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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欲将其拿起,可在刚一触碰之时,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一阵抽痛。精致的绣纹,他说是他亲手绣的,与耳饰一样的花纹……
沉默良久……
我终于是将其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近嗅着,好熟悉的香气,暖暖的,就像他的吻……
柔软如煦风,带着雨水的澄澈透凉,让我心悸不已。
紧贴着那香囊,恍若自己正被他吻着,轻轻的缠绵,他的眼神如醉,眼底碧波荡漾,就连呼吸都萦绕着香气……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回忆的微笑在唇边绽开……
泪水顷刻间涌满眼底,滑落……
“他已经被你赶走了。”墨瑾表情阴郁地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伸出冰凉的指腹抹去了我眼角的晶莹。
“现在,芹儿是月月的了,月月也是芹儿一个人的……”说罢,便扯过我手中的香囊,丢弃一旁。
本来软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了一下。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弯弯的,眼睛里好像有月夜的薄露,嘴唇甚为紫白,表情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月月……”我轻笑了一声,“你早不是月月了,我的月月不会算计我!”
赵墨瑾,我不需要你来负责,你也休要将这当成“绑架束缚”我的筹码。
“咳咳……呜……”他紧捂着嘴,身子在轻轻发抖,咳嗽压抑着自唇角溢出,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苍白如纸的脸顿时涨得异常潮红。
身上突然泛起了一股寒意,他有心脏病,听说有心脏病的人是不能剧烈运动的,激。情的缠绵,算是剧烈运动吧。
我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慌忙捡起被丢弃在地的香囊便转身冲出门外。
“你就要这么离开了?”赵墨辰拽住我的胳膊,绷着脸怒瞪我,冲我低吼着:
“你知道他身子不好,你知道他在乎你在乎得紧,你为何要三番四次伤害他?!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呢?!你还有没有心?!你个狠毒的女人!”
“哥!不要说了!”他勉强支撑着身体,缓步向我走了过来,鬓角处挂着雨水般虚弱的汗珠。
他淡淡微笑着,声音轻柔如耳语:
“不要走好不好,芹儿不喜欢我,没关系的啊,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啊,是不是?”
“我……”
“芹儿是不是嫌我身子弱太碍事,但是芹儿若是肯陪着我,我不会犯病的,真的,我现在医术也精进了,会与芹儿白头偕老的。”
星芒般晶莹的泪水在他的脸颊上蔓延……
他似乎惊觉了自己落了泪,笨拙慌张地用袖口擦着那泪水,破涕而笑,双眼哭得微微有些红了但仍旧如月亮一般弯弯笑着。
我默不作声地凝视他这副的模样,心脏好久才从抽痛中缓过来,转眼看向赵墨辰。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便欲开门出去。
正欲开门之时,爹娘带着仆人进来了,怕是查看我是否在乖乖被禁闭吧。
这回连六妹也跟了过来。
六妹怜珊一看见墨瑾,就腻呼于他身旁,担忧地看着他,声音甜软道:“墨瑾哥哥,你怎么了?”
墨瑾未回应他,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
怜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我,随而走进了我,在我耳畔悄声说着:“姐姐,瑾哥哥身上可有怜珊的印记呢,姐姐莫要与妹妹抢才是。”
印记?那枚牙印吗?墨瑾该是知道怜珊对他有意才是,竟让她做这种事作何用意,虽说下仆不敢有以下犯上之心,但若真是主子的命令,下仆怎敢不从。
弄个伪牙印至于找六妹吗?
“你是否小时候偷看了我在湖边与墨辰墨瑾的举动了?”我咬牙切齿,愤愤地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姐姐该是喜欢辰哥哥才是啊,所以姐姐才要在辰哥哥身上烙个印记,我喜欢瑾哥哥,所以便有样学样了,姐姐不会怪罪吧?”
他嘟起嘴巴,一副无辜之态。
是不是,那一年我没有做那个多余的举动,也就无今天这许多事了?
