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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走过来说:“二少,顾小姐一直在发烧,之前给她送水的时候看到她脸红红的,叫也不起来,您看?”
季江然皱了下眉头,却没有说话。
下人识相的退下去。
烧糊涂了,胡乱的做梦,前所未有的凌乱,她紧紧皱起眉头。心里焦灼,可是身体冷,被子里蜷缩成很小的一团。之前下人已经给她加了被子,厚厚的两层,仍旧觉得冷,冰得她牙齿打颤。梦里,顾浅凝心酸的想,这样死了也好。
段心语去安家要孩子,被拦在门外。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讨说法。
现在的安家人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敢露面,不是心虚是什么?
段心语更加不会善罢甘休,只想当面质问,非要安家为此付出代价。
安夫人心跳如鼓,被段心语闹腾得就快神经衰弱了一样。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早上对着镜子,发现皱纹又长出几条。
唉声叹气:“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折腾了,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时候真的帮上过忙。”
其实不是一点儿力没有借上,虽然没在判刑上吃上劲,可是安子析在里面总算没吃什么苦头。
就是因为段家这样的态度,才让安家以为只要执着,就一定会有甜头吃。他们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好过,最后必然要妥协。
这个打算没有错,只是任谁都没想到段存会自杀。
安桐近来一直觉得晦气,可是总这么躲着不着面也不是办法。眼见季家的指控又如山一般压下来,本来已经是数罪并罚,再加上一条故意伤害,安子析这一辈子真是要将牢底坐穿了。
只是跟段心语一个小辈讲不清楚什么道理,对着骂不像话。
安桐说:“我给段家打一个电话,就按子析说的办,想抱回孩子可以,先看段家的表现再说。”
安夫人连连点头:“只能这样,子析说的话一般不会有错,她说只要段家真的帮忙,一定可以出上力的。”又拍了拍他的胳膊:“顺便跟段家说,如果段心语再来家里闹,我们可就要报警了,没人受得了她这样三番两次的撒泼,段家怎么竟出这样的东西。”
安桐将电话打过去,没想到段老爷子这一次这样好说话,起初态度是不怎么好,不过也正常。唯一的儿子没了,怨气加上难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只当听到安桐说起安安的时候,语气终于缓和下来。还肯客气的称她一起“安兄”然后问他:“孩子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现在安子析在牢里,而安安是我们段家的血脉,怎么也该由我们老段家养。”
至于生活条件那些现实性的问题,不用说也都明确的摆在那里。如今的安家怎么可能跟段家比。
安桐直接说:“就因为子析是安安的妈妈,现在又在牢里。怎么说她也为你们段家生了一个孩子,你们段家总不能袖手旁观的吧。等安安长大了,听到这些事,也一定会不好受。如果你们段家真是不管不顾,我们一定不会把安安送到你们段家去,子析也不会原谅我们这么做。”
段老爷子怎可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说:“让我考虑一下,不过打点也需要时间,你们也知道安子析招惹的是什么人。”
安桐忙说:“知道,知道……只要段兄给办,等到子析这回的案子一结,我们就把安安送过去。”
段老爷子撂了电话。
段夫人问他:“安家什么意思?”
段老爷子哼声:“把我们的孙子当人质了,如果不帮安子析打点减轻罪名,就不把安安给我们段家。”
“无耻!安家真是无耻透顶了。”又问他:“你真打算帮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我们段存能有今天?”
段夫人哭起来。
段老爷子头疼,倦怠的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顾浅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竟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身上全都是汗,长发濡湿了,粘在头皮上,就连床单都泛起潮意。
没吃药也没打针,迷迷糊糊的烧了几个小时,竟然被她给扛过来了。她坐起身,将床头灯打开。
下人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醒了很高兴:“顾小姐,你终于醒了。二少出去了,下午就不在家。只做了你一个人的饭,吃点儿东西吧?”
