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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林笑骂:“让你皮!活该!都别拉!让他长长记性,真当女孩子家好欺负不成。”
王白玉叹道:“傻媳妇想咬就咬吧,男儿家都是心胸宽广能包容。反正侄儿皮实的很。”
钱文进被坏小子王白玉的认真模样给逗乐了,嘻笑着松开嘴。心情一松,眼中的苦恼神色随即消散。于心中放声高呼:“我不是钱文进,也不是千文静,我就是我!一个不知从何处来,不知会到何处去的钱家十三小姐!不就是作诗嘛,等着,本小姐给你们来个古今大结合。今天不仅要过关,连改名字的事也要一并解决!”
想到便做,趁着脑中灵光未消,钱文进拍手娇叫:“先生取字!先生取字!”
白万里是心具灵性之人,闻言已明白傻小姐想说什么,拱手道:“若是傻妹妹能通过设下的画题,小兄必当竭尽心力为妹妹取个好字!”
钱文进又转围着画绕了两圈,朗声娇呼:“日、云、地、林、水、风、人、亭、潭。”
轰堂大笑。
三少爷钱永在叹道:“傻妹妹哟,你好歹连个句子啊。这下可好,就是秀才公想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也是办不到了。”
白万里听得嗟呀不已,心道这话怎么听着本秀才好像绿林好汉一般。正想开口婉拒钱老爷、钱家大奶奶王月林,耳内却已是听得钱文进的后续句子。
“日升照云影独行,地动摇林风单吟;
渊潭澄碧碎玉镜,映云兴波邀风停。”
娇嫩女声在屋中回响,除去轻声念佛经的王月林,所有都像见了鬼般张口说不话来。尤其是钱永存、钱永有哥俩个,他们明白这等诗若是放在任意一个正经进学之人身上,都是还有极多地方是需要推敲、斧正的。可现在这四句不伦不类除去字数,破绽百出的诗偏偏是一个傻子说出来的,这让他们根本无可指摘。
白万里轻念两遍后急速上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狼毫笔轻快地在画右上角添下四行小字,口中连道:“痴画配傻语,确是佳配。傻妹妹当真是佛性真慧。大姨,说来荒唐。小侄当日正是因听诸僧念经方领悟到孤高自矜不可取,一日间酸腐傲气尽去,心性圆通自在,宛若重生。”
赵永存道:“白兄差矣。家母虔诚礼佛,因而小弟对佛典也是略知一、二。佛家讲究的是四大皆空,这与孤高自矜有何相干?!大不同也。”
45。文进而文静(01)
白万里道:“非也!永存弟且听小兄细说。佛祖神通广大,能洞彻宇宙洪荒、过去未来,可传经说法、渡化众生一事还不是要靠诸天菩萨、八百罗汉、三千比丘、万亿僧人。小兄年少时总以为身具补完天地之手,单凭一已之力便可纵横朝堂、治国安邦,身后青史留名受万世后人敬仰。然则在那一刻却是大彻大悟,当今圣上便是那无所不能的至高佛祖。可天家若想威济天下,哪能专用一人,必当诸贤并举。诸位贤弟,治国安邦好比传经说法,岂是一位菩萨、一个罗汉、一个比丘、一个僧徒就能办到的?!善恶奸贤,具在圣心,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王月林眼露笑意,在她想来白万里能说此语他日必成大器。心中轻叹可惜只生了永存一个孩儿,不然倒可招他做个女婿。只是如今钱家虽有年纪相当之女,可不仅颜色平常,还是妾生女,以他的心性我若提出必是会出言婉拒的,不知大哥、二哥、三哥那里舍不舍得……。
这里王月林自思事情,那里钱家哥仨个围着山水画啧啧赞叹。
钱永在道:“我倒是觉着傻妹妹写得这几句比那些酸公子什么水啊、峰啊、泉啊的好记好听。白大哥,可不准你说不行不通。”
白万里笑道:“当然是不通不合法度,不过却是行了。傻妹妹以后自来学堂,小兄不会再行拦阻。只是要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类入门学识从头教起。永有弟无事时也可观摩一、二,相信对教导府上众小姐们会有一定助益。”
钱永有大喜行礼谢过,他正愁着要如何才能启头。
“字!字!”眼见众人要散伙离去,钱文进急得拉住白万里不放。这时代父亲取的名再难听,别说女子,就是嫡亲男儿也是只有受着的份。既然改不了,就只有设法绕过去了。
“大姨,恕小侄冒昧。文进妹妹虽是心窍尚自混沌,但已是身具佛性真慧,便是男儿也多有不及。依小侄浅见,便取个如子为字,如何?!”
