点给他看了。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横竖不过是旧情人,既然他把分手的责任推给了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好歹也得配合他的心意,把这个我甩了他的高姿态做足了不是?
萧逸舟大婚的那段时日我已经因为他给的欲加之罪被罚到宫中为奴,那日得闻晚间他会从广安门送大晏的使臣离宫,我便堵了萧逸旻那倒霉鬼候在附近的御道旁自导自演给他唱了出戏。
萧逸舟是个文弱书生的性子,脸皮极薄,这一点我很有分寸。
我的原意就是驳他的面子让他威严扫地,好掩面惭愧而奔,却没料到只跟我分手数月这货居然是奇迹般的转了性子,眼见着大庭广众之下我与萧逸旻耳鬓厮磨(萧逸旻是被逼的),那表情叫做一个——
呃……春风得意?
高坐在马背之上,他不愠不火笑容儒雅。
“好玩么?”他问。
彼时我还一只手拽着萧逸旻的衣领,一手搭在他脸侧的墙壁上与他“温存”。
萧逸舟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闻言微愣的零点零一秒,便是输人不输阵的一扬眉梢反问道,“跟你有关系么?”
说罢便是悠然转身,大摇大摆的甩了他离开,心道这小子嗑药了是吧?这个反应也太特么的不正常了!
那时候我只道那日他是带着大周的使臣一道儿,至于等到对号入座再把凌琰的真身代入场景回放已经是在几个月前自己的远嫁之路上了。
凌琰天生就是个小气吧啦的脾气,后果可想而知,也就是落得我今日夹着尾巴做人的这般境地。
唉,往事种种,回首回的多了脖子都要抽筋,更何况萧逸舟那个始乱终弃的乌龟王八蛋——
我恨不能这辈子都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为毛还要笑脸相迎看着他妻妾成全的陪他吃饭饮宴啊?
唉,人在矮檐下,不委曲求全是不信的。
虽然走这一路上我是千般的不甘万般的不愿,终于终于还是被凌琰一路领进了杜太后的寝殿。
☆、【第20章】 情敌见面
短短数月未见,萧逸舟是越发的出息了,还学会了摆谱。
我跟凌琰赶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千里迢迢的回来问候他,他丫的居然连接风宴都不知道得要提前入席,还遣了人来传信说会晚来,让我们不必等他。
他来不来的我都不介意,可好歹还有一个凌琰在,萧逸舟此举这明摆着就是下马威驳他的脸面呢!
事关凌琰我就再沉不住气,有意想在言语间找回点落差来。
奈何凌琰也是把我内里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赶在我发作之前已经风度很好的表示不介意。
人前人后的他都是我夫君,虽然心里不乐意,我也得让着他。
好在横竖不过一顿便饭,这天席间也没有外人,只杜太后带着她媳妇——
萧逸舟新近刚册的皇后陈氏。
而至于她的前任,我那个曾经一步登天极尽荣宠的妹子裴云,已经又随着风水轮流给冲进了臭水沟了。
从辈分上算这陈氏应该是杜太后的表外甥女,因为自小就被杜太后养在身边,跟萧逸舟之间勉强也能看做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她有多喜欢萧逸舟我是不清楚,但人贵自知,自小到大她是有多不待见我——
我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本来嘛,若不是另有他图,哪个女人见到老公的前女友风采摄人的站在自个儿面前那心里没有半点别扭之意才叫做活见鬼了呢。
更何况当初我也不厚道,跟萧逸舟搅在一块儿的时候没少给她找刺激,如今三十年河东之后正往对岸游呢,人家不落井下石才怪。
心下微微暗叹一口气,我与凌琰并肩行至杜太后跟前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礼,“儿臣带驸马予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杜太后那女人在这深宫中混了半辈子,终究也改不了那个市井虚浮的性子,而且又不擅掩饰,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一张浓妆艳抹的老脸上。
她不喜欢我也不是这一两天,不过碍着皇室的颜面还是挺勉强着慈爱了一把。
“嗯,回来就好!”她点头,说着又抬手指了指身侧与她并坐的陈氏道,“见过你皇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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