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且下去吧,还有怜珊,你也下去,娘有话要对他们三人说……”娘突然将一帮闲杂人等赶出了门。
此时此刻,只剩下娘亲、爹、墨瑾和我。
“芹儿,你的床单怎是红的……今天不是那个日子啊。”今天不是我癸至的日子。
突然,闺阁里变得很静……
静得连屋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芹儿,瑾儿,娘亲知你们从小便最亲密,可你们也过于着急了些。”
见我们均不做声,娘亲便自作主张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开心道:“看来婚期得提前了,是不是,老爷?”
她转而看向爹,我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心中泛起难以忍受的绞痛和撕裂。
“一切交予你处理吧。”爹不敢看我,眼底有歉疚和郁痛,说罢便出了门。
娘亲也紧跟其后,一副责怪的语气道:“老爷你怎就这么不重视呢,不如就下个月份吧,这亲事越快办理越好,省得夜长梦多啊……”
下个月……
我的牙齿咬紧嘴唇,血的腥味让我的身子阵阵颤抖。
“芹儿……”我的痛苦那样明显,似乎也感染到了墨瑾。
他吻上了我的唇,阻止了我的撕咬,混着鲜血的腥气,他温柔而缓慢地吻着我的唇。
我狠狠推开他,“啪”得给了他一巴掌。
他本就虚弱,被我这么一弄,便向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你满意了吗?”我的心里好难受,我已丧失了控制情绪和言行的理智。
只知这样发泄了出来,我便能暂时好受了。
我不明白,我拒绝你的还不够坚决吗?是我拒绝的还不够残忍吗?
为什么我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刺猬,你还想与我亲近?
你不怕痛吗?
我缓缓后退,退至冰凉的墙壁,滑落了下去,蜷缩着,将头埋至膝间。
爸妈,我想回家,我想你们……
我也好想狗狗,爸妈你们有没有好好照顾它啊……
它是被捡回家的,很可怜的……
孤苦伶仃,没有真心的伙伴,很可怜的……
“芹儿……”从另一隅飘来虚弱的声音。
他的声音沉痛地恍若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的夜。
“与我成亲之后……你还可以去找他,去找那个男子……我可以装作不知的……”
他的声音那么痛!
我愕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仍旧躺在地上,未动分毫,只是维持我将他推倒在地的样子。
“你疯了……”泪水从我脸上流淌。
“你愿不愿意?”他安静地问着我。
“你还不懂吗?赵墨瑾,我再最后说一遍,若是你跨出了友谊线,我们便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这句话我早在那个夏日的雨夜就与他说过了……
我没错,我只是不爱他而已……我不要愧疚!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颤抖着身子狂笑了起来,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像是那里很痛。
他是在对我用苦肉计吗?
苦肉计这种东西若是一旦上当便以后都会被控制住了。
于是我就这么蜷缩着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挣扎。
他不知笑了多久,胸口的剧痛让他弯腰轻咳了起来。
他崩溃地哭着,身子剧烈地颤抖……
他勉强撑起身子,更多的泪水滑下他苍白如纸的面颊,他的声音不再温软,而是沙哑的咆哮。
“那个男子!他有何好!只不过是长得狐媚了些罢了,一个男人涂得都是些什么胭脂俗粉!浑身一股刺骨的恶香!再如何打扮自己,他也都是一介小倌!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肮脏的小倌!”
“你闭嘴闭嘴!”他的一字一语都像一根根细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我的心。
可他仿佛灵魂已经抽离,陷入一个极度悲伤极度崩溃的世界,我任何制止的言语都无法介入那个世界。
他哭得喘不过气,大声地哭着,浑身颤抖地哭着!
他缓缓起身,从桌上拿出一把剪刀,把不知何时从我身上偷去的香囊用剪刀一刀刀剪得碎烂。
“他有何好!一个艳。俗香囊都让你珍惜至此,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陪了你那么久,对你百般顺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怨言,竟比不上那才见一天的小倌吗”
“你干什么!”我冲了过去,可他闪躲着我,我只能眼见着那香囊毁于他手。
看着碎落在地的布片,我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颤抖着双手捡着那一片片碎布,这是我最后的念想啊!
我仅存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