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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寒未看她,只是伸了手,用丝巾将郡主那喋喋不休的嘴堵上。
他竟然敢这么对待堂堂郡主,看来他与郡主应是熟悉的,郡主对他应是情深切切的。
心里有些微微泛酸,但不知为何联想到墨瑾与我,那泛酸的滋味又变为了苦涩。
突然,唇上湿润……
紫寒的唇轻吮着我的,香软的舌尖伸入了进来,与我唇齿交缠,紧搂着我……
晌久……他才放开了我,双颊有着诱人的红晕,浅声呢喃道:
“你若想回来,我等你……若你回不来,我便去寻你……可好?……”
“甚好……”我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郡主,轻笑道:“夜蓉郡主,我知你反感我,知你对我有极大的偏见……但紫寒有你这个朋友照应着……我也就能安心离开了……”
说罢,我恋恋不舍地欲骑上马。
“你逃了婚,又是府邸千金,怕是只有逃往邻国才可能免于被抓吧,我知有个码头的船只这个时辰正好要渡往邻国,明日即可到达,不如载你一程好了。”
许是因为郡主巴不得我早日离开,她方才憎恶的面容此时婉和温善,煞是殷勤。
耽搁了这许多时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如此,我和南烟便乘上了他们的顺风车。
来得很巧,当我们到达之时,船只正欲驶离……
我和南烟慌忙上了船,被船侍招呼进房间。
我让南烟先行而去将行李搁置,我则站在船尾,与紫寒遥遥相望着。
看着他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清淡,最终一点点隐入雾气蒙蒙的浓浓夜色之中。
“妖君,你等我。”我轻声喃喃着。
秋风瑟瑟,吹得我有些发冷。
船只偏转了方向,绕过一处小岛,岛上枝林茂秘密,风吹得它们簌簌发响,像是哀鸣,撕心裂肺的哀鸣,听得我惧怕。
欲转身回房,突然,手臂被一袭红色绸缎裹缚住,心骤然一紧,顺着这绸缎看去,看见墨瑾站在岛边,一身刺目红衣,若疯魅般狰狞、绝望。
他旁边站着一个跟我有相同面容的女子,那女子使了武功,用器物堵住了船只前行的脚步。
“芹儿,你好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沉声道。
逃婚(下):墨瑾,再见
红衣似血,墨发飞扬,我竟不知平日温柔若雪惯了的人若真生起气来会这么骇人,但同时又有种惊心动魄的绝美,痛彻心扉的凄美。
不得不承认,平时太过从容与悠闲的人是得罪不起的,若得罪了,那随即汹涌而来的发怒与悲痛会有两败俱伤的威力。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危险气息让我哑然,不知怎去解释,自知无颜而对。
他见我默不做声,便将绸缎缠绕至我身旁的柱子,借着那力道翩然而至我面前,我着实吓得不轻,一颗心猛然揪紧,倒退了两步却被他一把拽住。
一只手有力地托起我的下颚,他柔柔笑道:
“跟我回去……我且原谅你这一回……”
我的下巴被他捏在手心,能感受到从那渗出的细密冷汗,他准是急坏了,可我怎能在此刻放弃。
纵使尝试逃离是个冒险,但不尝试便是更大的冒险,至少我离开了这里还有出头的可能,否则我只能做一个贤夫的本分媳妇,无聊至死,生不如死。
我与这个时代如此格格不入,除了与紫寒相遇,我未有一天真正开心过,而如今他们却连紫寒这个念想都不愿留给我,逼得我无处可退,我只能跳下悬崖,乞求被浪涛卷离,卷至另一个彼岸,寻求发展。
我毫不迟疑地摇头,纵然真的触怒了墨瑾,也在所不惜。
“我已说过,你可以与那个男子私下交涉,我可以装作不闻不问,如那日偶然发现你们私通信件之事一般,我可以装作从未知晓,你还有何不满?!你说啊!”
