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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应该雇个马车。”
我揉着脚踝,捶打小腿,抱怨道:“走了这许多天,脚该是气泡红肿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啊。”
他不知何时从何处寻了根细叶,叼在嘴中耍玩,一副放荡不羁之态,眼睛向一方瞥着,若有所思。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丛林深处,那里漆黑安寂,无任何异样却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慌忙收了目光,我手枕着头,侧躺了下来。
大叔该是有他的打算吧,一路上这么疑心张望已有多回了,难道是有人跟踪?
可既然担心被跟踪,何不直接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离开岂不是最佳应对之策吗?
偏偏如游山玩水似的一步步行了多天,而且跟踪者也未对我们加以暗害……真是想不通。
罢了,大叔该非等闲之辈,有他护着,应当会安然无恙。
心,放平了,困意袭来,但这地面也太硬了吧,好不舒服。
我浅浅睡着,翻了个身,不禁叹了口气。
可当下却被何人拥入了温热的怀中,是怀中吧,我能听见那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节奏感,如跳动的音符谱写了一首舒心安眠曲。
大叔你总算有点人情味了,知道怜香惜玉。
睡意渐沉,忽闻一阵罂粟勾魂香,只是一瞬,恍若幻觉。
眼皮沉重异常,只能闭眼感受,听见大叔问道:“那个男子,你认识?”
搂我在怀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我无力地伸了手轻拍了他的肩,艰难吐字道:
“不……认……识。”
不认识,因为感觉好陌生。
那高高在上、被万千人群簇拥仰望的绝美男子,我怎会认识,我区区一介平凡女子怎会认识。
也许多年以前的夏日,夜市吃食的同享同乐、绚烂烟花下的载歌载舞、耳畔刺痛的许定终生、淅沥雨中的相依相拥、萤火纷飞的舔。舐亲吻,在那个夏日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吧。
那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感觉……他离开了我,离开了我好远好远。
让我觉得……好寂寞。
虽然先说离开的是我,但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可能我真的太天真。
天真的以为不会变,可这世上除了变,还有什么不会变呢。
远别,虽非暂死但至少会变得陌生。
我瑟缩在温热的怀中,环抱我的双臂也加重了些力道,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丫头!醒醒啊!快醒醒!”一阵刺耳的喊叫,我烦躁地捂住了双耳,不搭理他,继续睡着。
“花仙来了!”他突然惊讶道。
我如被电击般立即弹坐起来,向路边张望着,却空空如也。
心下顿时空落落的。
“活腻了!”我压低了声音,努力控制着欲喷薄而出的愤懑情绪。
“我不这么说,你怎会醒啊!赶紧的!起身上路,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了,你愿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柴火燃烧痕迹打乱。
“你拍什么尘土啊,怎么拍都是灰头土脸相。”我无奈起身,随他前行。
他瞥了我一眼,转了回去,一笑而过。
“对了,你昨晚睡得如何啊?”他回头,懒洋洋地问道。
“有你照顾着,当然睡得好啦。”我语气轻快,小碎步凑近了大叔,用肩蹭了他一下,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喂喂喂!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他慌忙推开我,拍了拍被蹭皱的衣肩,冷言道:“各睡各的,怎么个照顾法啊,别套近乎占我便宜啊。”
这厮,还害羞呢,这大叔,还蛮可爱的嘛。
我们就这样嬉笑逗乐地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井。
“从这里下去,这是灵剑宫的暗道,小心点。”他将井盖推开,转头凝目看着我。
我向井里张望,发现深不见底,一阵漆黑,心下顿时不安,瞥了面无表情的大叔一眼,终于坦然。
既然是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呃……大叔,你护着我点,一起下去可好,你知道,女孩子家终归细皮嫩肉易受伤的。”
虽说不能临阵脱逃,但临阵惧怕还是挥散不去啊。
他点了头,搂了我的腰,坐在了井边,一跃而下。
“啊——呜”我发自本能的尖叫被大叔捂住。
但这下坠的失落感,如同坐高空滑梯一般的快速感让我恐惧无处抒发,只能紧抓着大叔的手,死死咬住。
感觉一股血腥气涌来,我们也落了地。
大叔紧握着手,眉宇间藏了深深的无奈,他审度地从上到下看着我,怀疑道:
“你会不会武功啊,我这还未进攻了先死你手上了,你不会是奸细吧!”