顾浅凝没胃口。
“一会儿饿了再吃,我去洗个澡,你帮我把床单换一下。”出了很多汗,哪里都是粘乎乎的。
下人动作很快,等她洗完澡出来,床上已经焕然一新。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梳妆台上,告诉她:“顾小姐,生病一定要吃东西。现在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
顾浅凝没说话。
下人退了出去。
当晚季江然没回来,电话也没打一通。下人看着顾浅凝的脸色,也没敢提这茬。
顾浅凝还是反复的烧,退下了,用不上几个小时又烧上来。没胃口吃东西,下人就给她冲了点儿东西喝。
躺在床上奄奄的,一点儿打不起精神来。
下人是有些慌的,现在她怀着孕呢,拿不准要不要给她吃药,可是这样烧下去总不是办法。
想着给季江然打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又打,终于被接起来了。却不是他本事,一个女人的声音,那端闹哄哄的,正当顾浅凝从楼上下来找水喝,下人心一慌,“啪”一声就挂断了。
“顾小姐,是肚子饿了吗?”
顾浅凝说:“我想喝水。”
下人马上去给她倒。
顾浅凝坐在沙发上将水喝完,外面的雨下得正大,哗啦啦的,只这一种单调的声音。不知道是一直没有停下,还是停下一阵又下起来。她晕晕沉沉的坐在那里,一步不想动弹,整个人都是沉乏的。
顺手将电视按开,一个闹轰的娱乐节目,男团成团个个漂亮,劲歌劲舞惹得台下尖叫连连。顾浅凝觉得烦,直接又关掉了。
诺大的客厅一下陷入沉寂,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光影瞬间湮灭,她坐在那里就要睡着了。
下人过来唤她:“顾小姐,你要是睡觉还是去楼上吧,下了雨,这里很凉。”
顾浅凝应声:“好。”
坐在那里却一动不动,脑子有些不听使唤,身上也没有力气。只倦怠的坐在那里,连思考都停滞了。
下人就伸手将她扶上去。
一挨到床,立刻躺下去。她很瘦,虽然也很高,可是蜷缩起来,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团,身子不可思议的单薄。下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着顾浅凝年纪不大,可是不会照顾自己,年轻人或许都是这样。
替她盖好被子,还是忍不住说:“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一定要自己疼惜自己,怀孩子是件辛苦的事情。不过也是件幸福的事情,现在可能还感觉不到,等到他会动的时候,那样的有生命力,总像攥紧小拳头在捶你的胸口。”
顾浅凝睁开眼睛:“阿姨,小孩子没生出来之前,真的可以在肚子里跑来跑去么?”
下人弯起眼睛说:“真的会,调皮的不得了,也很有灵性。每天都会动来动去,跑起来可快了,还会拿小脚丫踹你的肚子。从我们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那种心连心的感觉男人一定不会懂。”
顾浅凝下意识抚上小腹,没出声,很快睡着了。
她这一回是得了重感冒,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秋季的冷雨,实实的透着寒,往身上浇一场,就是一场劫难。
头疼流鼻涕,时不时的还会轻微烧。
她不肯吃药也不去医院,医生没再上门来过,就连季江然都几天没有回家了,电话更是没打一个。
厨房里每天变着花样的做粥,太硬的东西顾浅凝不想吃,流质的东西还能多少挨上一点儿。
可是吃过了,反应又很强烈,冲进洗手间里吐个不停,最后连胃液都吐出来了,一张脸煞白,就像要了她半条命。
天晴起来,下人说:“顾小姐,出去晒晒太阳吧。”
顾浅凝才吐过,四肢无力。
只说:“阿姨,我睡一会儿。”
这几天终于有了反应,吃不下东西还呕吐,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又宽了一点儿。于是扔到一边去,想着要再添置几件。随后就忘记了,懒得想这些事情。
顾浅浅精神恍惚了几天之后,可以上班了。
搬回自己的公寓去,几天没人住,窗子紧闭,空气不流通,闷死人。她打开窗子通风,又上妆换衣服,然后去上班。