他尖锐的目光直直射来,略略上升的音调蕴含着深深怒意,我不敢看他的眸子,我看惯了他弯月般的笑眼,此时变了样,我怕极了,我不知如何面对,只能撇过头倔强着,绝不松口。
“姐……事已至此,计划都已败露,姐姐……回去吧……认个错,爹娘和赵府的人念在墨瑾哥哥的病情,受不得你被罚,兴许就网开一面了……”怜珊不知何时也上了船,用着跟我同样的容颜和声线说着与我天壤之别的话语。
看得我甚为别扭……
“南烟……能帮帮我吗?”我轻唤着身后的黑衣男子,我知他定会帮我,也有能力帮我。
既然他偷看了我闲暇之余写的武术谱,又是个学武奇才,底子深厚,那必然掌握的不止易容术,定会些书中其他的功夫,且看他能在短时间内凌波微步至我近旁以及晌久都未有闲杂人等出船围观即可得知。
南烟,我可真是捡了个宝……
三哥啊,你只会用药物麻醉禁锢他,把他当做发。泄对象,大材小用,太不懂惜才……
知不知道,要物尽其用,要懂得开发培训,且让一个能人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用感情来维系来得最为坚固。
天赐的宝贝,誓死效忠,我必珍惜,我的计划就算暴露也会死而复生,何所惧?!
“小姐请吩咐……”他那带着沙哑的低沉音质让我倍觉安心。
“我想单独与墨瑾说说话……”我悠悠道。
只见我话声刚落,怜珊便被南烟逼下了船,他仅仅只是伸了掌,万千丝线便汇集如炬向她袭去,将她弹至岸边,足见他内力极为深厚,怕是辰来与他对峙都会节节败退。
墨瑾瞥他的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光芒,温和的笑容里有了肃杀的意味,顿觉周身结出了一层冰。
墨瑾笑得诡异莫名,眸光转至我的脸上,笑容慢慢淡去,面无血色。
我被他死死盯着,感觉自己如一颗洋葱被层层剥开,满腹的复杂情绪以泪水的形式噙在了眼里,也感染了他。
可,洋葱是无心的……与其说是无心,不如说我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即使黯然神伤也是出于愧疚,出于同情,出于各种不属于爱的情感,甚至这会,连喜欢也没有了……
因为我喜欢的有着萌萌笑容与性子的月月早已死掉了,被我毁掉了。
“芹儿……你以为找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侍从,就能吓退了我吗?”墨瑾邪恶地笑着,眉梢眼角写满了算计得逞的奸诈,从袖口中拈了一只铃铛,轻轻摇了摇。
“嗯……”南烟突然后退了几步,紧贴着壁板,指尖扣进板中,痛苦隐忍着。
“做仆人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怎就不懂了解一下自己主子的夫君是做什么的……“墨瑾用绸缎紧缚着南烟的脖颈,森然道:
“你以为我只是个言官抑或只是个医术精湛之人而已,不足为患吗?虫草入药,便是蛊,医毒自然也懂毒,你可真是武功了得,这里……啧啧啧……”
墨瑾指尖轻碰自己的太阳穴,讥讽着南烟。
“你竟然连我的人都下毒?!”我冷笑道:“墨瑾啊墨瑾,你待我可真不薄。”
“他如此来历不明,芹儿不多个心眼,大大咧咧,为夫自然要谨慎些,此乃互补;有什么不对吗?我是为芹儿好……怕芹儿……”
“你住嘴!什么为我好?!什么都是为我好!一只兔子明明爱吃萝卜,你偏偏要硬塞给它肥肉吃,你觉得是为它好吗?!你知道我为何不领情?!为何不但不感激反而会反感吗?!你跟我,本就不适合……”
心下甚为委屈,我哽咽着,不敢再多说,只能以“不适合”概括,因为确实有太多太多难以言喻的不开心。
不开心,怎么在一起。
他突然安静了,一滴……两滴……泪水层层漾开,他的眼在月光的下折出斑斓的晶莹,如瀑的墨发随风飘散,遮挡了他的面庞,只剩那泪水泛滥的眸子,凝视着我的眸子,潜藏着愤恨、心酸、不安、不知所措的眸子。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噎住我临别的话。
“那……让我也跟着一起离开……我愿做个无名义的……他不是懂得易容吗……不如将我易了容……做个照顾你的仆人也好……至少还能时常看着你陪着你……爹娘自有哥哥陪伴,少我这一个……悲伤些时日也就罢了……”
他移开眼,眉头深锁……
他本是个孝子,从小便被父母捧于掌心疼爱,若当真从人间蒸发了般,随我消失,他定会内伤,不然不会这般痛苦挣扎。
我已伤他那么深,今生已与他无缘,怎能夺走他与父母、与怜珊、与其他的缘。
我们都应该各自幸福着……
我对他始终无意,我不需要他,他即便跟我走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