他突然恍然大悟伸手指着我。
我哭笑不得回应道:“相处这么多天,我是敌是友都不分,究竟是谁功力不行啊?!”
说罢,我轻撩了长发,若无其事地笑笑:“何况高手也有弱点,我就是恐高不行吗?”
他瘪了瘪嘴,向里走去,我也加快脚步跟随在他身后。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打头阵啊!”大叔瞟一眼身体僵硬的我。
“哎呀,我这是给你展现男性魅力的机会呢,好好表现啊!”我绕着发丝,故作镇定道。
“打油滑倒是在行。”他叹息了一声。
我跟着他通过了重重关卡,真真正正见识了武侠片中的奇门遁甲,还好我有影视小说经验,瞎猫碰上死耗子解了几道关,不至于被大叔怀疑我的菜鸟身份。
终于,我们潜入了最深处,宫主居住之地。
我蹑手蹑脚地溜了开了锁,进了门,大叔尾随我后。
大厅无人,径直走了偏门,过梨院柳池,花轩凤廊,入了寝宫。
一男子背对着我立在床前,有些清瘦的身影,褐色的发丝散落至腰畔,一身锦衣华服彰显着他身份的特殊。
“我就知道你会兑现船上的诺言……不会抛下我的……”清冷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室内,回音缭绕,震击着我的内心。
设计与反设计(2)
他转了身。
我如被万箭透身而过,心悸地感到面前男人充满玩味的双眼,正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向我直直射来。
大叔握住了我发抖的手,对他沉声道:
“今日宫中也就你一人罢,零零下手不足为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这身重剧毒的模样,喔对,再加上一个一无是处的丫头,究竟是谁的死期呢?也不觉可笑啊你们!”
他莞尔地抿着唇笑,他笑的时候,似乎像身体里有只驻扎的豹子,此时悄然缩起利爪,藏在了冷峭的眼角。
“成渊……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突然不再惧怕,只是张着空洞的眼望着顶梁金柱,望着锁于柱上的彩鸟,飞不出重重的屋檐。
他澄澈的笑容散逸开来,笑得那般明朗,如同刚见面时那般模样。
虽总与我唱反调,讥讽我,却是个可靠的家伙,是个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的纯真男子,是个一心向主,为主子打抱不平的善良男子。
可没想到……
一路走来,听大叔说了不少江湖之事,大黄开的酒楼因为南烟的帮衬,日渐兴隆。
可近日却出现了许多敌对商家群起而攻之,剽窃技术,山寨连连,导致大黄酒楼人才流失,日渐衰退。
所以那天才会找紫寒这当红舞者乐师来撑撑场面,吸引吸引群众,宣传笼络人气吧。
这都是我那小册子中写的,关注自身,明星效应,联合抗敌。
而孤影的衰败也如同大黄酒楼一样,突然涌现一个新兴帮派——灵剑宫,此宫之人表面衣冠楚楚,实则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口蜜腹剑,明里顺暗中害,似乎还有着特殊权利,无人敢于抗争。
孤影之主——大叔也遭其暗算,所谓擒贼先擒王,若大叔倒下,吞并孤影这本来的名门大派也易如反掌。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面前这个男子。
他靠近了我,像狡猾的玩伴在拆解骗局,顽劣一笑道:
“未有何目的呢,只是觉得好玩,只是觉得你够坚强,不像其他人一样,一玩就坏了,那多无趣。”
他说罢,潋滟秋波幽然一转,轻扬袖口,一把利剑显出,还未看清,就已扎进大叔的手心之中,将他订在了墙壁上,又连补了几刀,使其动弹不得。
“你够了!”我拉扯着他,冲他咆哮道。
“谁让他不识相,没见着我只想与你玩吗,做些什么小动作。”
他鄙夷道,轻轻侧转了头,眼神古怪地凝视了我片刻,恢复了笑容。
浓烈的笑意,带着恨,在我看来愈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