钱如子!?
钱老爷当先拍手大赞,直道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秀才公,这字起得就是有水平,太合他心意。看样子这银钱要是真成他儿子,包管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天下银钱全部自行进入钱家银库。
王月林倒是会心一笑,暗道白万里真是一个妙人儿!一语双关,这字取得确实不错!想了下又道:“永存,以后你们也可以叫她如子妹妹了。老爷,当初你是认为傻儿会是男子才取个永进的名,眼下傻儿渐大,文进这名实在不妥。不改音,以后傻儿的大名就叫钱文静。老爷的意思呢?”
只要是不花银钱的事,钱老爷通常都没什么意见。当然从此之后,满宅也只有钱老爷一个人专一用钱如子的大名叫傻女儿。
钱文进笑得极是开心,心中大赞今天运气真不错,不仅字有了,连破名也改了回来。
一晃半年过去,转眼又到阳春三月。虽说钱宅中的人个个都觉得钱文静小姐还是傻傻的,但总觉得和以往有点不同,可到底有什么不同,谁也说不来。钱文静倒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出于嫡母的手笔,一天变一点,慢火炖青蛙。日后就是傻小姐突然变正常了,也没人会感到太过奇怪。
46。文进而文静(02)
钱宅中最自由的一向就是钱文静小姐,除去不能出宅,想到哪就到哪,没人会管。
钱文静此时正坐在后院大树下埋心发冢前发愣,心中没来由地很想独个去周嬷嬷坟前去拜祭一下。可又知道目前根本办不到,即使家中亲人允许一个傻小姐外出玩耍,也是会派七、八个丫环、小子跟在后面。
想了很久之后,钱文静终于从哀痛中回过神来,将心思转到大夏朝的婚姻法上来。
钱文静所处的大夏朝与千文静记忆中的大明朝很相近,都是元朝之后才建立的,最大区别应该就是大明皇帝姓朱,大夏皇帝姓徐。虽然傻小姐心中不清楚历史为什么会在这里会现转折,但却是并不在意,在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是一个梦,说不准第二天一睁眼我就是正在华炎国四处游玩寻找桃花源的千文静!
依据日常八卦与白万里所说的大夏律,钱文静已是清楚在大夏朝并不是想象中的十三议亲,十四嫁人,通常都是十六议亲,但要是过了十八还没定婆家就算是老姑娘了。在心默算一下,便得出还可逍遥数载的结论。
胡思乱想中的钱文静听到有脚步声,扭头看去是宅里的几个二等丫环正向何姨娘院里走去。看着其中年方十八岁已是有一对双胞儿子的绿荷,钱文静只觉这真是件极为恐怖的事。小手拍胸,喃喃自语:“幸好本小姐是傻子,倒贴也是没人要的。想来定能顺利拖至二十岁。”说完心中又觉着身为大夏朝独一无二的‘我’,没道理要靠别人养活才生存下去。
面对埋心发冢钱文静下定决心要在未来能够自食其立,要在大夏朝作个拥有自我命运主控权的坚强女子。主意既定便不在犹豫,跪地磕头,在心中将刚刚的念想全都说与周嬷嬷知道。可刚磕了五个就猛觉不对劲,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人出来。
钱文静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王白玉,脑子里想不明白专一欺负傻小姐的混蛋小子这回又想干什么?难道是脑袋发烧了?为什么我磕头他也跟着磕?!
王白玉也不说话,只是一如钱文静般傻笑着紧盯对方眼瞳。
钱文静心中猛地一惊,暗道这混小子难道是想借机偷看本小姐的衣内春光!?可没等抬起的手掩到衣襟上,又立刻否决了先前的想法。傻小姐现在可不是二十四、五的青春美少女了,而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还要长个四、五年才有春光可看。
王白玉不明所以,不过依然学着对面的傻小姐抬手又放下。
钱文静只觉头大如斗,心内轻叹:“若我是能令大才子白万里头痛欲裂的命中孽障,这个混小子就是能令傻子痛不欲生的天生冤家。奇怪了,他干嘛总是盯着本小姐?!好讨厌!算了,不理他。本小姐就不信你能继续磕下去。傻小姐胡来叫正常,不信你能撑得住下人的讥笑!”
王白玉以实际行动证明钱文静又一次猜错了。没脸没皮的王家二少爷总是瞅准机会与对面的娇俏傻小姐一起拜下去,半点也不介意偶尔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